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六年八月中,安西都护郭孝恪领精骑出击,将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所派的处月、处密二部大军一一击溃,处月部亡,处密部归降,乙毗咄陆可汗惊惧,往西而退,沿斜破西域小国数座,不过却又为了争夺财物而发生了内乱,西突厥各部上表请李叔叔废掉乙毗咄陆可汗。
可朝庭里的大臣们又分成了两派,有些人认为这时候正是宣扬大唐兵威之时,应该趁其内乱,一股作气而击之,不让西突厥再有扰我大唐西疆边患之忧。
而另一派去不以为然,认为我朝虽然兵锋正锐,然突厥人本就是游牧之民,来去如风,想一击而尽全功,却是难以想象的,所以他们想让李叔叔应允西突厥各部之所请,册乙毗射匮为西突厥可汗,以安人心。
最后,不知道李叔叔出于何种考虑,采纳了册封突厥新可汗的建议,原可汗乙毗咄陆只能西逃吐火罗。
“看来,陛下还真是想对高句丽动手啊。”老爷子的猜测与我的预料果然没有什么差别,如今,吐蕃正在与象雄国掐架,打得热火朝天的,正北方,薛延陀已经被李绩大叔和苏名将的两次作战给打成了残废,心里头除了愤恨,只剩下畏惧了,东北方,高句丽也有了内乱的征兆,高句丽东部大人泉盖苏文与高句丽诸位大臣之间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无法调解了,相信不需要太久,高句丽将现乱象。
“可惜老夫尚未准备齐全,不然,此时,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李叔叔有些愤然地把我呈递给他的情报掷在了案几上。
……
“陛下,我朝兵马尚未齐备,然若高句丽东部大人真有戳其王之野心,微臣以为,正是我大唐可大作文章之时。”我朝着李叔叔笑了笑,小心地把情报折好摆在桌案上。
李叔叔横了我一眼:“贤婿这话从何说起。老夫倒想听听。”
我左右瞄了一眼,看着李叔叔没有说话,李叔叔明白了我的意思,挥退了身边的那些宦官侍女,朝我凑近了些:“贤婿且说来。”
“岳父大人,高句丽大王高建武的仆从之中,已经有了两位马夫。”这话我说得很轻很低,不过,听了些言的李叔叔却是闻言一震,一双鹰目顿时闪过了一道精光,旋及又暗了去,不过,我依旧能从李叔叔弯起的嘴角处看到了他那压仰不住的喜悦。
“此话当真?”李叔叔问我,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李叔叔没再开言,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嘉许。
我顿了顿待李叔叔兴奋稍减,我方自又问道:“陛下,为何不将新罗和百济齐纳入我大唐之版图呢?”
“贤婿这话,呵呵,新罗、百济,皆乃我朝之臣属,取之何用?我朝周边属国不计其数,无道而伐,其他属国会如何看我大唐?”李叔叔很是有些不以为然。
我看到李叔叔的表情,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因为李叔叔现下眼中就仅仅只有一个能让他动心的敌手,也就是高句丽,这个让隋朝数次举国之力而征伐,却落得徒劳无力的遗恨之地。隋军当年高句丽征战,堆下了如山的尸骨,可高句丽干了啥?竟然用骷髅建立“京观”,也就是骷髅金字塔,以此来炫耀他们的功绩,这让人如何能忍?
李叔叔想的就是把高句丽给灭了,以此来证明大唐远远要比前朝的文治武功强盛,至从去年去泰山封禅遭薛延陀大军入侵边境,不得已停下了封禅的念头之后,李叔叔也就是想再次立一番功勋,再行封禅之大典,用这个来向天下表明,他才是天下之雄主,压制住那些个在中原大地有着巨大能量的世家门阀总觉得大唐立国非是汉脉正统的蠢蠢欲动,这些世家大阀总觉得李家皇朝乃是异族之血脉,不属华夏正统,甚至不愿意把自个的女儿嫁入皇家,为此,以李叔叔为首的李氏皇族一直耿耿于怀。
那两个马夫,别看仅仅是掌管马匹的,但他们精通兽医之术,常年与那些权贵家的爱马打交道,获取情报的渠道因而大增,这对于方便李叔叔日后攻伐高句丽,一定能有很大的帮助。
半年多过去了,依靠那十数万俘虏所修筑的长安至洛阳的水泥大道已经近半,真可谓是遇山开山,遇水搭桥,总之一句话,尽量能按最短的直线距离前进,就按最短的直线距离前进,现今的工部尚书已经换了人了,变成了我的阎师兄的兄长阎立德,这位兄台我亦见过多次,也属于是一位比较醉心于作画的官员,在修筑从长安至洛阳的水泥直道上,这位工部尚书也与我这位最初的提议者见了不少面,相谈甚欢,此时,水泥直道的修筑已经经郑县、越潼关、大谷关至湖城了,路途过半,比之以往的道路距离缩短了一倍不止,而且宽阔平整的路面,是以往道路的一倍以上,宽度为两丈有余,如此浩大的工程,正是因为采用了多种新式建筑器械,以及大量地使用了战俘,既没有引起民怨,同样也没有耗掉大量的国库资金,反倒是我提出的筑路之后,凡上路者,皆须付费,然后用这些过路费来随时修缮道路这个提议得到了这位工部尚书的重视。
“以往筑路,皆是朝庭出钱帛,由百姓出役而建,不仅耗时日久,甚至还耽误农时,而今用战俘筑路,或是好好替我大唐省下了一大笔的钱粮,也没有让百姓多服劳役,一举数得之事,怕是房大人早有所虑了吧?”阎立德、阎立本兄弟二人与我同坐榻上,相邀而饮,而我身边还坐着个武研院主事,钟骅钟大人。
“哪里,房某不过是一俗人尔,凡事皆先算其利弊,哪一项政策有利于国,有利于民,我便献之于陛下,说来,还是陛下英明,善于纳谏。”顺便还拍了一掌李叔叔的马屁。大家伙赶紧恭敬地朝天举举手,齐齐地表达了会大家伙对李叔叔陛下的忠诚。
“今日阎某请二位大人,实有要事相商。”阎立德总算是说到了正题。原本,李叔叔已经决定,于贞观十八年亲征高丽,现在十六年都过了大半了,该是准备物资的时候了,准备的自然是军事物资,这事儿自然就落到了新任工部尚书阎立德的脑门上,毕竟他是工部尚书,一应军事器械不找他还能找谁?但是武研院手里头掌握的那些东东历经了数次战争之后,已经在大唐高层传扬了开来,自然让阎立德很是眼红,可问题钟骅虽然挂的是主事的名头,可问题边上还有我,这个武研院的实际领导人,也就是属于那种小事不管,大事找我的那种高层领导。
……
当然,武研院可是李叔叔亲自下旨从工部分割出去的,净立德并非是想把武研院的控制权给拿回去,而是希望我们能配合工部,对一系列的大唐重型攻城武器进行改良,毕竟高句丽与北方的游牧民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在高句丽的国土上,有着大量的城池,这些可不是能靠骑兵去踩踏的栅栏,而是需要大量的重型攻城器械才能攻克的堡垒。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李叔叔肯定也想到了专门研究改良军事装备的武研院,所以才让阎立德来跟我们打交道。
既然是李叔叔的命令,那么我们也只能接受了这个并不轻松的命令,毕竟眼下距离李叔叔限定的日期,贞观十八年仅仅不到两年时间了,大型攻城器械的改良,那可是要花大心血才能干的事。
“阎大人尽请宽心,武研院本就是我朝专门改良和新制军事器械之场所,既是陛下有命,我等自当竭尽全力,定不负陛下与阎大人之厚望。”我当先拍胸脯认下了,好歹咱也懂点物理,现在的攻城器械大部份都跟初中物理有联系,这也正好是我所能教授的范围。
“如此,阎某多谢二位大人的鼎力相助了。来!”阎立德大人举杯邀饮。
还没把酒盏放下,勃那尔斤满头是汗地从雅间外闯将了进来,一众人皆尽瞧着这个腰圆膀大的巨汉发愣,我有些愕然地站了起来,还未得来及说啥,勃那尔斤已经先行开了口:“尊敬的主人,三夫人怕是要生产了,老主人让我来唤主人快些回去。”
“什么?!”我不由得喜呼了起来。先人你个板板的,我也要有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