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是她?其实龙靖修在见到人的那一刻,心中就有了答案。
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不是。”
泽洋惊讶:“可时间,地点,那姑娘都对上了。”甚至她还说得出,慌乱之中不知如何是好,便将马车赶去了城外的林子里。
靖王冷笑一声:“漏洞百出。”
该女子的说辞,看似还原了那日的经过,但感觉就是不对。
商芷柔长得不算丑陋,可看到她,他心中并无半点波澜,更莫要说亲近之意了,心跳甚至没有见到端木狗东西那个男人时快。
靖王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焰阳一脸气愤:“难道这是有人特意给我设的套?”
关键是他还上套了,他怎地如此蠢笨?
铭扬道:“此人真是心思歹毒,还胆大包天。”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另外几位王爷其中之一。
林杨还算冷静:“或许,连那伙人贩子,都是在那人的算计之中。”
“既如此,我们便将计就计!”靖王道。
先将那商女子留在府中,给那暗处之人一个他接受了该女子的错觉,顺藤摸瓜,看看背后使坏的,可还是老二那蠢货。
断定他中了迷人心智的药物,记不得许多细节,就随便找个阿猫阿狗也敢来送来王府试探,二哥啊二哥,你这智商,怕是赶小九都不及啊。
商芷柔的出现,对龙靖修来说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掉进了湖里,没起任何波澜,不过是府中多个人吃几天的饭而已。
小松子将人安顿好之后,便接到了个新任务:往外传言,说他家王爷将商姑娘留下了……其他的,任由那些关注此事的人去自由发挥想象好了。
怀就坏在小松子有时候喜欢自作主张添油加醋。
端木栩清连着两天求见靖王,都被他以公务繁忙给拒绝了。
这已是秋收节后回来的第四天了,上午去了趟香皂作坊,找了个理由要跟龙靖修汇报一下公事,不出意外,他明明在府中,也不肯见她。
一脸挫败回清风苑,在走廊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小松子,只见他一脸喜色。
栩清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说出来一起乐呵乐呵,让她调节一下心情呗!
小松子见四周有好几个打扫院子的小厮,便笑着说:“栩清你还不知道?咱们王府的娇客,说不定过几日就要提成姨娘了。”
什么什么跟什么?端木栩清瞪大了眼睛:“娇客?”这让她想到了前两日,焰阳带进王府的那个女子:“王爷要提谁做姨娘?”
“这个咱主子倒还没说,只是我瞧着应该是好事将近了!”小松子还在眉飞色舞的演戏。
端木栩清眼中都快喷火了:“究竟怎么回事,你能一次性说清楚吗?”
回来三日,龙靖修都对她避而不见,是因为有佳人在侧了吗?哪儿来的狐狸精?
小松子被她突然而来的反应惊讶到了,但,这正合他意啊,小清子就是聪明,这演技,配合得多好啊!
就是要让有心之人知道,王爷信了商芷柔啊:“哎呀,你天天只顾着帮王爷赚银子,一点都不关心主子!这不,陛下过寿那日……”
端木栩清听完之后,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儿上冲:麻蛋儿,哪里冒出来的死女人,居然敢冒充她!
“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小松子一个激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觉得小清子要喷火了呢?有点儿过了?
“在哪里?”他愣了一下,戏,还得继续演:“自然是在王爷房中,红袖添香啊……”
端木栩清心脏一阵刺痛,在王爷房中?房中!房中。
三天了,龙靖修不肯见她,那个女人进府三天了,孤男寡女朝夕共处,能发生的怕是都已经发生了。
不知道是该怪自己瞻前顾后胆子小,还是怪龙靖修眼盲心瞎,是真是假都分不出来吗?
此刻她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就往云海苑冲,小松子只觉得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小清子疯了?
卧房门口无人看守,端木栩清看向书房。
林杨正叼了根草在闭目养神,只觉得一阵风袭来,他瞬间睁眼。
然后一把拉住来人:“栩清,你要干什么?王爷说了不见你。”
哎,王爷和栩清的事,他也不知道如何评价,事关侯府四小姐,王爷心中如何打算的,他们也不知道啊!
端木栩清狠狠一甩,直接推门进去。
林杨愣住了,栩清不会武功,怎么突然这么大力气。
不等他想明白,那人已经冲进主子的书房了,他赶紧跟着进去。
靖王正在查看刑部带回来的一些卷宗,突然有人闯进来,他抬首,只见端木栩清惨白着小脸满眼愤怒的站在门口。
他皱眉:“何事?”
林杨抱拳:“属下守护不利,没能拦住栩清,还请王爷责罚。”
靖王淡淡道:“下去,将门关上,不用守着了。”
“是!”林杨看了端木栩清一眼:小清子,自求多福!
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两人相互看着对方,也不说话。
直到靖王看到那狗东西眼里开始闪光,败下阵来,将卷宗放到一边:“说,找本王何事?”
“那个女人呢?”端木栩清开口,声音有点艰难,有点沙哑,心里好堵,好难受,好痛,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龙靖修要是碰了别的女人,那不管什么原因,他们此生也只能缘尽了。
龙靖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小东西指的是商芷柔?
所以他现在这副模样,是吃醋?
可你我皆是男儿,即使心中有彼此,也是没有结果的:“端木栩清……”
靖王想劝他,天地万物,阴阳调和是不可更改的法则,还是忘了他!
可刚开口喊他名字,眼前小人儿就像疯了一般冲过来:“龙靖修,我问你,那个女人呢?你三天不肯见我,是不是因为她?你这三天是不是日夜都跟她在一起?”
龙靖修看着他,心中是控制不住的喜悦,他如此在意,如此生气,如此伤心,都是因为吃了醋是吗?
明知是错的,也做好了悬崖勒马的准备,可面对他的一刻,他又忍不住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