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做梦没醒。”章琼苇掐了自己一把。
“完了,是真的疼!”
“他不吃人。”见章琼苇扒拉窗,萧清月哭笑不得。
“真不吃?”
“真不吃。”萧清月携她出去。
“徐夫人。”李易温良一笑。
章琼苇身子一抖,抓紧了萧清月的手,挤出一个笑,章琼苇蠕动嘴唇,“我还是改日再来。”
见她真有些吓着,萧清月看李易,“你带大宝小宝去园子里玩玩。”
李易虽有心表现,但现在这情况,明显没给他发挥的余地,避免把人吓跑,李易牵着大宝小宝出去了。
那群崽子,在外面到底给他造了什么谣!
“暖暖。”
萧清月让章琼苇捧着茶水。
“他对儒生狠了点,但不快刀斩下去,局面打不开。”
章琼苇抿了抿唇,“听说罪臣的女眷,他都享用了,并以极残忍的手段将人凌辱致死。”
萧清月微蹙眉,“儒生之间是这么传的?”
都前司给自己造谣,从不会涉及情色,就怕抄家时,妇人悬梁撞柱。
“都前司手段虽狠辣,但都是针对大奸大恶之徒,他们没碰任何一名女子,未同流合污的妇孺,都送了出去,让她们过崭新的生活。”
“苇儿,你当知道,我不会拿这种话维护谁。”
“他若是人面兽心,我也不会对他生出情意。”
“我自是信你。”章琼苇张了张嘴,终是没忍住,“清月,我来之前,冯家被抄家了,只因为温方祁对冯瑾贞动了色心。”
“我让人打听过,但冯瑾贞就好像不存在,连半点活着的痕迹都没留下。”
“姜姨娘也没了踪影,母女两怕是……”
萧清月拿起块糕点,一直到吃完了才开口,“苇儿,冯家可不无辜,面上高洁,里头脏着呢。”
“你在徐家待了这么些年,应该最清楚某些人的道貌岸然。”
“冯瑾贞就在隋州,应聘了百川书院的先生,母女两日子简单温馨,至于温方祁,他确实心悦冯瑾贞。”
“但他比世家子更守礼,从未越雷池半步。”
“前几日,温方祁带冯瑾贞见了温媱。”
“相谈……,璃儿和歆儿去凑了热闹,听说冯瑾贞回去的时候,人还是恍惚的。”
章琼苇呆住了,手指收紧,在自己腿上掐了把。
“你这习惯,徐阆知道?”
“他就是怀疑我不安于室,也不会相信萧家大小姐品行低劣,我可是被你请来的。”章琼苇冲萧清月抛媚眼。
萧清月失笑,“出门的时候吃蜜了?”
“这都叫你知道了。”章琼苇扑向萧清月,“我担心死了,陆羽要是个禽兽,我该怎么拉你出来。”
“徐阆那个身板,都不够陆羽一只手打的。”
萧清月刚要说什么,章琼苇贴着她闻,随后一脸震惊,“你,你不是刚生完?!”
“也太大胆了!”
“那孩子要怎么整?”
“你这,糊涂啊!”
“他也太不顾你的名声了!我去找他算账!”章琼苇一脸恼怒。
萧清月把人拉住,耳根通红,“不是那回事。”
“没生……”
“没生你身上?”
“这里头,说来话长……”
章琼苇看着萧清月,“没事,你慢慢说,我时间多。”
“被下蛊!”
“已经无碍了,如今是饮了汤药的缘故。”省去梁宁汐和梁孟,萧清月把事情简单讲述了一下。
“原以为宫廷危险,没想到外面也不安全,萧家也太不严密了,一个侍女都能谋害你。”章琼苇眼神微冷,“人惩治了?”
萧清月点头,给章琼苇续茶。
“你与冯瑾贞相熟?”
为免章琼苇深究,萧清月转了话题。
“见过几次,小姑娘很不容易,她姨娘更是艰难。”
“还记得三年前,冯家太爷过寿,寒冬腊月啊,姜莹被冯夫人罚跪在雪地里,冻了整整一个时辰。”
“这还没算完,那么多婢女不用,非逼姜莹去湖心亭送酒,喝多了的男人,丑态百出,姜莹不愿受辱,跳了湖。”
章琼苇叹气,“冯夫人是个毒的,人捞了上来,就放屋里,也不给换衣裳,最后我瞧不下去,翻了窗,给姜莹换了。”
“离了那也好。”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下来的。”
章琼苇抱了抱萧清月,“回去后,我总怕你在宫里,也这般受欺。”
“对了,各地张贴告示寻的是什么人?腰间胎记,我记得姜莹就有,好像是月牙形状的红印。”
萧清月给章琼苇拿红豆糕的手一顿。
“娘亲。”
大宝小宝跑了进来,扑向萧清月。
李易瞅了瞅章琼苇,不错,神态平和了许多,可以刷印象分了。
目光移向萧清月,李易微蹙眉,怎么回事,他媳妇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了刷印象分的心思,李易忙去摸萧清月的手,担心她身体出状况。
“苇儿,你帮我照看下大宝小宝。”
萧清月拉李易去里屋。
“娘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李易上下扫视。
“刚苇儿说,姜莹腰间有月牙红印,袁前辈见冯瑾贞的第一眼,就把她认成袁文姝,你说姜莹……会不会是袁前辈的女儿?”
李易眼睛缩了缩,“真是月牙红印?”
“她不是大乾人?”
“我让密卫去查。”
话落,李易顾不得和章琼苇打招呼,急步往外走。
“清月,你跟他说啥了?”章琼苇疑惑的看着李易离开的方向。
“你难得来一趟,我让他再去备几个菜。”
萧清月把小宝抱坐在身边,给她擦嘴上的糖。
“爹爹买的?”
大宝捂住眼,让发现了。
“舅舅。”小宝轻着声,“就吃了两个。”
“大宝呢?”萧清月看过去。
大宝伸出两个手指头,随后默默加了一个。
“怎么就这般贪吃。”萧清月捏了捏两人的鼻子。
“去写大字。”
“娘亲,下次就吃一个。”大宝小宝在萧清月脸上亲了口,眨着大眼睛保证,手拉手去一旁写字了。
章琼苇靠了过来,“为啥你的这么乖?”
“我家的,让他写字,能装死。”
“偷吃糖被发现,头塞桌底,还没动手呢,叫的跟杀猪一样。”
“要不换换?”章琼苇盯着大宝小宝,眼冒幽光。
这才是省心的娃啊!
光看着,心情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