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镇龙犹豫地看了看儿子。杨靖使劲点头。杨镇龙随即说道:”一位是天台豪杰厉森,另一位是新昌大侠楼蒙才。“ ”他二人为何这般重要?”张子铨在一旁问。 杨靖答道:“此地名叫莲花山,东面是宁海县城,西南是天台县城,西北是新昌县城。莲花山即处于三县中间,茫茫群山之腹心。我杨家乃宁海第一世家,厉森为天台巨富,楼蒙才则是新昌三江十八坞总坞主。“ ”有此二人前来聚义,占领天台,新昌可不费吹灰之力。“杨镇龙接口说,”宁海早在我掌控中,垂手可得,有此三县在手,方圆百里,人口二十万,即可一夜成势。“ ”原来如此。“张子铨也很高兴。 杨镇龙又说,夜里走山道很危险,等天一亮,他便会派人去找谢翱。于是,张子铨和马兮彤只好留在了山村中。 第二天一早,山村已经忙碌起来,显然在为迎接两位豪杰做准备。 马兮彤心里总惦记着白判官透露的消息,那就是史耀已有安排,等杨镇龙和众豪杰聚义后就一网打尽。现在包括杨镇龙在内,宁海,天台和新昌三县的豪杰就要聚在一起,史耀会不会马上要动手了? 她把想法对张子铨一说,张子铨也正为这事担心。于是两人又马上找到了杨镇龙和杨靖父子。张子铨问派去庆元打听史耀的事进展怎样。 杨镇龙笑道:“人我已经派出,这一来一回再快也要好几天,张道长太心急了。” “我怎能不急?”张子铨说,“史耀已到庆元,此事十有八九为真。如今连杨公在内,三县豪杰就要聚义,我恐怕他会立即动手。” 杨镇龙把手一摆。“张道长不必过虑,此处极为隐秘,史耀万难寻找。再说,我已加派人手在周围防范。” 杨靖见马兮彤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又反问道:“两位以为该如何应对?” ”杨公还是尽早转移为上。“张子铨毫不犹豫地说。 ”转移?“杨镇龙眉头一皱,然后使劲摇头。”不可。千都莲花山乃应名福地,在此举事才能上应天命,大吉大利。“ ”应命......福地?“张子铨和马兮彤张口结舌。 “此事说来,两位可不必在意。”杨靖对马兮彤说,“我记得按姑娘所讲,史耀耀等众豪杰聚集一处才会动手。如今众豪杰并未到齐,他即使有安排也暂时不会动手。” “还有谁要来?”马兮彤问。 杨靖转脸看了父亲一眼。杨镇龙点点头。杨靖于是说道:“那更是一位大豪杰。他便是东阳,不,袤州(金华)首富王道恩。” “不过一富翁而已。”马兮彤嘴唇一扁。 杨靖又对她说:”姑娘有所不知,王道恩家财亿万,东阳方圆百里,田产大多归其所有,只要他振臂一呼,可立得上万之众。“ 杨镇龙在一旁点头。 ”举事之后,天台,新昌易得。接下来便要取道东阳,直逼袤州。有王道恩加盟,东阳也在我掌控中,攻取袤州则易如反掌。说句实话,王道恩一人的实力,厉楼两位加起来也不及。他肯加盟,实在是天助我也。“ 听了这话,张子铨的眉头舒展开来。”王道恩如此重要,看来史耀应当不会在他到达前动手......不知他何时能到?” ”至少还要几天。“杨靖说,”那时史耀是否真在庆元也知道了。实在必须转移也来得及。” “靖儿说得对。”杨镇龙赞赏地看了看儿子。 “可是......” 马兮彤要再开口,张子铨抢先对杨镇龙表示同意。马兮彤只好不说了。 两人离开后,马兮彤问张子铨怎么不力争。张子铨说杨镇龙讲得确实有理。马兮彤有点生气。 “没想到大哥也这样想。” 张子铨道:“你我初来乍到,不宜与杨公过于争执。再说,他已经认为莲花山是应命福地,你我再劝也不会有用。” 马兮彤更加生气。“应命应命,他就在这里应他的命吧。厉森和楼蒙才来了,我也不去迎接!” 张子铨笑道:“你不去也好,我一个人去。” 于是,马兮彤留在住处,把房门一关,什么也不干。 到了傍晚,外面热闹起来,两位豪杰终于到了。迎接他们的酒宴很快开始,马兮彤听着外面的声音,似乎整个山村都在闹腾。 她不想理睬,可是外面的热闹声经久不息。她不由打开房门想看看怎么回事。门一开,只见外面灯火通明,到处都在喝酒,许多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马兮彤心里一惊,眼前浮现出过年时司空山寨的那一幕。她吸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朝豪杰聚宴的屋子跑去。 等她冲进屋内,看到满是醉眼惺忪的众人,张子铨却不在其中,而正当中杨镇龙父子正和两个陌生人边饮边谈。她立刻冲了过去。 其中一人吓了一跳,随即扭头对杨镇龙嚷道:“杨兄,没想到你这里还有如此美女,怎么不早向我介绍?你我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你可不能藏着捂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