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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史大郎夜走华阴县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2
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但见:
鬅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蛾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大体还他肌骨好,不涂脂粉也风流。(施公用诗词歌赋,描写了妇人,如花带雨妆容及美丽多姿的面容。第五才子书,名副其实。)
那妇人拭着眼泪,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那老儿也都相见了。
鲁达问道:“你两个是哪里人家?为甚啼哭?”
那妇人便道:“官人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这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子父二人流落在此生受(受苦)。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便使强媒硬保,(强霸也)要奴作妾。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奸诈之霸也)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好生厉害,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大娘子女霸也)着落店主人家,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父亲懦弱,和他争执不的,他又有钱有势。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那讨钱来还他(恶霸也)。没计奈何,父亲自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少子父们盘缠。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羞耻。(毒霸也)子父们想起这苦楚来,无处告诉,因此啼哭。不想误触犯了官人,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鲁提辖又问道:“你姓甚么?在哪个客店里歇?那个镇关西郑大官人在哪里住?”
老儿答道:“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孩儿小字金莲。郑大官人便是此间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老汉父子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安下。”
鲁达听了道:“呸!俺只道哪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腌臜(aza方言,肮脏)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郑屠非是守法经营户也)”
回头看着李忠、史进道:“你两个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
史进、李忠抱住劝道:“哥哥息怒,明日却理会。”两个三回五次劝得他住。
鲁达又道:“老儿,你来。洒家与些盘缠,明日便回东京去如何?”(鲁达粗中有细,大善之人也。)
父子两个告道:若是能够得回乡去时,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鲁达些许银两,救了父子两人性命。)只是店主人家如何肯放?郑大官人须着落他要钱。(郑屠尚是守法乎?)”
鲁提辖道:“这个不妨事,俺自有道理。”
便去身边摸出五两来银子,(摸,施公写作用词,鲍氏却将李忠摸,夸大其词辞。此专家之语,无病呻吟也。)放在桌上,看着史进道:“洒家今日不曾多带得些出来,你有银子借些与俺,洒家明日便送还你。”
史进道:“直甚么,要哥哥还。”(史进路远之人,慷慨解囊,真好汉也。难怪乎,鲁达看李忠不起。)去包裹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鲁达看着李忠道:“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
李忠去身边摸出二两来银子。(鲁达与李忠“摸”,同样。只是臆想也。)
鲁提辖看了,见少,便道:“也是个不爽利的人。”
鲁达只把这十五两银子与了金老,吩咐道:“你父子两个将去做盘缠,一面收拾行李。俺明日清早来发付你两个起身,看哪个店主人敢留你!”金老并女儿拜谢去了。
鲁达把这二两银子丢还了李忠。(鲁达瞧李忠不起,非好汉也。无可厚非,史进跑远之人,好汉行径。李忠江湖之人,每日有些许收入。禀性不同也,为后文铺垫。读者看官切记。)
三人再吃了两角酒,(两角,不少也。鲍氏没有读懂,嘲笑武松也。)下楼叫道:“主人家,酒钱洒家明日送来还你。”(熟门熟路,不是霸王餐也。读者看官切记。)
主人家连声应道:“提辖只顾自去,但吃不妨,只怕提辖不来赊。”
三个人出了潘家酒肆,到街上分手,史进、李忠各自投客店去了。
只说鲁提辖回到经略府前下处,到房里,晚饭也不吃,气愤愤的睡了。(以天下为己任,痛恨为恶之人。鲁达天神,名不虚传也。)
书评:施公用诗词歌赋赞美女子娇容,第五才子书,成就了名著水浒传。人说镇关西守法工商户,此醉汉的嘴,说话没有把门也。强媒硬保;虚钱实典;追要原典三千贯;金老父女,把每日卖唱钱,大部分还虚无之债;怕他来讨时,受他羞辱。守法户,宁如是乎?非罪不致死,而罪责难逃也。鲁提辖以人之难,为己之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英雄,真好汉。此非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耶!天神,上上人物,名副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