“可真真儿是一群废物!”静贵妃气得胸口起伏。
贵妃原名陆圆圆,年轻时是个活脱的性子,很得康帝的喜爱,特意赐了她一个‘静’字,称她是个动若狡兔静如处子的女子,这对静贵妃来说,是一种殊荣。
陆家人主要把持户部,在朝中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背后有外家撑腰,承王自然是怀揣当太子的雄心壮志。
静贵妃见老三靖王迟迟没有娶妻,就有了将陆家的女儿嫁入靖王府的打算,要么拉拢靖王,要么渗透王府。
静贵妃了解皇帝,他最喜欢的就是各大家族盘根错节,而不是私自抱团。
果然,她跟皇帝提起的时候,皇帝觉得甚好,可靖王不愿意,皇帝想想之后便也就没强求了。
所以这才有了皇帝生辰那天夜里送入靖王房中的醒酒汤,为了事情能够顺利,陆家动用了藏在贤妃身边十年之久的一颗棋子。
陆家大房嫡出二小姐陆思翎也是做了豁出名声不要的准备,若是事后靖王不认,她就一头撞死在宫里。
但连陆思翎都不知道是,除了她,陆家还准备了两个庶女做备胎。
这药不是一般的欲药,还会控制人的心智,意志力再强的人,也会随着时间推移欲望越来越重,甚至产生幻觉,所以若是嫡出的二小姐拿不下靖王,那晚些时候还有庶出的等着。
陆家破釜沉舟的一搏要拉靖王下水,谁知道最后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冒着惹怒皇帝的风险,精心策划这么一盘大棋,结果呢,这十多天过去了都还没有查出那日靖王中药之后究竟去了哪里。
在追查的时候倒是有个意外收获,得知在背后动作,想要给端木家翻案的不是别人,正是靖王,这不是明着要跟静贵妃,跟陆家作对吗?
端木家要翻案,势必要重新查找十五皇子遇害的真相,静贵妃还坐得住才怪:“靖王的人还在刑部守着?”
跪地人点点头:“是,一直守着,我们的人无从下手。”
“不是说端木院判的三儿子在靖王手中吗?寻个机会绑了,让端木鸿瀚做选择,是想自己活命,还是老命换儿子的。”承王道。
跪地人说:“属下也是如此打算的,可靖王连那人也护得紧,离开的时候,那人坐的是靖王的专属马车,并且由四大护卫之一护送。”
静贵妃嫌弃的摆摆手:“下去下去。”
厅里只剩母子两人,承王问:“母妃,要不就今晚行动?”
静贵妃蹙眉思量了一下:“安排去,挑些有真本事的,即使全部有去无回,也要把那家人都给我都除了,必要时刻,靖王府的人也不必留。”
“儿臣这就去办!”
静贵妃点了点头,闭眼揉着有些发涨的太阳穴,从今日清早起来,眼皮就不停的跳,总有不太好的预感,想必只有端木一家都成了不能说话的死人,她才能安心。
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还是让老三逃了,若是那夜事成,靖王现在哪里还有精力管什么冤案不冤案?
这天夜里,刑部发生了一件大事,十多个‘武林高手‘前来劫狱,还好战神靖王早有安排,王府两大护卫,带领埋伏在外的王府亲兵,将劫狱的毛贼一网打尽。
毛贼不仅个个武艺高强,还都是死士,嘴里藏了毒,结果有两个硬是让王府护卫大人给救了回来,也不知道喂的什么药,眼看着人都没气儿了,可过会儿又活了过来。
次日上午,御书房,康帝脸色铁青:“秦爱卿,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些,若是编造,那便是欺君之罪!”
秦良震双手抱拳:“末将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明察。”
康帝又将凌冽的眼神看向三儿子:“誉恒,若是生在平常人家,静贵妃就是你的姨娘,姨娘也是娘,你呈上来的这些,可敢指对得起天地良心?”
此刻,康帝的御案上摆着详细的书面证据,证明十二年前七皇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静贵妃所为,并且嫁祸给贤妃。
而另一份,则是指认上个月十五皇子夭折也是静贵妃一手所为,这次替她背黑锅的,则是不肯听从她吩咐谋害十四皇子的太医院端木院判。
两起案子手法极其相似,手段极其可恶。
“人证物证皆在,儿臣不敢妄言,只愿早日找到真凶,令两位枉死的皇弟能够瞑目安息。”龙靖修背脊笔直的说道。
康帝盯着两人看了许久:“传人证,去刑部带端木鸿瀚来,再到钟粹宫将静贵妃请来。”
这场审案由皇帝亲自坐镇,从上午持续到傍晚,证人加上当事人,足有十五个之多。
静贵妃难以置信,一些明明已经死掉了的人,是如何被护国候和靖王找来的,她甚至怀疑见了鬼。
一开始的淡定,然后是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冤枉,到最后的前言不搭后语辨无可辨。
最终无力的瘫坐在御书房殿中:“是,没错,老七和老十五,都是我让人弄死的。”
康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好半天艰难而又沙哑的问出:“为何,你为何要这么做?朕对你不好吗?他们都是朕的骨肉啊,都还那么的小,老十五还有着你陆家的……”
静贵妃抬头,双目通红:“他们是您的骨肉,可不是臣妾的,臣妾满心满眼只有陛下您一人,可是您呢?左一个皇子右一个皇子?您可知每当听说哪个妃子又有喜了,臣妾的心都在滴血,还得笑着对您,对她说恭喜,还有贤妃哪个狐狸精,明明不是最得宠的,却能生下老三多年后又怀了老九,臣妾有幸得陛下您宠爱,却是在承儿之后,怀的三个孩子一个都没保住,在这后宫想要立足,谁人不是踩着别人的尸骨一步一步往前爬……”
“荒谬!”康帝越听越听不下去,曾经天真无邪善解人意的爱妾,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狠毒,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