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啊,有点儿不好回答啊!
栩清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道:"我是跟着村长他们一路过来的,就想着这老东西准没好按好心,所以特意绕到院子后面去,你刚刚出门,我就进来了。"
墨泱皱眉,回想了一下罗家院子的结构:"夫人是如何做到不被人发现的?"
不管在哪个方位,要进屋就要从院子里走,为何不仅村长一群人没看到,连她也没看到夫人进屋?
栩清说:"我是从后面翻窗户进来的。"
墨泱默默看了一眼窗户,这么小,夫人是会缩骨功吗?
不等她问出口,栩清道:"好了好了,别在意那么多细节,这几天我有了很重要的发现,找到矿山的位置了……"
栩清将这几日了解到的信息长话短说给墨泱听。
墨泱听后十分震惊:"夫人,您?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一个人跟着进山,不仅找到矿洞位置,还跟着一路下山,都没有被人发现。
"这个以后再给你细说,事关紧要,天黑后我去找程稻和程麦,让他们想办法把消息传给誉恒。"
"别,夫人,您可别出去了,要带些什么话,您细细说与我听,我一字不漏的带给程家兄弟就是,连续奔波这么多天,您太辛苦了,必须歇歇。要不然爷知道了,定会觉得我太没用,说不定日后都不让属下跟着您了!"
墨泱说着说着都要哭了,这几日的担惊受怕,她除了责怪自己没用帮不上夫人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女主子,可现在,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是不是学艺不精?以至于在女主子身边毫无用武之地。
"好了好了,墨泱别难过,你这么好,我才舍不得赶你走呢,晚上我休息,你去找程家兄弟就是了。"栩清连忙安慰墨泱道,而且她也确实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罗婶子说干就干,杀了一只老母鸡,炖了鸡汤,两个鸡腿一个给栩清端去,一个盛进大儿媳妇的碗里。
罗家男丁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儿子,劳动力短缺,日子过的艰辛,别说是杀鸡炖鸡汤了,平日里就是吃顿肉,也得是逢年过节。
看着金黄金黄浮着油花儿鸡汤,大儿媳翠兰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娘,这大母鸡,可是墨姑娘她们买来的?"
这几日农闲,她就跟村里几个女人一起去镇上帮人浆洗衣服,天不亮出发,下午做完活儿才回来。
今日一进院子,就又闻到勾人馋虫的肉香味儿。
从许家主仆来之后,便给了婆母些银子请她买肉,她们都是心善的,每顿吃肉都会分给她们婆媳两一些。
罗婶子笑着说:"不是墨姑娘买的,是咱家鸡圈里的。"
翠兰瞪大了眼睛:"您将咱家那老母鸡给杀了?"逢年过节没舍得杀,小叔子大病初愈要补身子没舍得杀,今儿个,怎就杀鸡了?
罗婶子叹了一口气:"许家小妇人这几日都将自己关在屋里,今日倒是出来了,小脸儿白的就跟糊了面粉似的,那身子弱得啰,一阵风都能吹走,我就想起你当日……"
罗家老大出事的时候,翠兰也刚好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得知夫君葬身野兽口中,她当时就晕过去了,后来,孩子也没能保住。
下来之后她们都看到了,是个成了形的男胎啊!
自家受过的罪,令罗婶子对这个小许夫人的遭遇格外同情,翠兰听婆母这么一说,也是感同身受:"希望过两天,许夫人的夫君就能有消息了。"
"是啊!"罗婶子感叹道,然后说:"翠兰你快趁人吃。"
翠兰笑笑:"我现在身子好着呢,这个留着明日给许夫人吃,她现在双身子,正是该补的时候哩。"
罗婶子假装板着个脸:"让你吃就是,我儿不在了,我这个婆母说话你可是就不打算听了?"
又是这一招,婆母这个人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自己都是个苦命人,还事事都替别人着想。
哎,老天爷呐,您就睁开眼看看,给好人一个好报!
翠兰默默祈祷着会有奇迹发生——某天她的公公和夫君都能回来。
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心中苦涩,脸上带着笑:"好,我吃就是,婆母莫要生气。"
最终,一个鸡腿,婆媳两人你推我让,一人吃了一半。
家中男人不在了,只有她二人相依为命,若是再不相互谦让相互扶持,那这后半辈子可该怎么过?
这个时候,两人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一个善举,给家里请回来了个福星,最终令她们一家团聚了。
福星栩清这两几日是真的将自己累着了,入夜墨泱出去后,她就立马进了操作间,洗澡吹头发换衣服,然后倒床就睡。
一觉睡到日日晒三竿,若不是墨泱来喊她吃午饭,她可能还要睡到下午。
饭后哪儿也不能去,待在屋子里挺无聊的。
见她恹恹的,墨泱问:"夫人,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栩清挺想去,但:"还是不要了,昨天还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总不能喝了罗婶子的鸡汤就能活蹦乱跳了?"
夫人说得有理,墨泱点了点头。
栩清又问:"昨日你去找程家兄弟,他们可有誉恒的消息?"
"主子他们在卿州的具体事宜不得而知,只晓得一切顺利。"
"那就好。"栩清道。
墨泱突然想起:"夫人,您小日子这应该是第三天,最难受的一天!您等着,我去熬红糖姜茶。"
墨泱自责得想敲自己的脑袋,出发之前,瑞雪反复交代她要记住夫人的小日子,不能冷着不能累着,因为太子只有太子妃一个,定要将身子养好多生几个孩子才好。
她却是将此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不仅没好生照顾着,还让夫人出去奔波。
完了完了完了,瑞雪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狠狠骂她一顿,果然,没了瑞雪和溶沐在身边,她就是个不称职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