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甲很满意地舔掉嘴角的饼沫:“我这可是听房成大哥说的咱们二少爷能用鸡屁股来作画。”
“啊?!”冷汗刷的一下子就从我脑门上滴了下来。脑海里显现出了一副可怕的画面我正邪恶地笑着抓着一只很悲愤的活鸡,把它屁股浸进墨水里,再提出来,画出了一幅清明上河图?的场面太可怕了,我可不是变态,更不是那种神经质的行为艺术家。
“不是吧?我听厨房的刘婶说,咱们二少爷得了癔病,要用家禽的尾巴毛来烧符水喝才能见效,所以每天房成大哥每天都去替二少爷拔毛”
“我倒是觉得房柱大哥说的才对,他说少爷是”俩小丫头一面啃着酥饼,一面叽叽歪歪
“你们这是干吗?”怒了,什么人嘛,好好的热血穿越优秀青年都给你们编排成啥样?
从树背后现身的,摆出了一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表情,正想向两位丫环解释下我是为了大唐读书人都能用笔写字而不畏艰辛才发明用羽毛用笔的事迹。
“二二二”一个丫环如同见了鬼一般指着我结结巴巴地二个不停,半张的小嘴边上还挂着酥饼沫,原本红润的小脸蛋绿了又红。
“二少爷”呲出俩门牙,我很和蔼地替她把话说话。
“啊!”惊声尖叫中,两丫头手舞足蹈作鸟兽散,当我从令人发蒙的惊叫声清醒过来的时候,地上残留的,只有半块咬出月牙的酥饼
算了,很无奈地挥挥衣袖,唉,咱一块云彩也带不走,这些小丫头片子想八卦就八卦吧总不可能拿着大棒子在府里上窜下跳地打小姑娘泄愤。回房,再拿那鹅毛笔多练几个繁体字才是正理,出来混,总不能拿简体字去晃点人吧?到时候难道又要跟老爷子解释我被造字的老祖仓颉附体——
“二少爷,二少爷”很少会听到绿蝶用这么急促的声音唤我,不由得一愣,把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
“二少爷,合浦公主来找您已经到了前厅了。”绿蝶手里拿着要替我补袖口的针线和布。那天穿着去程府赴宴的长衫袖口不知道怎么地破了一块。
“合浦?”脑袋里立即闪过那天晚上李漱的表情。“她来干吗?李恪那个吴王殿下没来?”奇怪,上两次小丫头连门都不愿意进,今天太阳也没有从西边升起啊,怪事
“奴婢没看到吴王殿下,公主殿下只说是要找您”绿蝶把针线箩摆在了矮榻边上。
“哦”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公主您小心点。”咦,房管家的声音怎么会在我的门口出现。
乌发,柳眉,剪水双眸里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正看着站在原地蹲着马步保持引体向上姿势的我。
“哟房家二少爷这是在干吗?”李漱看到了我的姿势不由得一呆。
“锻炼嘿嘿嘿,锻炼身体这叫引体向上。”我比划了下赶紧收功。
李漱没理我,反倒扭头朝着呆滞地望着我的房慎道:“你可以下去了。”
嫣然地朝房里走了几步,回头瞅瞅外面,房叔跌跌撞撞地跑远了才道:“哦,锻炼啊,我还以为房府二少爷学蛤蟆跳”掩起小嘴咯咯直笑。绿蝶跪在一边,小脸蛋红得利害,一双眸子快滴出水来了,竟然敢笑我,哼没人时再收拾你。
“绿蝶”
“奴婢在”
“给咱位尊敬的公主殿下上茶。”抹把脑门的汗水,朝着小萝莉行礼呲牙表示友善:“不知道公主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没事就不可以来逛逛?”狡诘地眨眨大眼,四下里打量起我的房间来。“嗯,还真想不到,你也会用功?”看到了摆在桌上盛着墨的砚台,李漱轻笑道。
“当然,青春年少,正是学习的好时光”张嘴就来。
“是吗?”小丫头李漱装起大人也似模似样,拿起我桌上的书东翻翻西翻翻,突然眼睛一亮:“这是什么?”该死的鸡毛升级版:漂漂的白白的鹅毛笔太惹眼了
“鹅毛”
李漱横了我一眼,没理我,看了眼我写字的白纸:“你用鹅毛来写字?”
赶紧把笔夺了回来:“嘘你小声点,要让我爹知道我还在用这玩意,非被老爷子抽不可。”老爷子自从把我的一打鸡毛笔拿走之后,就再没提过这事,可保不准哪天他心情一差,拿我这个孽子来出气。
“是吗?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用鹅毛来写字。”李漱很好奇,一把又把鹅毛笔夺了回去,收在身后。
很想骂这个小八婆,算了,长吸一口气,俺很斯文:“因为用它来写字比较快。”
“真的假的?”李漱半信半疑地望了我一眼,把鹅毛笔拿到了跟前仔细端详起来:“这么硬,怎么能写字,你骗我!”
“得告诉你真话你还当是假的,”瞪了这丫头一眼,夺过笔来,写“房俊”这两字没超过两秒,这就叫速度。很奇怪,我怎么就没有一点面对皇亲国戚的自觉与谦虚,难道我的神经因为穿越而成长得过于粗大了?
“哼”李漱轻哼了一声,把俺亲手制作的鹅毛笔蘸了些墨,在白纸上刷刷刷这是啥字?李漱?不太对劲,怎么看都像是李濑,而且还歪歪扭扭,东歪西倒的。
李漱的脸红得如同紫茄,很搞笑,“不许笑!”李漱朝我瞪眼,我点点头,很体谅地点点头,可惜,嘴巴还是没办法闭拢。
“不许笑!臭小子”李漱顾不得公主的淑女仪态了,张牙舞爪地对我进行威胁。
“好,这就不笑了请公主稍候哈哈哈”看到这丫头又羞又窘的模样,看到她落笔在白纸上那歪歪扭扭的字,比起那天我大哥写的字更是不堪,大概有我读幼儿园三天时候的功力,不错。
“房遗爱!你要是再敢笑出一声,我就我就告诉房伯伯,说你用鹅毛来当笔,有辱斯文”
“呃”强忍着笑意,很严肃地点点头:“好的,我不笑了。”
李漱脸依旧红着,不过淡了些,低着头看看自己写的字,又看了眼边上我写的字。“咱们来比比”
“比什么?”我有些迷糊,我跟你比什么?比个头?比重量还是胸肌呃这项就免了,咱从不欺负女人。
“我用这个,你用你的鹅毛,看谁写得快,而且写得好!”李漱骄傲地昂起头,举起了一只狼毫,尖俏的下巴仰得老高,看样子,自信心很强。
“哦有这个必要吗?”
“不敢比了吗?那就只能说明,你这个鹅毛笔是无用之物”李漱挑衅的目光看向我。
“好好好,不收拾你这个小丫头,怕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怒了!小丫头胆敢挑衅我这个硬笔书法大家?
绿蝶很机伶,很快又从书柜里取出一方平砚,倒进清水,三几下功夫,准备工作已然全做好了。
李漱扬扬眉:“好了吗?房二少爷”很刺激,能再次打击这丫头,我很乐意。我伸出根指头:“一柱香时间。”
“同意!”
“让你五十字”伸出五根手指在李漱跟前晃悠,很摆显,咱故意的。
“你!”李漱气得漂亮的小脸蛋都扭曲了,不过在绿蝶的面前,她还是很好地保持了公主的风范,脑门青筋跳了跳:“好啊,如果谁输了”
我双手一摊:“说吧,反正我输不了。”
“好好你个房遗爱,先别得意,你要是输了,就得站在街上喊三声,我房遗爱是笨蛋不行,三声太偏宜你了,喊满一柱香的功夫。”
“你若是输了呢?”不理她的恶毒诅咒,我面不改色,除非我现在把自己的双手都剁了,不然肯定是我赢,这本事,可是在大学时抄笔记练出来的。
“我若是输了”李漱眼睛滴溜溜一转,忽而展颜一笑:“任你处置!”
“好!”我得意地大笑了半声,然后哑然皇帝的闺女,你敢处置啥?
“你狠,丫头!”我狠狠地朝这个小八婆比划了拳头。正要甩手出门。“怎么了,房二少爷连小女子的挑衅也要退避三舍吗?”不阴不阳的。
臭丫头,退你个板板,避你个板板,今个你还真跟我铆上了是不是。
“行,我倒要看看,我们的公主殿下怎么赢我”我鹰目如电,心冷如铁,脚步不丁不八,杀气四溢,右掌并指成刀:“请!”绿蝶用火茸恰好把香点燃,决斗开始!
说实话,李漱这个小萝莉的书法确实不错,漂亮的小楷,她专注的表情比刚才的样子漂亮多了。伸了个懒腰,活动下双手,美美地抿了口茶,荡到书桌边,李漱才写到第十个字。得,赢定了
“五十个字到了房小子,你等着哭吧”李漱下笔如风,嘴里不忘讽刺我。
凝神、吸气,举笔,刷刷刷刷刷
断落的香灰掉到了香炉内,一柱香完,提笔收工,刚一抬脑袋,就瞧见李漱那张快顶到我鼻尖的脸。近在咫尺的俏脸,两片红润的嘴唇微微地张着,喷吐的带着淡淡清香的甜味老往鼻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