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幸得有你
徐福公公激动得都快哭了,太上皇终于醒了,还有力气找小苏子,许是没有大碍了吧?
“太上皇,您可醒了,老奴差点儿就被吓死了,差点儿就不能伺候您了呀”
老康帝的胸口还有点痛,像是压了什么重物似的。
他捂着胸口,思绪也一点点回笼,好像正在跟两妙龄女子那啥的时候,突然就难受了,胸闷喘不过气儿,脑子发晕,喉头腥甜。
“苏德生呢?把那狗东西给朕找来。”
说了一定要拿不伤身的药,那狗东西找的什么药来?害得他差点儿就要位列仙班了。
“太上皇,苏德生被处死了。”徐福公公小心翼翼的道。
“处死了?谁下的令?”
“回禀太上皇,是皇后娘娘下的令,当时您情况危急,皇后娘娘十分担忧您的身体,一气之下就,就”
“行了,别尽捡好听的来说了,派人去报一声儿,说朕醒了,让她来给朕瞧瞧,身子可还有什么不妥。”
老康帝这回儿也是真的吓到了,至于一个老太监,死了也就死了吧!
听太上皇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徐福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太上皇,皇后娘娘这会儿该是在上朝呢,待下了朝,奴才立马去报。”
不仅是徐福,宫中许多人都以为,皇后处死跟随太上皇几十年的老太监,太上皇醒来定是要大怒的。
有的人等着看好戏,有的人则是替皇后娘娘捏了一把冷汗。
可等了好几天,这前朝后宫都是风平浪静的,皇后继续说一不二的上朝,太上皇继续在宁寿宫听曲儿看戏养身子。
众人这是明白了:现在这皇宫,这京城,真的是皇后娘娘说了算呀!
金銮殿上,朝臣们对皇后的态度,又增了三分敬畏。
“报!启禀皇后娘娘,漠北喜报,陛下带领我大乾将士英勇杀敌,现已成功夺回漠北第一城,庆阳。”
这个消息,是在六天后才传回来的,栩清早就知道了,只一脸笑的看着满朝文武欢呼,喜悦。
有的老臣甚至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了,去年的朝堂之上,最怕就是边关急报,一封接一封的吃了败仗,最后漠北被沙陀占领了去。
现在新帝出征一月有余,便收复了一座城池,他大乾新帝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啊!
龙靖修这几日忙于庆阳之事,已经两日没有来陪栩清早朝了。
晚上,栩清才将今日朝堂之上,众臣们激动的反应说给他听。
誉恒听后,并没有因此而觉得喜悦:“这才是刚刚开始”
夺回庆阳的这场战役,打得又急又猛,虽然最终是胜了,但消耗和损失也不小,阵亡的将士名单今天才统计完成,足足有两万多。
伤兵营更是已经住不下了,幸得有栩清提供的药材,减轻了部分伤亡。
想到这几日在庆阳城中看到的百姓们,经历了战乱和苦难,有的家破人亡,有的妻离子散,龙靖修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将大脑袋靠在栩清怀中:“栩栩,我厌恶这战争。”
唯有在妻子面前,他才能展示出最真实的自己,脆弱的,伤感的,需要人安慰的。
栩清都懂,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今天的战争,是为了明日的和平,誉恒,加油,无论如何,我都与你同在。”
龙靖修的唇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嗯,幸得有栩栩相伴。”
帝王之路注定艰辛,好在有栩栩,替他守家,替他尽孝,还能时时给他陪伴与安慰,老天待他,不薄。
一转眼,又是一个月时间过去了,庆阳城在靖帝的治理下,慢慢恢复了从前的宁静与祥和,庆阳城百姓的脸上,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龙靖修开始制定下一步的攻城计划。
二月十四日这天清晨,栩清跟往常一样上朝,下了朝去御书房批阅奏折。
以前,她有很多拿不准的,都需要留着晚上给誉恒做决定,现在处理起朝政之事,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今天天气好,折子也不多,她打算早点收工,下午带孩子们去放个风筝啥的。
最近忙于政事,已经许久没有好好陪孩儿们了,还好母亲将他们照顾得很好。
此时,六子匆忙走了进来:“娘娘”
栩清抬头:“何事?”
六子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道:“端木府七姨娘,走了!”
栩清批阅折子的手一顿,脑海中闪过与七姨娘相处不多的画面:“何时的事?”
“说是昨夜还好好的,今儿个早上,就凉了。”
栩清放下笔:“摆驾,端木府。”
小菜子连忙开口:“娘娘”
栩清直接打断他:“不要跟本宫说什么不合规矩,本宫执掌前朝后宫以来,不合规矩的事多了去了,规矩,也不外乎人情。”
谭小七只是端木府的一个姨娘,她去世,连灵堂都不会大摆,又哪里能担得起皇后娘娘亲自去祭拜呢?
但端木栩清还是去了,用皇后仪仗去的。
灵堂设在七姨娘原本居住的小院儿中,端木朝江戴孝。
见到栩清的那一刻,他满是悲伤的脸露出意外,回过神来赶紧行大礼:“拜见皇后娘娘。”
栩清上前,亲自动手将他扶起来:“现在来的,是你的长姐。”
朝江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是溢出眼眶:“长姐,我没有姨娘了。”
父亲刚刚过世没多久,姨娘也跟着去了,少年心里有多难过,栩清能够想象得到。
她想拍拍少年的头,却是发现,幼弟已经比她高了。
可即使比她高,还是弟弟,她微微踮脚,摸摸弟弟的头:“姨娘担心父亲无人照料,所以愿意跟着去,现如今,也算是圆了心愿。姨娘在端木家,一辈子为别人而活,这次算是做了一次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朝江莫要太难过,莫要让姨娘走得不安心,以后,还有母亲,还有两个哥哥,还有我,我们都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人,相互扶持,相互照顾。”
少年点了点头,原来,长姐早就知晓姨娘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