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道可以去雪窦寺?“马兮彤欣然问道。 ”姑娘也知道雪窦寺大名?’谢翱笑着说,“不错,沿这条道向南,再向西二十里的山中便是雪窦寺。想当年宁宗皇帝从江南禅寺中定出五山十刹,庆元雪窦寺即为十刹中的第五刹。 雪窦山九峰环绕,为四明第一名山。仁宗皇帝曾梦中到此一游,理宗皇帝在位时因而特赐石碑,名曰应梦名山,就立在雪窦寺前。” “谢前辈对雪窦寺如此了解?”马兮彤又随口问。 “当然。”谢翱点头说,“我时常去那里。” 马兮彤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善来方丈提过前辈,说前辈经常住在寺中。” “姑娘认识雪窦寺善来方丈?”谢翱脸上诧异。 马兮彤也点点头。“我去年在司空山时遇到过他,他和南北禅寺的方丈......” 说到这里,马兮彤停了下来,再说下去恐怕会透露出自己在司空山的行踪,而此时在她身边除了谢前辈和张大哥,还有白二公子这个官府中人。 “......在安庆府游玩。”马兮彤终于吐了口气。 白二公子似乎毫不在意,只是望着赵孟炎和几个书生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雪窦寺鼎鼎大名,赵孟炎或许想先去游玩几天,然后再去书院。只是四明山离宁海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 马兮彤又啊了一声。”二公子是担心他们遇上要造反的贼人?唔......张靖昨天确实向我打听过。” 白二公子眉头扬起。“姑娘是说饭后他又找过你?” 马兮彤点了点头,然后又急忙摇头。“他是问过我,不过我什么都没说呀。我可记得二公子的叮嘱呢。” 白二公子脸上微笑。”姑娘果然是可信之人。“ 随后,几个人不再管赵孟炎等人的去向,沿着官道继续东行,天黑前终于抵达庆元府。 白二公子十分热情,要给马兮彤三人介绍客栈。谢翱说他自己也对庆元很熟悉,反过来请白二公子去路边饭馆吃饭。白二公子却笑着谢绝了。 ”我还要去拜见史大人。“ 于是,马兮彤三人和他道别。 白二公子一走,张子铨立刻紧张起来。”原来史耀已经到了庆元。“ 马兮彤问怎么回事。张子铨说,浙东宣慰使的官署在杭州,此时史耀来到庆元,恐怕是为了亲自部署如何对付杨镇龙的举事。马兮彤听了也脸上变色。三人一商量,决定趁城门还没关,立即出城赶往宁海。 就这样,三人又匆匆离开庆元向南走。张子铨打算连夜前进,马兮彤也同意,可是走了一程后,却发现谢翱走得有些吃力。三人只好放慢脚步,最后不得已停下来休息。结果这一夜也没多走多少路。 等到天亮,他们再次上路,向南走了三十里后,朝前一望。远处有几个书生打扮的人正在行走。马兮彤定睛一看,叫了起来。 “是赵孟炎和张靖他们!” 看来几个书生虽然抄了近路,也没比他们快多少。马兮彤有意跟上去打招呼,张子铨却制止了她,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三人便远远地跟在几个书生的后面。 没走多远,谢翱忽然笑着说:“果然我没猜错,他们是要去游雪窦寺。” 马兮彤张眼看去,只见几个书生已经拐上一条向西的岔道,原来那条路就是去雪窦寺的。 三人继续朝前走,打算过了岔道后继续向南。谁知刚走到岔道口,谢翱随意向西一瞥,立即惊叫起来。 “啊,他们怎么像是打起来了!” 马兮彤应声望去,也立时眼睛睁大。只见几个书生在西去的岔道上围住了赵孟炎,其中一个还在和他推搡,片刻之后,另一个书生忽地拔出一柄短剑,逼住了赵孟炎。紧接着,一个书生开始逼问他。 马兮彤看得目瞪口呆,逼问赵孟炎的是张靖,那个拿短剑的就是前天晚上后来冲进自己房间的黑脸书生。马兮彤不由自主地想朝前冲。张子铨一把拦住了她。“此事颇有蹊跷,还是看看再说。” 不等马兮彤答话,谢翱又轻呼起来。“啊,他们又上路了!” 马兮彤回头一望,果然岔道上所有人又开始向西走。再仔细一看,马兮彤又觉得是几个书生在押着赵孟炎朝前走。这事一定得弄明白。于是,三人也拐上向西的岔道,继续远远地跟着赵孟炎和几个书生。 可是没走多远,前边的书生忽然停了下来。几个人转过身对这边招手。 “啊,他们看到我们了。”马兮彤着急地说,”张大哥,怎么办?“ 张子铨没有答话,而是快步走了过去。马兮彤和谢翱只好跟在后面。到了近处,不等张子铨开口,张靖迎过来行礼。 ”啊,几位不是去庆元府了么?“ 张子铨也拱手回礼。”寻人不在一时,贫道听说雪窦寺就在这里,便想到此一游。“ 张靖哈哈笑道:”同路同路。孟炎老先生也没去过雪窦寺,想先游览一番,然后再去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