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和芸娘对视一眼,都是一笑。
初尝男女之情,就是这般,光是说起,都满目欢喜。
和盛元史叙完话,李易去了书房。
朝中忠于太上皇的人,凡紧要职位,李易都着重照顾了。
即便没要了他们的命,短时间里,他们是别想再帮着老阴逼办事了。
祝显之的背叛,在老阴逼心里应是扎下了很深的刺。
本就多疑的人,今后,越不可能信任谁了。
都察司被废,大小官员或死或伤,处在深宫,老阴逼手底下还有可用之人?
扬了扬嘴角,李易提笔在纸上写着人名。
先断其羽翼,届时看他,还如何背地里使阴刀。
……
“歆儿。”
凌旋儿打乱棋盘,“你就不能让我一让。”
都宣城有好戏瞧,凌旋儿哪有游山玩水的心,在外面略逛了逛,她就回了来。
但凡得空,必定缠着唐歆。
唐歆将棋子收入棋盒,摇头失笑,她倒是想让凌旋儿赢一次,但凌旋儿那下棋水平较小艺还不如,完全没法放水。
“歆儿。”
凌旋儿手拖着下巴,凝望唐歆绝美的面容。
别说男子了,看久了,她都想流口水。
“明儿我们去真华寺,大哥已经把一切打点好了,保管不叫人扰着你。”
“我可是鲜少见他这么用心。”
“往日我出门,他连过问都极少,更别说亲自安排了。”凌旋儿往唐歆跟前凑了凑,略带暧昧的开口。
唐歆动作未顿,并不接话。
“歆儿,每次我一说大哥,你就不理人。”
“在都宣城,他也是有名的贵公子,想嫁他的姑娘,能从这里,一路排进城。”
“家世,才学,模样,他哪样不好?就这般入不了你的心?”凌旋儿说到最后,语气透出了些不满。
唐歆微抬眸,“感情一事,最难强求,并不是凭这些就能行的。”
“凌公子确实样样都好,但我心中,早已另有所属。”
唐歆看着凌旋儿,直白的启唇。
“你怎么比我还执拗!”
“廖稷都死多久了,你要为他守一辈子身不成?”
“他值吗!配吗!”
凌旋儿豁然起身,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唐歆不紧不慢的捡着棋子,凌旋儿越发恼火,这要换成别人,她早一把把棋子给扫地上去了。
“歆儿,女儿家选如意郎君,不就是往顶好的挑,我看得出来,我大哥对你动心了。”
“你既也承认他样样都好,为什么就不肯试试呢?”
“我乏了。”
把棋盘收拾妥当,唐歆淡淡出声。
“我真是不知道,聪明如你,怎么就栽在廖稷身上,你究竟是瞧中了他什么!”
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凌旋儿就恨不得抓着唐歆,问个明白。
看唐歆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凌旋儿气冲冲的往外走,在门口,差点和端茶进来的墨书撞上。
“大小姐,她这又炸了?”
“那凌公子也是,之前还会说几句,现在就由着凌小姐在你面前口无遮拦。”
“凭大小姐你的才貌,全天下的男子,不都由着你选,凭什么要千里迢迢嫁到楚国。”
“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这一家子是恶狼……”
“墨书。”
唐歆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也开始学她了?”
“来帮我研磨。”
唐歆提笔,这次却不是画画,而是信笔书写,在落下几个字后,唐歆的笔渐渐缓了。
因着凌家兄妹的吩咐,唐歆并没有打听到多少大乾的消息。
她此次失踪,除却爷爷、父亲他们,李易可有过担忧?
一念起,唐歆的心彻底乱了,笔再无法落下。
他应是担忧过的,整个紫京城,有几个会拿千两银子听故事的。
想着李易收钱的神情,唐歆就是一笑。
真是贪财。
任何能到手的银子,他一个铜板都不会放过。
世家已经清洗,动乱也平定了,他是展露真实的身份,还是继续以陆羽下去?
他和小艺,又是不是定亲了?
目光眺望远处,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唐歆不禁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