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靖修赶紧起身追了过去,轻轻的替她拍着背:"栩栩这是怎么了?"
栩清摆了摆手,胃里难受到无法张嘴说话,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顺了顺自己的胸口,说:"许是山间温度有些低,略微有点着凉,无碍的!"
墨泱和薛昭湛也跟着过来了,墨泱一脸担忧:"夫人可还好?需不需要先回去,等身子好些再来?"
栩清还未来得及回答,薛昭湛皱着眉头问了:"表妹是不是有孕了啊?"
端木栩清笑着说:"没有呢,就是有点儿受凉罢了,好了好了,我没事儿,大家赶紧吃东西,吃了好去山洞休息,明天还得走上一天呢!"
林杨带着大家往上洞去,路程不远,但龙靖修坚持要背她。
栩清不肯,这山路本就难行,夜里还看不清脚下,万一一个不小心,两人都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僵持间,龙靖修吩咐林杨他们先走,他与栩清落在了最后。
栩清秀气的眉毛皱着:"誉恒,我不累,我真的能自己走。"
龙誉恒没有继续与她讨论这个问题,而是问:"栩栩可有话要对我说?"
栩清不解:"嗯?什么话啊?"
龙靖修盯着她看,看了许久,久到栩清心里都有点麻麻的了:"誉恒怎么了啊?"
"没怎么!"
他说完,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栩清吓一跳,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龙靖修自己也吓着了,但还是没有将她放下来,而是抱得更稳了,低声呵道:"莫要乱动,抬手,搂紧我的脖子。"
栩清愣了一下,抿嘴眯眯笑,然后依言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头斜靠在他的肩头。
这个男人这是在用最恨的语气说着最温柔的话,他是心疼自己呢!
自家男人超有劲儿,又怎么会摔着自己呢?
所以,老老实实安安心心享受他的公主抱!
今夜的月亮很圆,只要不是在密林的地方,还是能看清路的。
龙靖修将人抱着,不敢太紧,怕勒着她,又不敢太松,怕摔着她,还要注意脚下。
是的,他猜到了,薛表兄刚刚问的话,许是真的,栩栩可能真的有孕了。
之前因着什么都不懂,他私下还特意向大舅兄请教过:如何能判断女子有孕。
大舅兄虽不擅长于替妇人看诊,但基本的常识还是知晓的,简单说与他听了。
同床共枕,他知栩栩月信没来,加之今日闻着鱼干的味道就干呕,这许是腹中已经有他的骨肉了。
并且很明显,栩栩她自己是知道的,她本就是十分厉害的大夫,怎会不知自己身体变化?加之刚刚薛表兄提起此事时,她的表情和反应。
龙靖修了解栩清,就像栩清了解他一样。
她是故意不说的,因为她心中清楚,若是知晓她怀孕,他定是不会允许她进山来的。
可现在路已经走了一半,总不能半途而废再走回去?
而且此事,非栩栩不可,所以接下来的两三天,他只能尽可能的去看顾好她,看顾好他们的——宝宝。
这个女人,真的是让人感动又心疼,还不省心。
待走到山洞,端木栩清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泽阳已经将上洞中相对最舒适的位置清理出来,轻声道:"爷,您与夫人在此歇息。"
龙靖修点点头:"你们也早些休息,轮流留一人守夜即可。"
每半个时辰换一个人守夜,可每个人守夜的时候都看见爷抱着夫人,尽可能的让她睡得舒服,而他自己,只是闭目养神。
快要天亮的前一个时辰,薛昭湛打着哈欠醒来,做贼似的低声道:"墨泱再去靠着壁子休息会儿,剩下的时间我来。"
"不用,老薛你睡……"
薛昭湛皱着眉头:"什么话呢?你一个女人都能守夜,我还不行了?赶紧的,一会儿把你家夫人吵醒了。"
墨泱看了看熟睡的夫人,最终将守夜的活儿给了薛昭湛,自己到一旁靠着墙壁休息。
薛昭湛轻手轻脚的到龙靖修身边,用极小的声音与他聊天儿:"喂,龙太子,别装了,我知你没睡。"
他们没有点火堆,只摆了一颗不是特别亮的夜明珠稍稍照明即可。
靖修睁开眼,用眼神问他:和事?
薛昭湛看懂了,仰仰脑袋用下巴指了指栩清:"你这样一直抱着她,手不酸啊?要不放下来歇会儿?我帮你守着就是。"
薛昭湛不明白,这么多人在这儿,表妹还能被老虎给叼去了不成?需要这么一直守着?
龙靖修没有与他论这个问题,而是用及轻的声音问:"女子呕吐,可是怀孕的迹象?"
"你也怀疑表妹有孕了啊?我也觉得,嘿嘿,来我给把把脉?"
龙靖修看看他,又看了看怀中的人儿,轻声说:"动作轻些,莫要惊扰了她。"
薛昭湛点了点头,用两个指尖搭上了栩清的手腕。
栩清不舒服的动了动,龙靖修赶紧将人往怀中抱了抱,用脸颊挨了她的脸。
许是感受到爱人的气息,栩清又安静了下来,继续舒服的睡觉。
龙靖修一直盯着薛昭湛,直到过了许久,久到超过了寻常大夫把脉的时间,他忍不住问:"表兄,如何?"
薛昭湛这才收回了手,摇了摇头:"不知!"
龙靖修一噎,盯着他,心中想着薛表兄是否有意替栩栩隐瞒,毕竟整个端木家,令他最为优待的就是栩清。
薛昭湛理直气壮的回看他:"你盯着我做甚,不知就是不知啊,我擅长制毒和解毒,又不擅长妇人怀孕生子的事。"
龙靖修忍住想要将这人扔出去的冲动,闭眼,养神!
"喂,你别睡啊,反正也睡不着,来说说话儿打发时间也好啊!"
龙靖修不想理他。
他就继续用很小,小到只有他们二人离得近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孕,我表妹这个人呐,她要做的事没人管得住,若是真较真儿起来,怕是连你都降不住,既然她不愿说,那我们都当不知道便是了,时机到了,她自然会说与我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