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喘气,嘿嘿,那不就嗝儿了吗?”旁边的弟子接着调笑道。
知念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道,“别打岔!”
“嘿嘿,”容容也被逗笑了,神色轻松地问,“师兄,你平时引气入体之后,会做多少次引气徇行呢?”
“我?”知念想了想,“我一般是做个十四五次!我记得玉简上说是要做七次,我平时很注重灵气的凝实,都是加倍做的。”
“哦……”容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哎呀,师兄,这点你确实是厉害!居然能坚持做十四五遍。”旁边刚才调笑的其中一人竖起了大拇指。
“嗯。师兄,你是做多少遍?”容容眨着大眼睛问那位说话的师兄。
“我也就十遍左右。唉,你不知道,我每做一遍引气徇行,都要耗费大半天的时间。而且,引气徇行就是干坐着,实在太没意思,太折磨人了!”那位师兄摇了摇头道。旁边另一位师兄也附和着点点头。
“那你呢?容容?”知念问。
“我?我第一次引气入体的时候,徇行了三十六遍。”容容耸了耸肩道。
“什么!”“三十六遍?”“这也太多了!”三人惊道。
“嗯。恐怕这还只是第一次!”钟殿主端着茶盏,微微笑道,“容容,你不必怕吓着他们。你说说,现在你引气徇行要做多少遍呀?”
容容被钟殿主戳穿了心思,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个我也没数过,反正,肯定比三十六遍多就是了。”
“嗯!”钟殿主端着茶盏,点了点头,叹道,“只怕,我都没有你做的次数多呢!哎!难怪你能练出传说中的火球来呀!”
“传说中的火球!”知念惊讶地看向钟殿主,然后又看向容容。忽然,他指着容容叫道,“啊!你是……你是云容容?那个练出暗红色火球的云容容!”
“啊!?”另外两人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容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哎!三位师兄不用这么惊讶。”容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知念忙解释道,“你不知道,内门里都传遍了,说你练出了传说中的火球,厉害极了!”其他两位师兄也纷纷点头。
“难怪你刚才能使出深紫色的火球,这对你来说,简直就跟玩儿一样!”知念明白过来,语气里却多少带了些酸味。
“你这小子!以前我反反复复跟你们说,最基本的引气徇行很重要,要尽量多做。你们都当耳边风,现在看人家的火球厉害了,还有脸酸唧唧的?”钟殿主一拍桌子道。
“是。师父说得对。”知念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忙拱手施礼。
“嗯,知道自己的不足,修炼时就该再刻苦些。你们几个都是,别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光知道好玩儿,真正到用的时候,就拿不出手了……”钟殿主依旧不放过他。
容容见钟殿主还要数落弟子,忙端了茶盏递过去,“您说的极是。我听说,您在外门时,得过火球术的甲优评定呢!在火球术的修炼上,您可是这个!”容容边说边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那是!”钟殿主闻言哈哈一笑,随手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钟殿主,我还听说,您得了甲优的评定之后,得到了不知道什么厉害的奖励,一跃就登上了排行榜首第一的位置呢!您得的奖励是什么呀?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容容眼中闪烁着崇拜的目光问。
其他三位弟子听容容问,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盯着钟殿主。
“嘿!哪有什么厉害的奖励呀!给了我一百贡献点而已!”钟殿主摆摆手,“那时,我能登上排行榜第一,全靠拼命练习法术加上刻苦修炼。说实话,跟那一百贡献点的关系不大!”
“啊?只有贡献点吗……”容容听他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哈哈,你以为有什么奖励?炼气丹还是筑基丹?哈哈!到底是小孩子,太天真了!”钟殿主见她一脸失望,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又道,“哎?你不是也得过甲优吗?怎么还不知道这些奖励的规矩吗?”
“嘻嘻。我是知道。但是,我听他们说,您得的奖励助您登上了排行榜第一的位置,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呢!”容容道。
“哈哈!真没有!”钟殿主笑着摆摆手。
其他三位弟子见钟殿主心情大好,也忙顺着话茬说下去,逗得他哈哈大笑。
几人聊得高兴,容容低头看见桌上刚才烧过的小布头,有些好奇,拿起来,在手上揉搓着,喃喃道,“咦?这块布料怎么好像变薄了?大小好像也变小了。”
“当然啦!炼制,实际上就是把里面的杂质给烧掉,剩下比较坚韧的部分,这凌丝才能抵御筑基修士的攻击呀!”钟殿主看她好奇,便出言解释,“你看,这上面附着的粉末,其实就是被烧出来的杂质。”
“哦,是这样。”容容放下那块布料,手上还残留了一些灰扑扑的粉末,她把手举到眼前,仔细地看着那些粉末,“钟殿主,您说,是不是烧出来的粉末越多,这布料的质量就越好哇?”
“当然啦!”钟殿主笑着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茶,道,“你看,你身上穿的这件弟子服,轻薄如蝉翼。但别看它薄,那正是把杂质都烧掉的结果。咱们谷里,给自家弟子配的弟子服,都是最好的品质。一来是保护大家,二来也是让大家可以随时接触到凌丝,对凌丝的品质做到心中有数。”
“哦。我明白了。”容容点点头。拍掉手上的灰,走到旁边,从玉瓶里倒出些水来,净了手,才又走回来,给钟殿主的茶盏里又续了些水。然后,接着问,“钟殿主,我们这弟子服的颜色是天水碧色的,可是凌丝的颜色却是银色的,这颜色是怎么染上去的呢?是烧完之后再染的吗?”
“当然不是啦!哈哈!凌丝烧完之后,水火不侵,染料怎么可能染得进去呢?”钟殿主笑了笑,“你们小织造殿的机杼堂里不是有个染色房嘛?这些凌丝都是在纺成线之后,就在那里染的色。不过,凌丝能吸收的颜色很有限,所以凌丝织的布也都只能是这种淡淡的颜色。”
“哦。”染色房容容在去缫丝楼的路上确实见过,不过当时太匆忙,没顾上仔细看。容容点点头,又道,“我倒觉得这淡淡的颜色挺好看、挺清新的。”
“哈哈!你跟你们杜殿主说的一模一样!”钟殿主拿起茶盏,摇了摇头。
“嗡……”对面窑內传出来的嗡嗡声忽然变小了。
“知念,去泼水!可以开窑门了。”钟殿主察觉到了窑内的变化,放下茶盏吩咐道。
“是!”知念忙站起来,带着另外两位弟子朝黑色大门走过去。
容容见他们从储物袋里各拿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口,瓶中的水立刻“哗啦啦”地朝黑门上喷去。
“呲……呲……”水滴接触到黑色的门板,立刻变成了白色的蒸汽,转眼间,院子里蒸汽弥漫,站在对面,都看不清人的样貌了。
钟殿主站起来,大手凌空一扇,院中立刻刮起一阵轻风,驱散了白色的蒸汽。
“咔、咔、咔……”三位师兄放下玉瓶,上前打开了黑门上的一个个门闩。
黑门大开。
“呼!”一股热浪猛地袭面而来。
容容瞬间感到呼吸一滞。
此时,钟殿主恰巧往她面前挪了两步,灼人的热气立刻被他挡去了大半。
容容这才感到一阵轻松,轻轻舒了口气,又恢复了呼吸。
“谢谢钟殿主!”容容连忙低头道谢。
“嗯。织造殿的小姑娘都是娇滴滴的,烤坏了,我没法儿跟你们殿主交代。”钟殿主应了一声,便迈步朝大黑门走了过去。
“嘻嘻。”容容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愣,而后笑得眉眼都舒展开来。
黑门打开,窑内依旧往外散发着一股一股的蒸汽。虽然没有刚开窑时那般灼人了,但还是很热,容容站在院子里还是感到灼热无比。
相比之下,钟殿主就跟没有感觉到那些热气一般,几步就走进了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