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朵又轻又软的白云还原,现出了薛冰的模样,但此时,这位江湖四大母老虎之一,却显得有些狼狈。
俏脸之上,点点尘土,洁白的衣裙之上,更带着片片污垢,实在是为她减分不少。
在薛冰的柳叶刀之上,缓缓地滴落一滴滴鲜血,但她却看都不看一眼。
啪!啪!啪!
朱和风鼓掌轻笑道:“大名鼎鼎的俏罗刹薛冰果然名不虚传,杀伐果断,让人佩服。”
薛冰冰冷着一张俏脸,道:“我只觉得,出手还太轻了。”说着,薛冰转过身来,看着朱和风。
“多谢文远侯爷出手相救了。”
刚刚,房子塌了之后,薛冰和南宫灵仗着一身武艺,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薛冰还被房屋倒塌之后闹出来的动静解开了身上的穴道。方才能出其不意,一刀斩下无花的脑袋。
朱和风笑了笑,道:“能被江湖四大母老虎之一道一声谢,真是让小侯不胜荣幸。”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
“走?”听得朱和风这么说,薛冰一愣,“去哪里?你要把我送回客栈吗?”
朱和风理直气壮的说道:“自然不是。”
“你是我朋友吗?不是!陆小凤是我朋友吗?好像也不是,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我正式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跟在我身边了。”
“你!”听得朱和风这么说,薛冰被气得不轻,柳眉倒竖,手中的一对柳叶刀呼啸。
朱和风笑道:“怎么?薛姑娘要和我动手?那还是免了!”
“哼!”薛冰俏脸寒霜,“你别以为救了本姑娘,本姑娘就会任由你为所欲为。”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说着,柳叶刀一闪,已经出现在了薛冰嫩白的脖颈之上。
啪!
朱和风身影晃动,来到了薛冰的面前,一记手刀打出,落在了薛冰的皓腕之上。
薛冰手臂一麻,就再也握不住自己手中的柳叶刀。
柳叶刀坠落在地,发出了一声脆响。
朱和风似笑非笑的望着薛冰,道:“薛姑娘,你的确很漂亮,但只可惜,我对你却没有什么兴趣。”
“整个一只小花猫,我还没有那么重口味!”
“你!”饶是薛冰见多了男人,但这么能气人的却是头一次见,美眸挑动,恨不得杀了对方,却又只能忍着。
啪!
朱和风提着战戟,大踏步的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薛姑娘,跟上。”
咔嚓嚓!
薛冰编贝一般的玉齿咬动,发出了一声声脆响,看着走在前方的男子,她真的恨不得一口咬死对方。
脚下却挪动莲步,慢慢的跟了上去。
嗖!
不多时,在这片夜空之下,便空无一人,只剩下石观音无花母子的尸体横放,一滴滴鲜血不断滴落。
清风吹过,这一对在世之时高高在上的母子,此时却不过是两具没有人会在乎的尸体。
原来,无论一个人将自己看得再高,都终究免不了这一天。
………………
锵!
一柄剑,一个人!
这柄剑已经是当今天下无双的利器,近五百年来没有任何一柄剑可以比得上它,当世犹在人间的利器,绝对没有一柄剑比它更利!
这个人,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他英俊潇洒,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手中的这柄剑,也是天下无双的神兵利器。
初出茅庐,就已经引起了关中两大势力——大镖局和雄狮堂的注意,更与雄狮堂堂主朱猛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大镖局二当家——卓东来也对这个少年极感兴趣,但现在,一场注定要有人死去的厮杀即将展开。
距离京城不远处的红花集之上,夜色已经深了,寒风不断呼啸,天地间再无半点温暖可言。
四周所有灯火尽数熄灭。
在红花集一条宽敞寂静的大街之上,数道身影影影绰绰。
唰!
往日里潇洒不羁的卓东来,如今披头散发,手中紧握着一柄长不过二尺的短刀。
而在他的对面,则是三道身影。
一者,乃是一个身材雄伟魁梧的大汉,正是雄狮堂堂主——朱猛,一者,乃是一个英俊不凡,器宇轩昂的少年,他是高渐飞,而在他的手中,便握着那柄剑。
在这两个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落魄不羁的中年男子,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木箱子,这个中年人乍看上去与高渐飞有几分相似,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具备血缘关系。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有着血缘关系。
只因,他是高渐飞的父亲。
萧泪血!
在高渐飞的手中,便握着那柄剑,这柄剑是萧泪血的父亲——萧大师铸造的。
自这柄剑铸造成功之后,就有了一个诅咒,那便是,有朝一日,铸剑师的儿子必定会成为这柄剑的祭品。
从那以后,萧泪血就在躲避着这个诅咒,而萧大师本人也因此流下了一滴眼泪,烙印在了刚刚铸成的神剑剑身之上,在剑身之上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泪痕。
从那以后,这柄剑就有了一个名字——泪痕剑!
而在萧泪血手中的箱子之中,装着各式各样的工具,随时都能组成任何武器。
唰!
三大高手直面卓东来,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再次握刀的卓东来,也破例再次握上了一柄刀。
割鹿刀!
一阵寒风吹过,吹动了卓东来的头发,使得卓东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了一股莫名的气质。
这一刻,这个一身紫衣的中年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恐惧的气息。
啪!
在卓东来的眼眸之中,划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机,目光先是放在了朱猛的身上,旋即又转移到了高渐飞的身上,最终落在了萧泪血的脸上。
“大哥,你这是要和小弟决裂吗?”沉默半晌,卓东来缓缓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大哥!
萧泪血是他的大哥,他,也是萧大师的儿子!自然,便是高渐飞的叔叔!
萧泪血身躯一颤,目光之中射出一丝复杂,道:“弟弟,我也不想这样,但你该收手了!”
“这个江湖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流更多的鲜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