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忙。”
打发了温方祁,李易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叫来殷承,听他汇报完各处的动静,李易回了宫。
挑了一名忠诚度有保障的宫女,李易将她拨到温媱身边伺候。
越往后,肚子该越大了,许多事,自己做就不便了,身边离不得人。
“怕是堕胎药?”
李易走进屋,见药碗搁置在一旁,扬了扬眉。
“苦。”温媱低声道。
“去取蜜饯来。”李易朝宫女说道。
宫女是个懂事的,取来蜜饯就退了出去。
摸了摸药碗的温度,见还是温的,李易端起来,在床榻边坐下,“一口药,一个蜜饯。”
“你要不试一口?”温媱瞥了瞥送到嘴边的黑乎乎的汤药,朝李易眨巴了下眼睛。
李易挑眉,“找我试毒呢?能苦成什么样。”
摇头笑了笑,李易不以为意的尝了一口,眉毛一凝,转过身就吐了出去。
搁下药碗,李易骂骂咧咧,“太医是不是年纪大,老眼昏花,把蛇胆放了进去。”
温媱噗嗤一笑,往李易嘴里放了一颗蜜饯。
“回头,我让他们另换个方子。”
“先躺下。”李易将软枕放在温媱身后,扶她躺下去。
将一个小罐子从怀里拿出来,李易搓了搓手,将手心搓热,然后撩起温媱的上衣,把肤凝膏在她肚皮上涂抹揉开。
“李易,这是什么,有些凉凉的,但过后又有些温热。”
“肤凝膏,能防止肚皮上长出纹路。”李易头也不抬,随口回道。
温媱瞧着他,唇角扬了扬,她爱极了他这副模样。
风轻云淡的,却将一切都考虑到了,连小细节,都十分注意,叫人格外暖心。
“你会每日都来吗?”
“这可保证不了,东西我会留下,到时,你就让宫女给你涂抹。”
将温媱的衣物放下,整理好,李易起了身,并没有过多待。
仅三天,冷宫外面没变,里头却全然不同。
除了那片温媱种出来的小菜地,别的都进行了更换。
尤其是内室,布置的极其温馨。
挂上红绸布,就可以当婚房了。
温媱看着这一切,终是在半夜哭了一场,她比她娘,可确实要幸运太多了。
从未有人为她花过这份心。
“萧统领,我大前儿才冒风险抱给你看了,你就不能消停点!”
李易斜着萧圳,声音那叫一个高昂。
萧圳翻了翻白眼,还真是冒风险呢,瞧他这嚎的,多卖力,生怕别人会不知道。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你就体谅一下我这个做舅舅的,我要能进得去,也不需要求你这个玩意了。”
萧圳越说越嫌弃,这厮,回回都整的孩子是他的一样。
哼了哼,李易进内宫了。
萧清月翻阅着书籍,目光不时往小床上望去一眼,眸色柔柔。
两个小家伙这会睡的很安稳,但刚可是闹腾的不行。
尤其是大宝,最是淘气。
见李易进来,萧清月做了一个止声的动作。
李易立即明白,脚步连忙轻拿轻放。
萧清月强忍着笑,随他去了外殿。
“娘子,你要不写个信说说他,他现在闲得慌,成天就瞅着大宝小宝,实在不行,我让司礼监一道圣旨,送他去北地开荒。”
李易愤愤说道,萧清月白了他一眼。
“你先去同大哥说一声,等大宝小宝醒了,再给他抱过去。”
“不用说,说了他也肯定是守着不走。”
李易将萧清月揽进怀里,她身上的味道,极是好闻,叫人心旷神怡的。
“娘子,你要不同你嫂子说说,叫她赶紧生个闺女,也免得萧统领总眼瞅着别人家的闺女。”
萧清月笑着在他眉心点了点,“你真该去瞧瞧自己小气这模样。”
回回就是一刻钟,李易铁保把人抱了回来,那是多一秒,都不带多的。
“小孩子在外面不能吹太多风,受凉了可怎么好。”
李易理直气壮,他才不会说,是因为瞧见大宝被萧圳逗的咯咯笑,醋的。
“嗯。”
萧清月点了点头,眼里尽是笑意,不去拆穿李易。
“我收到信,怕是又要起波澜了,你需得谨慎,身边万不可离了人。”转过眸,萧清月看着李易,轻启唇。
“萧统领也真是的,叙叙家常就好了,非得跟你说这些,回头,我得把他的信又劫了。”李易恶狠狠的道。
“瞧你。”萧清月嗔他,往李易身上靠了靠,“容妃假孕一事,宫外是不知道的。”
“自古皇位之争,都惨烈异常,当年,大皇子因为无法脱身回来,致使皇位易主,他心里定是不甘的。”
“若不曾有过希望,倒没什么,但触手可及,只差一步,执念会叫人疯魔。”
“弦已经绷紧了,随时可能会断。”
“李易。”萧清月抬眸看他,“我不求其他,只希望你不受伤,不流血。”
“好。”李易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满口答应。
“娘子,放心,我不会冒险的。”
两人相拥着,转过话题,轻声细语,可怜萧圳伸长了脖子,还在向里眺望李易那厮的身影。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谁瞧了,心里能不爱。
萧圳媳妇倒是给他生了三个,奈何都是小子,一个比一个皮实。
得不到的,骚动啊!
好在李易没把他忘了,在天黑前,把大宝小宝抱了过去。
瞧着这货连眼睛都笑眯了,李易摇了摇头,就这出息。
在看到大宝同萧圳的亲昵后,李易脸黑了。
虽然李易一直不肯承认,但他周边的人,没一个不知道他是醋坛子。
还是老年陈醋的那种。
不光吃媳妇的醋,连女儿的醋,他也吃的飞起。
一刻钟一到,李易如同铁面无情的判官,抢过大宝小宝,给萧圳扭了扭屁股,走了。
萧圳翻了翻眼皮,想给那货来个一脚。
就这德行!
近几日,紫京城格外平静,而越是这样平静的不像样,就越说明接下来掀动的波浪不简单。
李易让都前卫留意任何的风吹草动。
这一次,他也不知道浪会朝哪里卷袭。
但沉寂了这么久,这一动,怕是有一段时间都无法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