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千页山脉下竟然会锁着一条龙!
不,从颜景的命令和之后炸断山脉的举措来看,至少联盟内的高阶修士知道这事。
异界修士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天空中的漩涡黑洞第一次不再往外出人,有的人甚至一头扎过去,想要穿回去。
可是,那空间通道却是单向的,从云梦泽这边根本穿不过去。这原本是防止云梦泽抢占通道反攻回去,如今却成为了索命的枷锁。
异界集结了无数修士,足足准备了半个月,先派出高阶修士捣毁雷灵塔,再一举冲出千页山。却没想到大张旗鼓准备的攻势被搅得七零八落,此时他们疯狂地往千页山外逃,根本顾不得再次启动的剩余的雷灵塔。
只是他们躲过了雷灵塔,才发现前方等着他们的是云梦泽修士的绞杀!
这一场大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柳清欢所在的地方就离千页山不远,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混战之中。
山中时不时传来龙吟,只是那龙似被锁着挣脱不开。眼前的战斗却让他无暇他顾,等好不容易从异界修士中杀出来时,手中的静微剑已饱饮鲜血,身上更是处处血污,原本压制的伤势再也压不下,几乎连站都站不隐。
此时城内也是一片混乱,平原上的混战还未结束,一队队修士被调出去,很多受伤的人都直接在街边席地而坐。
他穿过人群回到集镇上的小院。明阳子和稽越都不在,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防护法阵后就开始打坐疗伤。
直到三天后,他才又打开门,一眼便看到守在他门口的帝柔。
帝柔见他出来,立刻跳了起来,走过来想要搀扶他:“先生你好了吗?”
柳清欢摆摆手,道:“不至于,已无大碍,你在这儿干嘛?”
帝柔仔细观察后才露出文静的笑容,道:“你们都在忙,我只好在这里等着先生。”
她说着,将几张传讯符交到他手上。
柳清欢边看边往外走,都是友人发来的问候,顺口道:“你娘呢?”
“娘到穆姨那边去了。”
柳清欢顿住脚,帝柔忙道:“穆姨没事,也没受伤。”
“小鬼灵精!”他笑了笑,出门便遇到正往外走的明阳子。
明阳子上下打量他一眼,点头道:“恢复得还不错。”
柳清欢道:“师父,您这是要出去?”
明阳子示意他跟上:“嗯,去修仙联盟看看。”
见帝柔在柳清欢身后探出头,招了招手:“小丫头,你也来。你娘要是知道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会把我胡子都薅光的。”
帝柔乖巧地跟了上来,这些天她已跟明阳子等人很是熟悉。
外面依然是人来人往,柳清欢远望向千页山方向,发现那边出人意料的显得安静,他低声道:“师父,外面现在的形势如何了?”
“无事,前方已经稳定下来了。”明阳子道:“那些异界之人这次吃亏不小,山中有那么大个家伙镇着,这两日穿过来的人都比以往少了许多。”
柳清欢忙问道:“千页山中的那条龙是从哪来的?”
明阳子道:“嗯,那是条带有蟠螭血脉的异兽,也算是龙的一种。千页山作为与曾经的云梦泽并列的修仙圣地,曾是无数古宗门的山门所在,而古宗门一般都喜欢养一只护山灵兽。”
“那只便是?”
“不是。”
柳清欢看着自己的师父无语,帝柔呵呵呵笑起来。
明阳子哈哈一笑,三人转了个弯进入修仙联盟,到了一个院子后,这才又道:“护山灵兽哪有锁起来的。当年东荒大陆沉陷时,各大门派的护山灵兽自然不会在原地等死,都跑了。而那只蟠螭当年曾为祸一方,造成生灵涂炭,后来被天道宗将之擒住后,封印在千页山脉之下。”
这些古宗门的秘辛大多已埋藏在了时间的碎片中,却没想到今日会再翻出来,先被用在了与异界相抗。
柳清欢道:“这么说来,联盟早知这只蟠螭的存在了?”
明阳子喝了一口茶,皱眉道:“之前我们是探查过,但那条蟠螭被镇在山脉之下的地底深处,又经过了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它还是不是活着。而若是活着,放与不放都存在着巨大的风险。”
帝柔听了半天,说道:“师祖,您说的风险是指那条龙会挣开束缚吗?”
明阳子抚着长须,笑道:“嗯,这声师祖叫得好。清欢,什么时候把正式的收徒仪式给办了。”
柳清欢无奈,看了偷笑的帝柔一眼:“好。”
“小丫头说的没错,那蟠螭被压多年,生性又凶残,当年费了大力才擒住,若是挣开束缚,可不止会攻击异界之人,联盟曾为这事争执了很多。”
“结果还是放了。师父您当初是赞成放的吗?”
明阳子叹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千页山注定要成为战场的中心点,与其以后无意中爆发陷入被动,不如我们自己做足了准备,再顺势而为。不过如今暂时还可以放心,蟠螭被囚多年,凶性与力气都被磨去了很多,一时半会儿挣不开束缚。”
这些事便是担心也无用,柳清欢便不再多问,只是想起一事,道:“我们文始派是不是也有护山灵兽?”
明阳子高深莫测地一笑:“自然是有的。”
“还真有?!那我怎么从来没发现?”
“哈哈,你肯定见过的,只是不知那是护山灵兽而已。”
柳清欢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再问,明阳子却是不肯说了,只能自己回想在门派内所见过的跟灵兽相像的东西。但文始派前山后山宫殿重重,除了九大山峰,矮小的山岳更是不少,山中灵兽灵禽不计其数,实在想不出哪一只是。
三人正自闲聊,屋外传来脚步声,几个人的说话声随之响起。
柳清欢透过窗格向外一看,回头扫了眼帝柔,又看向明阳子,很想学云铮翻个白眼,说道:“师父,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明阳子端起茶,明显地揣着明白装糊涂:“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