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满喜字,满目喜庆红的新房内,又一阵云雨刚刚渐停,龙靖修只觉得神清气爽。
在蜀都的时候就开了荤尝了甜头,这些日子守着礼仪,却是许久没有同心爱之人亲近了,靖王深信自己今夜怎样都不会累,也不会困倦,可以酣战到天明。
但栩清不行啊,前两次还能热情迎合,这第三次下来,小腰酸了,某处也有些胀痛了。
“誉恒,时辰不早了,我们歇息可好?明日一大早还要进宫给母妃敬茶呢!”
龙誉恒看着怀中的人儿,人比花娇,他还想狠狠欺负她,正准备软语甜言将人哄着再来一次,就听见了院中铭扬的声音。
寒冬的夜,铭扬已经是一头的汗了,急的。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是不太相信的,端王?逼宫?
这得要多大的阵仗和胆量啊?
可很快林杨和焰阳带回来消息,皇帝真的被端王挟持在御书房了。
不仅如此,端王还将养在宫中的四位年幼皇子,也都带到了御书房。
另外,贤妃的贤灵宫,太后的慈宁宫,皇后的坤宁宫,都被端王的人包围控制了起来,四周洒满了火油。
今日是王爷与王妃的好日子,按理说天塌下来他们都该先顶着。
可这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不能不报,铭扬在心中将端王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定是故意选今日的。
铭扬隔空大声报上的话,令龙靖修整个人镇住了。
瞬间回神后套上亵裤,披了件外衣:“栩栩等我。”
话音落下,人已经出门去了。
铭扬的话,栩清也听清楚了,端王逼宫?这要死的王八蛋,可真会选日子。
眼中媚态还未散去,脸依旧红心依旧跳,全身软绵绵的还没有恢复力气,她撑着坐起来穿衣服,也将誉恒的衣服准备好。
龙靖修随意将衣襟一拢:“怎么回事?”
“宫中水源被下了毒,所有御林军中了软筋散,陛下是在回乾清宫的时候被端王劫持的……”
铭扬将打探来的确切消息说给主子听。
靖王听完脸色凝重:“再探!本王更衣就来。”
回到房中,栩清已经自己穿好里衣:“誉恒可是要进宫去。”
龙誉恒一脸抱歉:“栩栩,今日……”
栩清抬手轻轻按住他双唇:“我懂,我们快些更衣。”
“你留在府里,宫中现在不知究竟是什么状况,你跟着去太危险。”
“誉恒,我可以的。”
端木栩清看着靖王,认真的道。
龙靖修看着她的双眼,片刻后点头:“好,我们同去。”
依着栩栩的性子和本事,你不让她去她也会偷偷去,不如将人带在身边,安心。
男人更衣比女子快,靖王先出去,吩咐焰阳,林杨分别去端木府和护国侯府。
善澄和荣澈,还有薛孟昌回到家中已是深夜。
白日里热闹的院子,此刻十分宁静,善澄抬头看弯月:“女扮男装十七载,谁能想到清儿最终成了靖王妃?”
荣澈深深叹了一口气:“清儿就这样就嫁人了,我们都没有来得及与她好好相处,好好将她像个女儿家,像个妹妹一样疼爱。”
从今日起,妹妹就是别家的人,冠上了龙家的姓,善澄心中十分不舍:“可还能喝?”
“能!”荣澈答。
一醉,便能解千愁。
两人一同看向薛孟昌,薛孟昌摆摆手:“我不跟你们喝了,老咯,我得回去睡觉了。”
为了筹备表妹风光出嫁的事儿,许多时候他都要亲力亲为才放心,这段时间是真的累惨了,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啊!现在只想躺下舒舒服服睡个三天三夜。
他的重视,端木家人也都看在眼里,善澄笑笑:“那表兄自便,我与荣澈,再去喝两杯。”
让值夜的厨子弄了几个下酒菜,兄弟二人烫了两壶小酒,一边喝着,一边忆起儿时往事,一家人有喜也有悲。
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幸在一家人整整齐齐,一切都很好,他们要更加努力,让端木家更上一层楼。
不知不觉,大半夜过去了,荣澈起身伸了个懒腰:“再一会儿怕是就要天亮了,我还是去小睡片刻,明儿个还要进宫当差。”
话音刚落,小厮领着焰阳匆匆而来:“大公子二公子,焰阳大人说有要事找。”
看到焰阳,兄弟二人十分诧异,白日里才将妹妹嫁过去,王府的人大半夜就来了?
若不是知道妹妹早已与王爷有了肌肤之亲,两人都想往歪的地方想,莫不是他们家的女儿不是完璧?
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焰阳则是脸色凝重:“二位舅爷,速速随我去王府,还有薛毒医,也请一起。”
“清儿发生何事了?”荣澈紧张的问。
“王妃安好,事关重大,三位舅爷快些随我回府商议对策。”
另外一边,喝了不少酒的护国侯,搂着姨娘睡得正香,也被挖了起来,说靖王有紧急的要事相商。
几人到了王府才知:端王要谋权篡位。
护国候惊得酒意和睡意都醒了:“消息可属实?”
“属实!”靖王肯定的道。
他在宫中有十分隐蔽并且可靠的内线,而且还不止一条。
若不是事关重大,两条互不相知的内线不可能冒着暴露的风险,先后都递了消息出来。
边关数年,回京就忙着平定蜀都,这几个月被皇帝派了差事整日忙碌,龙靖修是真的没有想到端王会如此胆大。
护国候重重一拍桌子:“他怎么敢!”
一个看似平易近人,与世无争的大皇子,前些年腿疾不利于行,这里刚刚说寻了名医治好了腿,就要谋反?他哪儿来的底气?
栩清看向夫君,誉恒对她点点头,她开口道:“端王腿疾是假的,他是中了毒,不能人道。”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了,因为前不久才发生了一件事,端王妃带着两个孩子去护国寺祈福,谁知半路被山上滚下的落石砸了马车。
端王长子当场毙命,端王妃为了护幼子,也被巨石所砸,最后没能救回来,而那个勉强救回来的孩子,现在还躺着,不知能否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