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小心烫着。”抽老三脑袋一巴掌,伸筷挟了块放老三碗中,然后……一家子如同难民般狼吞虎咽。
“好东西!入口即化,肥而不腻,满口余香,连老夫这样的牙都能嚼得动这骨头,实在是,俊儿,这佳肴……”老爷子嘴里嚼着,手里拿着,眼睛还对着食盒中的一块酱红色的大排骨虎视眈眈。
“这是孩儿从一异人处得到的配方,以药材、香料等进行卤制。”瞧着一家子狼吞虎咽的,一口未食的本公子打了个饱嗝,很开心地解释道。
“二叔怎么不吃啊?”大嫂也很彪悍,两手全是油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拿起手巾很斯文地擦擦手朝我问道。
“哦,小弟吃过了,为了能掌握火候,已经把小弟撑得实在是咽不下一口饭菜了。”说的是为国为民的话,实际上,我屋里头还有俩丫头撑着微鼓的小肚皮有气无力在那哼哼叽叽呢。十来斤的卤菜,就我们仨都快吞了一半,实在是……想吃也咽不下了。
“好东西去,给老夫拿酒来,这菜无酒相佐,着实浪费,夫人今日也喝一些,呵呵呵……”老爷子很是畅快。
酒到酣畅淋漓处,老爷子抚须道:“俊儿。”
“孩儿在。”
“这配方……”老爷子很是慈祥地抚须朝我笑问道,用目光看了一眼跟前那已没有一丝肉渣的骨头。
心领神会,必恭必敬地双手呈上:“就在孩儿这,父亲请看。”不太清楚老爷子要这干啥,难不成老爷子想拿这玩意去诳朝堂上的一帮老货不成?很难理解。
“嗯嗯,我儿这一番孝心着实难得啊……”老爷子拿着方子随意看了俩眼,交给了娘。“此物收好了,到时候,让房兴来拿。”
“爹是啥意思?”剩老爷子喝酒吟诗的当口,挤到大哥跟前挤挤眼,低声问道。
大哥眨巴眨巴眼睛:“二弟莫不是连这也忘了,房兴就是慎叔的三子,在洛阳开酒楼。”
“哦”装作恍然大悟状,可还是不太懂老爷子啥意思。
“房兴开酒楼的那个,是家里”大哥很是意味深长地朝着爹娘那边挤挤眼。这一刻,我懂了,为啥俺每月能有近一贯钱的零花,为啥老爷子那么些工资能养得起这么多人,原来,咱家私下里,还有些地下产业。
“你也知道,那庄子,平日也没多少产出,老爷子又好名声,从来不愿从庄户身上……有时庄户遭了灾,家里还贴钱过去,一来二去的,幸好娘亲操持得当,不然”大哥很是感慨地摸了摸身上的绸袍。
看来,娘亲果然英明神武,不然,能把堂堂大唐名相死死掐在手心动弹不得吗?“娘亲果然了得。”心领神会地朝大哥低声道,哥俩心有灵犀地会心一笑,大哥变戏法似的,掌中出现了一个盛满美酒的漆耳杯,哐,举杯相碰……不愧是俺的亲哥哥,太善解人意了。
仰慕、倾慕的目光望过去,掩嘴淡笑的娘亲,慈祥的目光正落在三弟的身上,看了眼难得喜笑颜开的父亲拿筷子沾酒喂趴在怀里爹爹爹爹唤个不停的老三,清丽可人的大嫂正专注地从一块骨头上剔下一块骨髓,递到频频举杯的大哥碗里,小声地叮嘱大哥注意夜凉了,少喝一些……
看着杯中的酒,我竟然觉得有些晕呼呼的,如同醉酒一般,心里烘热得如同仰躺在夏日的艳阳底下……——
装病了都好几天了,一身的臭汗混着药味,自个闻习惯了,嗯嗯……可能晚饭前实在是闲得无聊,又耍了一趟刀法,热汗一腾,味道开始四溢。
吃饭时老妈可能是闻到了本公子的体香,伸手把我往边上推:“一边去这么大个人了,还没你弟弟干净,那啥味道?生生熏的人都没胃口。”
“能怪我吗?娘亲你自说跟我交待的,不许孩儿洗澡……”有点郁闷,关我啥事,还不是母亲大人您的旨意,愤愤地嚼着肉骨头,看着俩成年人,俺爹跟俺哥在那碰杯喝酒,啥意思嘛,本公子不就是差几天吗?偏偏老妈以此为由,不允许我喝……馋的我,都多少天没闻酒气了。
有点怀念与李叔叔举杯相邀的时光。
“哦……那个,一会吃了饭就去好好烫个澡,最好能把你那身味道给弄没了,过两天就元旦了,到时候,总不成一身臭烘烘的去拜咱们房家的祖宗。”老妈才记起这事,可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又从盘里挟起一大块鸡肉填我碗里温言道。
“嗯嗯”正啃得欢,推扯我衣袖?一低脑袋,房遗则这臭小孩啥时爬到我跟前来了都没注意,口水滴哒地盯着本公子手中的骨头。
“三弟想吃吗?”拿起骨头晃晃,房小三脑袋用力地点点,砸巴砸吧嘴。
“叫声哥哥,快点”递老三跟前,等这小家伙伸手抓来,嘿嘿,能让你这么轻易地抓住吗?
房小三目光很幽怨,开始撅嘴,嘿嘿嘿,把啃得只剩一丝丝肉的骨头递这小家伙手上,房小三很幸福地抱起骨头吧叽吧叽地啃了起来,还没等我观察这小家伙倒底长了几颗牙齿。啪……脑门上挨了老妈一巴掌:“混小子,这是你弟,干啥呢,逗狗还是想干啥?”
“娘……孩儿哪敢,还不是三弟老盯我这块骨头,再说,啃啃骨头利于他的牙齿发育”朝着老妈嬉皮笑脸的争辩道。
“咳咳咳”老爹的咳嗽声一响,本公子立即服软,作温顺状,赶紧埋头扒饭。
倒把老妈给逗笑了,手指戳我脑门上:“你这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连娘都敢回嘴了,就是不敢瞧你爹那张黑脸,真是一物降一物。”
“孩儿……那是,咱爹是大唐宰相,作儿子的佩服都来不及呢,那不叫怕,那是出于对战斗在大唐工作岗位上呕心泣血的爹爹,发自内心的尊敬……”
“呵呵呵……这孩子,什么话嘛,行了行了,夫人也别责俊儿了,让他快去洗洗,老夫这的酒味都差点敌不住他身上的味了。”老爷子果然很享受儿子的吹捧,滋着小酒,嚼着儿子秘方制作的卤肉,眼都快眯成缝了——
PS:晴了在神神叨叨地丢硬币,口中念念有詞:推不推推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