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都督把下官看得忒重了。”月深甫也不知自己到底该哭还是该笑,他已经明白了窦启孙的目的,“太子殿下是否冤枉,得讲证据,岂是我一个江陵府长史能说了算?” “明人不说暗话,不用在我面前打吏腔。”窦启孙看了上前一步的月家供奉横长汀一眼,将贺晋的手机捏在手里,“正如月大人所言,太子殿下是否谋反,得讲证据,本都督不是殿下本人,这事还真不能代殿下说,不过有些脏水罢了。我若要送贺大人一家下酆都,则简单得很。月大人可以掂量掂量,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决定贺大人一家是否能保住性命。” 月深甫放在下边的手摆了摆,示意横长汀不要轻举妄动。 先不说能不能拿下窦启孙,他敢来西城郡见自己,肯定早有准备,那些视频必然有备份,若是再加一个攻击王朝都督的罪名,整个月家马上搭进去,直接将整个江陵府拉下水,权武也脱不了干系,自己不死也得死。 窦启孙似乎猜到了月深甫的手势,看向又后退一步的横长汀,含笑道:“横先生似乎想称一称本都督的斤两?” “小的岂敢在都督面前造次。”横长汀对他拱了拱手。 “这样最好。军中高手如云,本都督已多年没亲自动手,恐怕有些人已经忘了,致使不知道自己的斤两。”窦启孙慢慢起身,“月大人,我等你三天。”告辞离开。 月深甫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贺晋缩着脑袋,差点跪下去。 镐京。 “清平子,你小子行啊!”贺晋的手机是破阵子卷走,酒店里的偷摄也是他们安排,段凝当然有视频。 “窦太后……咳,贺晋屁股没撅,贫道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顺势而为。你还别说,这小子真好用,贫道真舍不得他死,如果陛下要斩他,说不得,我得救他一命。”清平子得意洋洋喝着茶。 “不过希望落空,月深甫看起来在梁王心目中还没有重到可以为他放弃江山社稷的地步。江陵府传来的消息,梁王打算牺牲贺晋一家,绝不会停止对太子的攻讦,必要一鼓作气废太子。窦太后打电话想喝斥窦都督,窦都督没接她老人家的电话,气得老人家在慈安宫破口大骂,据说还打电话骂了窦家其他人,真是池鱼之殃。” “没关系,本来也没有想过一个贺晋就可以让梁王停下脚步,如果他是这种人,就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在权、月二人之间埋下一点隔阂罢了,或许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你还别说,月深甫对他家这个侄女的溺爱已经到了不论是非的地步,我估计他自己的儿女都吃醋。” “现在的重点,太子要怎样才能摆脱现下的不利局面?” “只要陛下没有了废太子之心,他们又找不出证据,闹也是白搭,不过一些脏水罢了,将来登基为皇,什么水都洗的干干净净,一时得失不必放在心上。窦都督定下的时限一到,就将贺晋这个重磅炸弹丢出去,恶心恶心江陵府,再让陛下的怒气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 谁也没有想到,贺晋这个炸弹根本没用上,镐京云台发生的事,将所有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再次震动镐京,轰动王朝,窦太后差点气死,权武一脸懵逼。 云台三大神女之一的夜姬死了,留下遗书自杀。 夜姬与权武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在镐京上层不是什么秘密,权谨现在正在气头上,刑部当然也不敢表现得多积极,卓重申派池镇雄处理一下,做好了敷衍的准备。 怎么说呢,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该这小子建功。 本来没有什么人放在心上的夜姬自杀事件,池镇雄见了她留下的遗书后,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开始在闺房里细细查找,竟发现了一个暗格,从里面翻出不少书函,拆开一看,书信里的内容让他直冒冷汗。 头皮发麻,不敢擅专,擦着冷汗急忙上报卓重申,卓重申吓得跳了起来,赶紧禀报权谨。 权谨冷笑一声,命段凝、天守布武、刑部一同彻查此事,由伍修儒代他负总责。架势你得摆出来,才能吓到人。 见段凝、雾凇、卓重申带着大批人员联袂赶到云台,一脸懵逼的权中兆更加懵逼,以为权谨终于下定决心,要借夜姬之死搞他,向梁王示好,以安其心,吓得双腿打颤,不能自已,急忙拜见几人,低三下四。 他也是多虑了,也不想想,权谨怎么可能利用一个神女来收自己的儿子,颜面还要不要了?何况,知道他无意中做了别人的棋子后,已经从憎恶转为了怒其不争,看成一个眼高手低不争气的傻儿子,危害不大,自然没有收拾他的心思。 别说权中兆,幸福来的太突然,段凝都不能淡定,示意他稍安勿躁,与众人赶到池镇雄紧守的夜姬闺房。 见这么多要员前来,池镇雄终于松了口气,感觉自己解脱了。这段时间没吓死,生怕出现什么变故,比如有什么人跑来,将那些书信抢走,谁都负不起这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