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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乱的雨点砸在倒塌的建筑上,乌云和黑夜相互拖拽着下坠,枪声压过了雷鸣,闪电映照着刘依手中的尖刀。
佩戴红色学生会袖章的刘依在灌木中飞驰,看似高挑消瘦的她,隐藏着恐怖的爆发力,这种对身体的操控能力,司徒安只在清歌身上看到过。
“看来你经历过很多异常事件。”司徒安单手撑地,没有再继续躲闪,接应的调查员已经赶到,他们全副武装挡在司徒安前面。
“为了救一个魔鬼,献上自己的生命,值得吗?”刘依盯着对方的配枪,将刀尖下压,放慢了速度。
“回到学校当中!再向前一步,我们会将视你做出攻击行为!”为首的调查组组长严厉呵斥刘依。
“也对,跟你们说这些没什么用,伱们也只是被欺骗和利用的……工具。”刘依默默将刀横在身前,轻轻划动。
相隔几米的组长忽然感觉脖颈流出了血液,他低头看去,五根沾满尸毒的爪子划破了血管,严少雨不知何时趴在了他后背上。
活人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鬼怪,刘依很清楚这一点,司徒安也非常明白,但他根本没有要提醒的意思。
看着那些满身是伤依旧来救援的调查员一个个倒下,司徒安面无表情,他在心中默数着时间,不时会看向正在和体育老师交手的安保人员。
当赵义、赵理两位安保人员的身体几乎被体育老师锤烂的时候,周围的雨水突然变成了红色,好像天空在哭,又像是乌云被划破了脸。
血红色的雨越下越大,安保人员死的越多,司徒安嘴角的笑容就越明显:“她来了。”
从天滴落的血水混在一起,洪流里的水鬼发出惨叫,地面隆起,好像泥土下面有一条条粗大的血管汇聚于此。
学校缺口处的安保人员忽然发出惨叫,血环勒进了血肉当中,短暂的身体失控导致他们直接被替死鬼们撕开。
类似的场景发生在校园封锁线的各个地方,直到最后一个安保人员主动选择了死亡。
一块块吃满血肉的雨衣碎片掉落进雨中,被冲向了同一个方向。
血环崩碎,赵义赵理两人死亡的地方,有一条惨白的手臂从血水里伸出。
所有红衣碎片贴合在了她的身上,惊人的怨气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
泥土变为赤色,血雨因她而落,她为了在门后的城市里找到自己的孩子,穿上了完整的红色雨衣。
没有理智,暴虐残忍,一生的执念化作了心。在心有归处之前,她将一直燃烧,直到把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杀死,让血色的雨水笼罩这个弄丢了她孩子的城市。
“带局长后撤!”调查组长提醒组员,接着身体就被拦腰截断,每一滴红色的雨水中都蕴藏着扭曲残忍的爱。
队员们开始逃窜,司徒安则两眼明亮的看着那红色雨衣:“红衣,完整的红衣!”
调查局从阴影世界里找到了许多红衣碎片,似乎有红衣和阴影世界在对抗,极为惨烈。
为了控制这东西,他们将碎片交由不同的安保人员供奉保存,又利用能够影响红衣情绪的小孩尸体来欺骗它、操控它。
正常情况下,安保人员只能发挥出红衣十之一、二的实力,只有当执行任务的所有安保人员死去,最后的预留手段才会出现。
微微扬起头颅,血水顺着雨衣帽檐落在了一张脸上,她早已面目全非,但她还记得自己的执念。
被血肉喂养的心开始跳动,红雨衣里的女人依稀记得自己找到了孩子,可孩子在哪里呢?
紧跟着红色雨衣,美术老师也追着她来到了附近,她看到了红色雨衣后,呼吸变得急促,目光完全落在了红雨衣身上。
“好美的作品,这才是那世界里的鬼吗?”夏阳的声音从美术老师嘴里传出,他生前给无数美女画过画,可再完美的皮囊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直到看见所有安保人员献祭出的红衣后,他脑海里的某个开关好像被打开了一样,控制不住的想要把红雨衣画出来。
不是画容貌和外形,而是画她心里的执念,那纯粹的情绪让人动容,是夏阳极为渴求的东西。
手指伸进伤口,美术老师旁若无人的在自己的皮肤上作画,学校里所有人都杀疯了,只有夏阳在享受这一切。
站在血雨当中,红雨衣好像一条界线,谁若靠近都会被她攻击。
“真麻烦,司徒安正好在她后面。”刘依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还能让司徒安找到机会,冥冥中好像宿命真的在庇护他。
“所有安保人员死亡,这应该就是调查局最后的底牌了。”学生会长被大火烧毁了容貌,他全身都化为了诅咒,抱住了燃烧的傅火。
“你们这群疯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傅火的心在滴血,每一位安保人员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是调查局的武器,也是调查局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们想要的很简单,瀚海不需要调查局。”
建筑倒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瀚德私立学院当中的最后几栋建筑也变成了废墟,无数人砖被温暖的声音引导,朝着学校外面爬去。
看到学校地下密密麻麻的“人砖”,傅火头皮都要炸开,报告上说瀚德私立学院只有五百三十人,这跟现场看到的情况完全不同!
“是谁在拖拽着那些灵魂?是谁不让他们坠落进阴影世界里啊!”傅火发现学院里的学生就算被阴影世界完全侵入,也没有和阴影世界融合,成为阴影世界的一部分。
有一股力量紧紧抓住了他们每一个人,哪怕他们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股力量依旧没有放弃。
覆盖在瀚德私立学院上方的乌云好像散去了一些,瀚德私立学院和阴影世界连接的“根须”被全部扯断,在无数人砖的最下方,被一双双鞋子踩过的肩膀露了出来。
严溪知满身血污,五根手指抓住了地面的泥土。
银发飞舞,一生精致认真的老太太,头一次如此肮脏凌乱,她用肩膀把所有人砖送上了地面。
“严溪知?她把所有人砖带出来了?”躲藏在红衣身后的司徒安,瞳孔头一次震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老太太遭遇过多么可怕的事情,也比任何人都明白那老太太做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校园之下的泥泞里爬起,老人的腰再也无法挺直,她佝偻着后背,远远看到了学校外面的瀚德私立学院新校长,两眼几乎在瞬间被赤红色的血丝占据。
“司徒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