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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这边的戏埋下伏笔。
谢酒便通知莫弃,他可以着手将曹承望引回玉幽关了。
这日,采石场那边突然跑来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被几个眼疾手快的官差抓住,几人都很高兴,这白狐难见,定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放下,那是本公子的。”曹承望气急败坏地吼道。
他从迪戎溜出来就看到了这白狐,带着一众人追了许久,眼瞧着就要抓到了,脚下一滑摔了跤,底下那帮子奴才见他摔跤都跑来扶他,没顾得白狐,叫它跑了。
现在却被别人抓到,他如何甘心。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的,大家瞧着明明是我们抓住的。”官差们根本没把曹承望放在眼里。
曹承望向来嚣张,被人奉承惯了,这要是在京城,对方早就点头哈腰把白狐送到他手上了。
这几个小小官差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让他很不爽,恼怒道,“本公子想要的东西,要什么证据,来人,给我抢过来。”
曹承望的下人一哄而上,本以为寻常官差而已,很快就能拿下,没想到反被官差们抓住。
连带着曹承望都被官差踩着压在地上,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大吼道,“放肆,我乃当朝首辅的儿子,皇后的亲侄子,你们竟敢这样对我,我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有个官差大笑,“你要是首辅的儿子,我还是玉帝的老子呢,谁不知道首辅的儿子在京城,你想骗小爷也得说个聪明点的借口。”
这时有犯官大着胆子道,“差爷,我曾在京城见过曹首辅家的公子,好像这位真的就是。”
官差狐疑,又有几个犯官也仔细看了看曹承望,附和道,“真是曹家公子。”
几个官差闻言有些心慌,但很快,其中一人道,“不可能,曹家的公子怎么会在玉幽关,此人敢冒充当朝首辅之子,得押回大牢好好审审。”
最先认出曹承望的犯官,瞧了眼白狐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道,“曹公子是不是因为来猎白狐来才到了玉幽关啊。”
曹承望十分后悔为了躲避他爹的管束,只带了几个不中用的护卫,现在他爹不在,这几个官差又不承认他,听了那犯官的话,忙道,“对,我就是专门来玉幽关猎白狐的,我就是曹承望。”
官差这才有些信了,忙派人去请守将。
守将曾在京城呆过,一眼认出曹承望,忙将人放了,连连道歉是误会,为了赔罪还请他去了城中最大的酒楼,那白狐自然也是送给了曹承望。
曹承望心里想着弄死那几个抓他的官差,但这是顾逍的地盘,顾逍连他爹都不看在眼里,他也只得暂时忍下。
不过这守将倒是态度谦卑,玉幽关好玩的地方请他去了个遍,好吃好喝地供着,曹承望心里这才消了气。
同时又有些得意,爹总叫他要小心顾逍,可现在顾逍底下的守将还不是绞尽脑汁地给他赔礼道歉,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记恨上了他们,可见顾逍也是忌惮曹家的。
不过有一点叫他不喜的是,城中竟然传出他为了猎得白狐在玉幽关蹲守半月,这显得他很无能。
可那守将和官差们则因此夸他沉稳持重,有耐性,注定是个做大事的人,私下里守将还请他往后多多提携。
曹承望从小就是个草包纨绔,活了十六年被夸能成大事还是头一回,心里还挺受用。
后来带着白狐出去玩时,再有人提起他蹲守半月猎白狐的事,他非但不反驳,反而主动承认甚至夸大自己是如何耐得住性子之类的。
谢酒听到这些,嘴角微挑。
曹承望这个草包简直是太配合。
又过了两日,玉幽关突降大雪,许多百姓房屋被压塌,逍王命军中将士帮百姓修缮房屋,清理道路。
原本要去采石场上工的流犯也因天气原因,暂时停工。
不少百姓感染风寒,城中药铺一时人满为患,但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药,比如贫民区的流犯。
是以,在听闻有善人在边卡为驻守边境的将士起炉熬药时,有个家中妻子风寒严重,实在没钱买药的流犯大着胆子前去边卡求药。
那善人虽是给将士赠药,但流犯求到了他跟前,他也没吝啬。
流犯如愿求到了药感恩戴德,将这事说过周围的人听,贫民区的流犯呼啦啦去了几十个。
已病的喝药治疗,无病的喝药预防。
这些人求到了药,边卡有善人施药的消息瞬间如秋风扫落叶般席卷了全城,随之一同传开的还有另一则消息。
大夏当朝首辅曹志诚竟从迪戎返回玉幽关,虽做了乔装却还是被那些从京城流放来此的犯官一眼认出来。
这个消息像是热油锅里倒了一盆冷水,在玉幽关沸腾了,油花四溅,也炸翻了老御史。
谢酒说的是真的,曹首辅竟然真的去了迪戎。
他想做什么?私下结交别国?
林御史按下心中的震骇,沉声问曹首辅,“不知首辅大人为何从迪戎方向来?”
曹志诚如何都没想到,他竟会被人认出来,脑中快速转着。
他一个当朝首辅,朝中重臣,乔装出京偷偷去了别国,轻易就能被人扣上卖国的罪名。
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但儿子顽劣,宝贝疙瘩就那一个,无论他是在迪戎还是玉幽关顾逍的地盘他都不能安心。
权衡之下,他才下了决心走这一趟,本以为扫清所有痕迹便能万无一失,却如何都没想到竟是这样被认了出来。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巧合?
偏偏这个铁面无私的硬石头也在场。
对上老御史犀利的眸光,他沉沉叹了口气,“犬子单纯,被下人诱骗去了迪戎,老大人也知道,我就这一根独苗,多次派人寻他无果,才只得亲自来找,此事是我考虑欠妥,等回京城我会向陛下请罪。”
他又重重叹了口气,像是要道尽老父亲的无奈。
老御史扶着胡须,冷笑,“全玉幽关都知你家儿子,在山里狩猎半月,根本就不曾去过迪戎,不知首辅大人这说法是从何而来。”
他拱手朝天行礼,“首辅大人,老夫教子无方,自愿流放来此,陛下仁义保留了老夫的监察弹劾百官的权利,老夫不能愧对陛下信任,会将所见之事如实上奏。”
曹志诚权势滔天,唯独在眼前人手里多次碰壁,偏偏屡次下手还未成功,没想到他都流放来此了,还能给他找麻烦。
众目睽睽之下他需得守住首辅的威仪,他镇定道,“本首辅确实在迪戎寻到了我儿,只是他顽劣,又叫他半途溜了。”
老御史面无表情,“听闻首辅大人底下高手如云,竟是连个少年都看不住,不过首辅大人也不必同老夫解释,陛下英明,自会甄别。”
这个老东西。
曹志诚心头暗骂,想了想,确实没有同他多说的必要,便带着人先行去找儿子了。
心里已是盘算好了,回头让人运作一番,便是皇上和天下人知晓他去了迪戎,也是家有不肖子,他这个老父亲心酸无奈为寻儿子迫于无奈,无关朝堂。
可他没想到的是,谢酒早已放了后招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