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清点了点头,那就等他们回来再商议对策。
她进了房间,握着龙靖修的手查看情况,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了,体内毒素大部分清除,最快今晚,最迟明早他就会醒来。
听焰阳说,给龙靖修和泽洋下毒的人,叫什么薛毒医,号称天下最厉害的用毒者。
誉恒怎么会遇上他啊?
端木栩清没好气的捏了捏龙靖修的俊脸:“仇敌这么多,想要害你的人这么多,每次都是我替你解毒,我告诉你,下次遇上困难你再敢送我走,那我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让你彻底失去我……哼!”
说完就站了起来,转身去拧毛巾,准备给他洗洗脸,擦擦手,毕竟这个男人十分爱干净。
所以,她也没看见龙靖修的俊眉轻蹙了一下。
因着端木栩清留言说中午会回来,所以铭扬他们也是在中午赶了回来。
林杨见她已经回府,安心了,他不怕公子乱跑,就怕没能按时回来,主子责怪他护主不力。
铭扬也没心思责怪他一个人单独行动了,问:“栩清可是也去了北城门?”
“嗯!”
“姓吴的将老将军遗体挂在北城门上。”铭扬双拳紧握的说道。
栩清点了点头:“我们晚上去将老将军遗体带走,看是送回军营之中?还是如何?”
焰阳问:“栩清可是有了对策?”
“你们现在想办法出城去,什么时候能到北城城门外?”
进城好几日,焰阳已经找到了最快的出城法子:“顶多一个时辰。”
“那等太阳下山便开始行动,你们出城,天彻底暗下来,我们就行动。”
“公子可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林杨问。
“万全之策算不上,但定要将老将军接回来,不能任由那姓吴的羞辱他老人家。”
端木栩清将自己的打算同他们说了一下,城内,城墙上,她负责将老将军遗体带下来,送出城门,城外就需要他们将老将军送回军中,或者是京城,入土为安了。
刚刚她特意到操作间看了看,操作间有个非常人性化的功能:若是她将遗体带进操作间,一个小时之后,操作间会自动将遗体送去火化……这,太智能化了。
“你一个人?不需要接应?”铭扬问。
栩清道:“墨泱程麦程稻依旧留在府中,照顾誉恒和泽洋,你们三个出城去接应。”
“不是,我不是说出城去接应,而是在城内,你确定不需要人帮忙?城墙上全是真刀真枪的侍卫,你一个人能应付?”
端木栩清蹙眉想了一下:“铭扬,我不知道要如何同你解释。一个人要躲过那么多侍卫的眼睛,众目睽睽下将老将军带下来,想着确实挺让人难以置信的,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可以!端木府十几年,我从不轻易出门,每日就是研究祖上传下来的秘术,有些事,我父亲和哥哥们都做不到,但我可以。”
焰阳一路同端木家的人去北疆,在他们身上了解到许多医学上的神奇之处。
传言巫医能通灵与逝者对话,苗医能下蛊迷人心智,医毒不分家,既能救人也能杀人,这栩清,想必就是属于那样样精通的?
“我信栩清。”他说。
林杨点点头:“我也信公子可以。”
虽然许多事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但无论是以前的端木栩清,还是他知道身份后的‘清公子’,说出的事,从来都没有让他们失望过。
这么久的相处,除了王爷,大家都没有发现她是女子,若不是那日被王爷迷晕机缘巧合之下,或许到现在他都还将栩清当兄弟处着,端木栩清的本事,毋庸置疑。
她从不夸大其词,她说可以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或许最终只有王爷能从她口中问出细节和缘由。
所以他们不用怀疑,不用问过程,只许执行便是。
铭扬深吸一口气:“好,那我们听你安排。”
虽然他也想不通,但真的不得不承认,端木栩清,是个隐藏的高手。
唯有墨泱不高兴了:“公子又不带墨泱?”
端木栩清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因为墨泱有更重要的事啊。对我而言,誉恒才是最重要的,你要守好靖府才是。”
说着说着,栩清又道:“焰阳也留下。”
“为何?”焰阳不解。
“城主的儿子吴昭,就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但城主能蛰伏这么多年,肯定还是有点脑子的,万一再次挨家挨户搜查,所以这里必须留人。”
四羊是龙靖修的左膀右臂,她不能将人全部带走。
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铭扬与林杨即刻出发,事关重大,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还需去联络些人才行。
傍晚,端木栩清也准备出发,墨泱等人将担忧压入心底,再三叮嘱她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重,万万不能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栩清从靖府出来,一路往北城门处去,找了个无人的小巷,一个闪身进了操作间。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没多久,靖王就醒来了。
猛的睁眼,龙靖修看出这是芙蓉巷的宅子,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身有些酸软。
掀开被子下床,干净的靴子摆在榻前,衣服整齐的挂在架子上,小松子也来?
正想着,焰阳端着药推门进来了,一脸惊喜:“主子您醒了?”
栩清果然料事如神,定要让他留下来,说王爷今日,或是最迟明早就会醒来。
靖王点了点头:“我昏迷多久了?泽洋如何?”
“您昏迷两日了,栩清说泽洋跟您中的同一种毒,只是身上的伤要重一些,所以可能得明日醒来。主子,刚熬好的药,您趁热喝?”
靖王接过药碗送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你说谁?栩清?”
“正是栩清,这几日都是他照料着您!”焰阳说着,也想起:“林杨说是栩清是自己从玄星谷出来了,他与墨泱都没拦住,然后他一人跑来蜀都,他们一路猛追
也没能追上。”
龙靖修惊讶,但也无奈,闭眼深吸一口气:玄星谷都关不住那小东西。
可心底又透着莫名的喜悦,睁眼,黑着个脸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