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鸿瀚冷笑:“端木家被抄家,药材,银钱,房契,地契,家仆全部都充公了,想必兰嫔也是知道的,我即使有心,也无力,公公请回!”
看到王公公出现在这里,他就知道这一行人的目的,所以开门见山的拒绝。
王公公啧啧两声:“还真是惨啦,不过,你们一家子的处境,娘娘确实知晓,所以也没提什么为难你们的要求,不过是要个药方而已……”
“做梦!”不等他说完,一直拳头紧握隐忍住没有发怒的端木善澄开口了。
王公公眼睛一横:“我与你父亲说话,哪儿有你个小辈插嘴的地方?”
“没地方插,也插了,回去告诉你主子,死了这条心,无论我们一家如何落魄,这端木家的家主,也只能是我父亲!”端木荣澈盯着王公公,一字一句的道。
“反了,一个个都反了不成?娘娘的吩咐你们都敢不听,找死是吗?”王公公翘着兰花指,生气的指着他们说。
端木鸿瀚上前一步:“我早就劝过娘娘,奈何她不听,这荣华富贵是好,但谎言换来的荣华,又究竟能富贵得了多久?请公公转告娘娘,端木鸿瀚能力有限,日后请她自求多福。”
然后看向官差:“大人,我们启程!”
王公公率先拔了剑:“端木鸿瀚,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不留下药方,我让你全家没有一个能活着出这邵州府。”
“这位公公口出狂言!当我等是死人?”郭头领也拔了腰间的大刀,他们的任务就是押送端木一家去北疆,圣上都没说要这一家子的命,这半路冒出来个公公还能如此嚣张?
王公公的胖脸瞬间又恢复了笑容,翻身下马:“郭头领,咱借一步说话……”
趁着王公公将郭头领拉到一旁咬耳朵,端木栩清八卦的低声问道:“父亲,这公公找您要什么药方啊?”
很明显,其中内幕只有端木家的男人知道,徐念慈道:“老爷,兰嫔找您要什么方子?是助孕的吗?那不妨给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前兰嫔把徐念慈招进宫,问起端木家是否有助孕的药方,那药方徐念慈是知道的,吃下确实容易怀孕,但孩子很难平安生下来,就算是生下来了,对母体的伤害也极大,所以当时就直接给兰嫔说端木家没有这样的药方。
端木鸿瀚摇摇头:“不是的……”
然后小声又简单的说了说兰嫔想要的是什么。
端木家的女儿能解百毒,能令人强身健体这个说法,世人都信,唯有端木家的人知道,是假的。
皇帝在端木若兰还才12岁的时候,便点了让她14岁选秀入宫。
端木鸿瀚出言劝过这个庶妹,假死也好,失踪也罢,千万莫要进宫,要不然就是欺君大罪。
当时,他们的父亲还在世,正是端木家的前一任家主,老父亲也说过,可以安排端木若兰假死。
但端木若兰不愿意,她舍不得进宫为妃的荣耀和荣华,为了防止家人了无生息将她带走,还以要孝敬太后为由,进了慈宁宫为太后按摩,各种卖乖讨好,最后成功让太后提前将她留在了宫中。
至于皇帝信她真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是因为她偷了端木家嫡系世代相传的‘复原丹’。
这种丹药入水即化,不仅有一定的解毒功效,还能令人排出浊气,神清气爽,所以每次侍寝,兰嫔都会带一颗,寻着合适的机会给皇帝喝杯茶水,或者是偷偷涂抹。
只是,复原丹所需的材料和药引极其珍贵,药方与制作方法更是复杂,只有嫡系的男子有资格掌握。
或许这复原丹也正是端木家那个传言的源头,可端木若兰已经进了宫,已经让皇帝信服了,上一任家主在世时,只能定期给兰嫔送一些复原丹。
到后来,他们的老父亲过世,这个职责就落在了端木鸿瀚头上,每次做这药丸都要花费许多的精力和金钱,他早就想撂担子不干了。
但因着父亲死前的叮嘱,以及兰嫔哄着骗着加威胁着,他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年还是会耗时耗力耗金钱的做那么一次,每次能成功十五到二十粒。
可现在,端木家都自身难保了,他哪儿还有精力去管兰嫔在宫中怎么混?反正他家‘没有女儿’,皇帝牵连怪罪,也怪不到他头上来。
至于想要药方,那就更不可能了,药方拥有者,才是端木家的嫡系,他还指望着将来去了北疆,端木家靠着复原丹东山再起呢……
“狗屁,你当我郭勇是什么人,银子就想收买我?我告诉你王公公,我忠的是当今圣上,别说是嫔位娘娘,就算是妃位娘娘来了,没有陛下的旨意,我也不可能把人交给你们处理。”
郭头领豪迈的话音,打断了栩清听八卦,端木家人的眼神都往那边看了去。
王公公一噎,眯了眯眼睛威胁道:“姓郭的,你不过刑部一个小小统领,可莫要也跟着敬酒不吃吃罚酒。”
郭头领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自己的手下招了招手:“出发!”
大家无视王公公一行人,准备绕开他们,继续前行。
给王公公气得不轻:“深山密林,你们就算死在这里,也大可说是山匪所为,今天这药方,是不给也得给,既然都不识抬举,就怪不得咱家心狠手辣了。”
他一个手势,重金聘请来的杀手冲上前,开始实施最终计划,杀了押送的官差,活捉端木家的人,然后挨个儿的慢慢折磨致死,直到端木鸿瀚或他两个儿子吐出药方。
只一瞬间,周围响起了兵刃相接的声音。
官差如此有义气,端木善澄和荣澈也不闲着,加入了战斗。
端木鸿瀚,徐念慈,七姨娘三人,将端木栩清和端木朝江护在了身后。
十二个打六个本就不公平,那些人一看就是招招狠厉的杀手,两个哥哥还没有武器。
端木栩清着急,正准备上前,被母亲一把抱着:“清儿,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