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可惜,又没有忍住。 伊卡看着自己的手,没办法,或许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这样的行为已经融入到了她的本能之中,没关系,反正早就知道对方不是自己人了,伊卡翻开男人的衣领,忍住把视线放在男人面容上的冲动,但凡是一个人,身上总会有一些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比如此时伊卡翻出来的,属于男人的钱包,钱包之中没有什么东西,几张零钞,一张照片,还有一张身份证件,伊卡的手指在身份证件上抚过,果然,是假的证件,工艺做的不错,只是依旧不是真的,真和假的辨别有些小技巧,伊卡并不需要这些技巧,因为她触摸到了,这一张证件上有熟悉的痕迹。 正如一个赝品画家一定会在自己伪造的赝品之中留下属于自己的签名,这一张证件也是如此,在手指抚过证件表面的凹凸不平中,有一个部分呈现出了那个人的痕迹,这就是签名,作为一个人的身份证明,证明这一张假证件出自谁的手。 “你们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慢。” 伊卡把证件放回到男人的口袋之中。 “上午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你们要找麻烦也不是找我的麻烦,归根结底,要处理你们的是乔薇蒂,而不是我。” 当然,这句话没有人能够听见,男人的口袋之中有一把上膛的火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人好像都喜欢上了热武器,枪也好,土制的火铳也好,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国家并不禁止个人持有枪械,当所有人都拿着枪的时候,并不意味着安全,正相反,当所有人都拥有了剥夺他人生命的力量的时候,混乱才会滋生。 “一共十七人,去掉现在这位,还剩十六人。” 伊卡取出匕首,不留痕迹地在男人的脖子上一抹,在这个过程之中,她也保证不去看男人的脸,不过别误会,伊卡并不是为了杀人,匕首上被她涂抹了一层麻药,在划破皮肤之后,只需要三十秒的时间就能够蔓延到全身,她用男人的外套把男人的脖颈包裹起来,剩下的部分揉成一团,垫在男人的脑后。 现在好了,男人看起来就只是一个在长椅上打瞌睡的普通人,而伊卡,则继续坐在一旁,她的目光没有焦点,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继续等待吧。 “既然你们选择这么做了,那就代表各位确实不愿意相信传言,而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真是的……既然是你们信得过的人把我的信息告诉给你们……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那些人对们的告诫呢?” 伊卡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实际上,这一次她是在说过一部分的人,在男人的意识陷入昏迷的时候,那个监测男人生命体征的手表应该已经开始运转,从现在开始,她所说的话语应该都会被另一端的人听见。 那十六个人之一,或者多个。 乔薇蒂要找的人就是那十七个人,在今天上午的时候,这十七个人的名单已经到达了乔薇蒂的手中,包括这些人来到纽加哥的时间,还有做过的事,小到什么时间去的卫生间,大到在纽加哥全部行动,都整理成了文件,用文字阐释了出来。 毕竟乔薇蒂付钱了。 伊卡很喜欢东方的一句谚语,有钱能使鬼推磨,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能够办得到,这一点伊卡深表赞同,只要给她足够的钱,今天的总统底裤是什么颜色她都得拔出来,当然了,这种行为她自己不会去做,这一届的总统长得并不帅,不是伊卡喜欢的,什么时候可以让帅哥当一下总统,这样子哪怕是聆听无聊的政治会议都会让她着迷。 “让我猜猜这个时候的你们想要说什么,这个男人——弗朗切斯科·亚历山德罗,你们这些人中地位最低的——你们吩咐过他在这里等待我,然后向我搭话,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他已经给自己的手枪上了膛,目光没有移开过我的心脏和脖子,还有我的下巴,很显然,从一开始他就想杀了我。” 伊卡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对着阳光欣赏着自己做的指甲油,很朴素的颜色,也很典雅,内敛,正如她自己一样,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晚了,先生们,你们的资料在几个小时之前就已经被我整理好了,现在的网络很发达,我相信,在两三次呼吸的时间,那些资料已经到了你们最害怕的人的手中。你们还没有为各位的自大付出代价,先生们。” 十七个人,十七位都是男性,都是车之乡的人,最大的年龄五十一岁,最小年龄十七岁,这就是海鸟的‘叛徒们’,这些人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重要,不论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已经做出的行为自然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男人的手表闪烁着微弱的光,这个品牌伊卡很了解,她按住手表的侧面,将手表拆卸下来,简单地拆除掉背板,果不其然,在手表电池的旁边,一个小小的装置闪烁着红光,那是一种小型的语音传输工具,能够把一方的声音传送到另一个地方,只要保持着同样的频率,就能够维持住一个单条线的信息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