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给本将军滚远!看着就烦!离我远点!枉跟了我这么久,连一点演技都没学会!给我回营帐悔过去!”愤怒地扬起了拳头,把这两根木头赶得远远的,这才赔着笑脸朝着流霜道:“我说,流霜小妹妹,咱们俩打个商量咋样?”
流霜叉起小蛮腰摆出了一把精致茶壶的架势:“商量什么?我可跟公子您没什么交集,莫要忘记了,前天你打纸牌输了,还欠我师尊五十文钱没还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甲,很是潇洒地摔了摔头,以最温情的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这个漂亮的小道姑,没办法,只能出绝招了,希望美男计能够奏效。
流霜被我瞅得有些惊慌起来,漂亮的水嫩脸蛋浮上了一层浅红色,双手护在胸前,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准备要非礼小萝莉的邪恶大叔。“你想干什么?信不信我喊人了。”流霜这话的声音就像是春风吹皱了湖面一般轻柔,乐的我差点儿笑了出来,这丫头用这种声音喊救命,大概也就我这位意徒不轨的坏淫,呸呸,只有我这位文质彬彬的正人君子才能听得到。
我清了清嗓子,深刻地凝视着流霜那眨得飞快的双眸,温柔地低唤道:“小妹妹,别害怕,我可是一个好人,绝对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有歹意的事情来。”
流霜闻言微微一颤,小脸蛋更红了,目光很凶悍,声音却软得跟阳春三月的和风拂柳一般:“哼,谅你也不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吗?又想来偷酒喝。”
“错!”我严肃地摇了摇头,伸手挠挠胳膊肘:“其实,唉,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是……”我左右打量了一番,凑近了流霜,一股子很像百合花香的气味扑鼻而来。流霜吓得就张开了檀口扯嗓子尖叫,喉咙里边可爱的、粉红色的小舌头夸张地在我的视线里抖动着,吓得老子赶紧一伸手,把这漂亮小道姑的嘴给堵个严实。“姑奶奶你叫唤个啥,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坏事,哎呀!”小道姑咋跟小野猫似的,乱挠乱咬,还好我收手得快,不过,大拇指那里还是遭到了流霜利口的袭击,一排齐齐地牙印留在了上面。
……
“你敢再过来,信不信我真叫救命了,登徒子,臭家伙……”流霜羞愤交加地朝我直呲牙。“谁让你叫唤,我这是要告诉你一个隐私,所谓隐私,就是不能四处宣扬的秘密,不凑过来你能听得清吗?”我抽了口冷气直摔手。这臭丫头,早晚非得收拾她一顿。
流霜没有一丝一毫的欠疚,抹了抹嘴,还吐了个唾沫,仿佛刚才她那一口是咬在一根铁条上,把她的牙给咯了一下似的,然后挑眉冷对:“先还欠我师傅的钱来。”白嫩嫩的手掌在我的眼前摊了开来。
葱白的纤指圆润无暇,我很想咬上一口尝尝,嗯,应该是咬上一口作为对这臭丫头的报复,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真这么干了,李叔叔这个老流氓绝对会把我吊在大营大门顶上,作为调戏妇女、欺负弱小的反面典型。
“公子欠你师傅的钱,眼下是没办法还给你师傅,我这钱可是被你师父早就赢光了。当然,我绝对不会欠债不还,你放心,等我回了长安,就算是还一百倍都成。”我信誓旦旦地举起了手作发誓状。
流霜只是冷哼了一声收回了可爱的小巴掌,撅起了嘴:“那你还站在这儿干吗?”
我涎着脸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讨好地道:“流霜妹子,好歹咱俩有缘份,相识了这么多年了,能不能通融一二,我真的需要一些消毒剂有大用……”
“还不就是想偷酒喝!”流霜冷笑道。“错了,小妹妹,你完全想错了,其实我是准备去搞一个野外踏春暨狩猎烧烤活动……”我压低了声音道。
“野外踏春什么活动?”流霜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好奇,下意识地就把耳朵支了起来。我吞了吞唾沫,很小声地把我的想法托盘而出。
经过了漫长而艰苦的交涉,最终以回到长安之后连本带利归还袁神棍五贯解决了债务问题,然后还必须让流霜、闲云也参加此次野外踏春暨狩猎烧烤活动,不然,我一滴酒了甭想沾上。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算成交了。”流霜得意的眼睛都冒出了小星星,看样子,长期的、枯燥无味的军营生活也已经快把这个小道姑憋出了更年期综合症了,她也很想痛痛快快地走出军营溜达一圈,看看大唐辽东的美好河山,顺便尝点美味的烧烤类美食。
这我能理解,只不过,当我、流霜、闲云三人偷偷摸摸地抱着酒坛子正在进行偷运活动的时候,“哈哈哈!遗爱贤弟,为兄可是找你找得好苦啊。”苏名将兄、裴行俭,还有薛仁贵这三个不要脸的流氓正带着一脸猥琐的笑容出现在了我的跟前。靠!
“房大人,苏将军与裴将军正要过来找你讨教兵法,末将就领他们来找您,可是营帐外只有您的二位亲兵,他们说您在这边跟流霜小道……小姑娘聊天,所以,末将就带他们过来了。”薛仁贵一本正经地道,不过,他那不停抽动的鼻翼似乎想把这泥封的酒坛的酒味都给抽出来一般。
我就知道,房成那个笨蛋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是假话,没办法,只好弹动着我的如簧巧舌,向他们拍胸脯保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服了这三人与我们一同行动。当然,房成和勃那尔斤这两个笨蛋我必须随时携带,让他们寸步不离地跟紧了我,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我去找了李叔叔,没想到,老家伙不知道野哪去了,据人说他是出去视查寻找渡河的地点去了,只好找第二指挥官李绩大叔,费尽唇舌打了个巡视鸭绿水西岸的差使,领着一票亲兵,裹携着苏名将兄等五人一同出了大营,往鸭绿水河岸而去……
装模作样地巡视着河岸,至于离开了大营近二十里之后,终于开始辽东春狩活动,诸位兵痞叽啦鬼叫地执刀舞弓地朝着林子里钻去,苏定芳等人更是奋勇当先地下马窜进了密林里当野人,就连闲云这个从来没玩过弓箭的小家伙也凑热闹的跟着勃那尔斤钻入了丛林之中。
而我,则自告奋勇地留下来看守马匹,房成倒是忠心耿耿地守在了我的身边护卫,流霜不喜欢杀戮野生动物,所以也留了下来,牢牢地看守着那几坛酒,似乎生怕我会偷喝似的。
本公子则安坐于战马之上,取弓搭箭,鹰目四顾,很是威风凛凛地在马背上秀着造型。
“俊哥儿,你咋不去狩猎?”流霜无聊地坐在草地上,瞅了附近半天,抬头朝我问道。
“由这些小家伙们去撒野就成了,本将军不上战场,是不会轻易开弓的。”我很有状态地抚了抚我的六石重弓胡扯道,若要是射得中猎物,老子早第一个钻进林子里摆显去了,何必蹲这无聊地瞅着树叶发呆。
流霜看着我手里那快有儿臂粗细的弓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俊哥儿,您一定用这把弓杀了不少的敌人吧?!”流霜的目光有点崇拜。
“嗯,这个嘛……”我有些郁闷,到现在为止,甭说人了,老子连只大象都没射中过。边上的忠仆又开始咧嘴了,猛回头,杀气腾腾地瞪着房成,直到他扭脸观察太阳耀斑的活动,我才收回了狠厉的目光,朝着流霜轻笑道:“一般来说,我的箭法从不示人,因为,我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我最后的杀手锏。”
“哦……”流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怕是她根本就没搞懂杀手锏跟杀了多少人有什么联系。
“他们怎么还不出来?”流霜有些不耐烦了,站起了身来探头朝着密林望去。“别担心,莫说是个林子,就算是刀山火海,这帮家伙照样能爬得出来,都命硬得很呢,若是无聊了,咱们去那边逛逛,刚才来的时候,我可是瞅见了上边有着不少的野花,很是漂亮的。”我指了指南面的缓坡道。
流霜看了眼林子,又抬眸瞅了瞅那缓坡,袭袭的未名花味正从那边顺着风儿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