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得最喜爱的那个做正妻,则是人生最大的幸事,冯韶时抱拳道:“恭喜王爷觅得佳人。”
靖王面带轻笑点头,接受他的道贺。
冯韶时又道:“还有件事情,末将想向王爷打听一下。”
“你说。”
“百姓们都传我祖父那夜是受神灵相助,才从城墙上下来,王爷可知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冯家人自然是知道曾吴两畜生将老将军尸体挂在城门之上羞辱的,不等他们想好万全之策,王爷就带着人将祖父遗体送了回来。
第二天又亲自上战场替祖父报仇,这份恩情,冯家人铭记于心。
这两日才听说,那日祖父遗体能顺利抢回,是城内城外里应外合,而这‘里应’,被传得玄乎,说满城百姓都看到,老将军是得神仙相助的。
冯韶时觉得,王爷应该是知道内幕的。
靖王确实知道,但知道得也不多,于是实话实说道:“城内如何操作的,本王也不知,一切皆是夫人的安排,本王只负责城外接应。”
此话一出,冯韶时瞬间对靖王殿下口中这位‘夫人’起了敬佩之心:“不知末将可否见见夫人,当面同她道谢?”
救下祖父遗体,免受曾吴两贼羞辱,对冯家来说,是大恩,必是要谢的。
“改日!”靖王道。
清儿喜欢睡懒觉,今日尚早,怎可为了这点小事去打扰她?
现在正事论完了,他只想将两人快些打发走,好回房去抱娇妻。
唐大山和冯韶时也算识趣,用过早餐就匆匆往军营赶。
小松子精神挺好,主子让他去睡觉,他还在满院子晃悠:“主子,栗子糕蒸好了,您看,什么时候给夫人送去?”
靖王刚想训斥这狗奴才不听话,程稻来报:“王爷,陆家如梅来了。”
陆远征是个很会做人的小老头,这几日每天早上都派了如梅过来替端木栩清梳妆。
对于这古代的发髻,端木栩清确实束手无措,所以也就领了陆家好意。
她知道,这些特权,其实都是看在她男人的面子上,没办法,自家男人位高权重呐!
靖王看看小松子,应该是沐浴更衣过了,对程稻说:“将人叫到小松子房内。”
小松子不解:“主子,您将人叫我奴才房里做什么?”
很快,他便知道了,主子这是要用他的头做示范,跟着这如婆子学挽发。
如梅听了也很惊讶,宠爱妻子的男子她不是没见过,可一国亲王,竟然要屈尊降贵跟她学挽发?
那位夫人,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只是这种福气,一般人,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用松管家的头发做示范,教授的时候,如梅的手都有点发抖,但好在王爷十分厉害,只看了两遍,就学会了。
“王爷,夫人不喜太复杂的发髻,奴婢刚刚挽的这两款,是夫人这两日最满意的,您看,可要奴婢再挽一款妇人发髻?”
靖王点点头:“好!”一个时辰不到,他学会三款发髻。
端木栩清睡了个小懒觉,洗簌后用完早膳,此刻正坐在梳妆桌前梳头,想着也不能日日都让如梅帮忙,她准备自己动手试试。
可事实证明,古代挽发真是个技术活儿,手臂抬酸了,头发也扯下来好几根,挽出来的发髻还是松松垮垮跟刚睡了觉起来似的。
这样出门儿可不成,拆了,还是男装方便啊,头发扎一把,随意一挽就好了。
墨泱也很奇怪,今日陆府如梅可是有事耽搁所以不过来了?
“夫人,要不墨泱试着给您挽发?”王爷不准夫人再着男装,可现在夫人总不能不梳头就出门?
话音刚落,靖王推门进来了:“本王来替夫人挽发。”
端木栩清回头,一脸的笑:“你忙完啦?”
墨泱也带着一脸的笑,微微屈膝:“属下告退。”然后贴心的将门关上。
现在的端木栩清,在龙靖修的督促下,已经彻底恢复了女儿家的装束。
乌黑的秀发还不算很长,披在脑后,白色的寝衣裹着娇小的身子,可该凸出的前与后,一点儿也不含糊。
靖王将人搂进怀中:“穿这么少,不冷吗?”
“小松子送了银丝碳过来,烧着屋子里一点儿也不冷。你忙完啦?唐将军他们走了吗?”
“嗯,走了,本来昨日说好好陪你的,又让清儿失望了。”
栩清仰头亲了亲他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日子还长着呢,这一天半天的有什么关系?誉恒这是一夜未眠?可用过早膳了,睡一会?”
“不急!”龙靖修说着,撂了撂她的头发:“清儿刚刚可是在挽发?”
说起这个,端木栩清有点气馁:“我太笨,跟着如梅学了好几天,也还弄不好。”
“夫人坐下。”龙靖修将她轻轻摁在凳子上:“让为夫试试。”
“你会挽发?”栩清笑问,刚刚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试试便知道了……”
龙靖修的动作有些笨拙,但非常的细心,不伤及她的每一根秀发。
速度是慢了一点,可挽出来的发髻,跟如梅挽的一样好。
栩清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天啦,龙誉恒,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夫人可喜欢?”
“嗯,喜欢。你怎么会挽发啊?”还是挽的个妇人发髻,却一点儿也不显老。
龙靖修笑着没说话,没打算告诉清儿,他是特意学的。
欣赏够了,端木栩清道:“男子的发式简单,以后我替誉恒束发。”
“好,我替清儿挽发,清儿替我束发,你我结发夫妻一生一世。”
靖王说着,便低头与她温存,清儿太过美好,让他如何亲近都觉得不够。
眼看要下一步,端木栩清推他:“誉恒,今日不可。”
靖王看着她的脸色,好像确实比平日里少些血色:“清儿可是身子不舒服?”
他皱眉问道,有些自责,许是这些日子让她过于劳累了?
“嗯,是有些不舒服……”
她话音刚落,靖王就紧张得要派人找大夫。
栩清拉住他:“别,我自己就是大夫,还要找谁啊?再说,我这只是来了月信,又不是生病,找大夫也没用啊。”
龙靖修听得一头雾水:“何为月信?它为何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