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的叫声让屋中一下子安静下来,鲁小禾瞪大眼睛看着张重从自己床后围帐中慢慢走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鲁小禾认出张重,瞪大眼睛问道。
“我是来这照下镜子的。”张重解释,并递出自己手里的铜镜。
铜镜的正面正好对着鲁小禾,鲁小禾看到了镜子中光溜着的自己,她“啊呀”一声尖叫,忙丢去手中的衣物,双手抱在自己的身前,人随即也蹲了下去。
鲁小禾的尖叫声,把张重吓了个半死,他绕圈向鲁小禾身后的门跑去,鲁小禾随即捡拾起自己的衣服来,胡乱得穿着。
鲁小禾的动静,让张重十分有恐惧感,他加快速度,但感觉有些欲速而不达,就当张重努力将门栓取下,鲁小禾一把抓住她的脖领子,拉转身来,摔手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右脸之上,张重哇呀一声惨叫。
张重刺耳尖叫声,把鲁小禾吓了一大跳,张重开始挣扎,如此让鲁小禾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自觉的松了手。
张重抢着拉开门,想跑出去,结果屁股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他整个人飞了出去,直接扑在了门外场地之中。
张重摔得很重,但这次没敢叫出声来,他想站起来,感觉屁股已经麻木了!起身后又一个踉跄,人再次扑倒,抬头时,他发现四周围上来好些人来。
众人的感觉都很惊恐,并且有人开始猜测起来,虽然声音不大,而且嘈杂,但张重知道自己从山大王屋中飞出来,已经是属于众所周知的事实了!
“我是去拿镜子的。”张重发现自己手中依然存有的证据。
“不是不准你进我们小姐的屋子么?你闯大祸了!这可是死罪!”早前那负责守值他的兵卫,压力感十足的抱怨道。
“我只是想照照镜子嘛!别的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张重的委屈只有他自己能理解。
“怎么了?怎么了?”早前那名中年文士赶到。
“他擅自进了小姐的屋子,不知做了些什么坏事,被小姐揍了出来。”高个守卫帮着解释道。
“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她一进屋要换衣服,我是主动跑出来跟她解释的。”张重努力为自己的辩解着,不过如此让人遐想的空间就更大。
所有人都不敢再说什么,皆望向鲁小禾的屋子,等待主角的吩咐。
不得不说鲁小禾是紧张的,而且起初她很愤怒,屋外的情景她听了一半,另一半的时间她在规整自己的装束。
“这家伙敢跑我的屋子来,就是为了照镜子?”鲁小禾环顾四周,也找不出除了这个意外更合适的理由。
“一个男的,就这么在乎自己的模样?”鲁小禾还是不能理解张重的行为。
自己被他看去了什么吗?鲁小禾低头为自己看伤,随即又觉得一阵恶心,此时屋外张重还爬在地上解释着。
“把他给我关回柴房去!等下我再来处置。”鲁小禾大声对屋外吼着。
“赶紧起来,滚回去,听见没有?”高个兵卫接到指令后,表现欲十足。
“我屁股疼得厉害,爬不起来,我估计是骨头断了!”张重可怜巴巴的声音传进屋来。
“断了又如何?那是你罪有应得,你就是爬也得给我爬过去。”高个兵卫吼道。
张重哼哼唧唧的声音让屋中的鲁小禾也有些担心了,是自己的出脚太重了么?当时自己属于气头上,出脚没有分寸,真的骨头断了?鲁小禾开始担心起来。
“用担架抬他,另外叫鬼郎中给他看看,如果真伤了,就给他治一治。”鲁小禾吩咐道。
屋外静了一下,似乎还在等她其它吩咐,但隔了一会,见不再有下文,于是中年文士组织人开始忙活起来。
张重是在自己的哀嚎声中被仪式性抬走的,其中还提点挪移自己的人小心点,人群也开始散去。
“小姐,鲁元有事想与你商议。”门外中年文士拍着门对屋中鲁小禾申请道。
“什么事?”鲁小禾没有马上发出邀请。
“就是那个张重的事,他已经帮我们写了字据,说是三五天后就能取来我们所要的银子了!”鲁元抛出自己觉得有吸引力的话来。
“什么意思?我走后,你们该不是又擅自折磨,逼迫他了?”鲁小禾自我判断,人一下紧张起来,随即起身将门打开。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些都是他主动自愿的。”鲁元察觉鲁小禾眼神不对,于是赶紧解释道。
“那家伙会自愿?”鲁小禾不信,随后身子让开,回到屋中的桌前坐下,并伸手一指对面的一张长条凳,意思是让鲁元也坐。
“起先我也觉得不可信,但后来他真就写了,而且还帮我们想了一个简洁取银子的方法来,我觉得可行,就擅自做主操作了!”鲁元坐下后继续汇报,显得胸有成竹一般。
“什么方法?师爷,他会那么傻么?你也敢信?”鲁小禾说完人就站了起来,鲁元也只能跟着一起。
“他说他在明远商号里存了钱,只需写封信给陆先生,陆先生就会帮他将钱转到大慈口来,然后我们再在大慈口去取。”鲁元说完露出笑容来。
“这家伙是个无赖,你敢信他?”鲁小禾依然觉得不可信。
“他如今就在我们手里,应该不会乱来的,而且如果我们在大慈口取钱肯定比去京都城去取要安全快捷多了!他将头笔取银的数目定成十万两,如此我们去的人也就不会太多,所需涉险的人也只需要精干一些就行了,而且大慈口我们的形势更容易把控。”鲁元将自己觉得有把握的理由都说了出来。
鲁元分析的不能不说没有道理,鲁小禾没有找出其它不合理的地方,而她早前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收赎金的上面来,不过好事如果逢双那也是快乐的。
“好!这事就按你的方法来办。”鲁小禾选择让权。
“谢大小姐信任。不过这……”鲁元躬身表示感谢,随后表情有些犹豫起来。
“不过什么?”鲁小禾有些疑惑问道。
“不过这姓张的如今是我们的财神爷了,我们能否在取到银子之前,稍微对他好一些了?”鲁元把话说得很委婉。
“好一些?我们还要怎么对他好一些了?少了他饭吃吗?不让他睡觉了吗?他住的那屋子比我这屋子能差到哪里去了?”鲁小禾被鲁元提到了憋屈的事上来,有些情绪失控起来。
“大小姐末急,我不过就如此一说而已,这姓张的不过就是一傻书生罢了,经不住太重的打骂,我们不妨先对他礼遇一些,待他配合我们将所有一百万两银子要回来以后,再对他予以惩戒,任凭大小姐你发落就是。”鲁元解释得十分耐心也十分含蓄。
“多少钱?”鲁小禾没有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