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军中,战鼓号角的声音回荡。
雁门关的守卫,已经在关隘北边的斜坡下准备好了,随着鼓声回荡,他们的热血也随之沸腾,一个个床弩被拉开,弓弦绷得紧紧的,对准了正在杀过来的鲜卑士兵。
只要进入射程范围,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放开弓弦,把杀过来的敌人全部灭了。
只不过,那些鲜卑士兵根本不知道床弩是什么东西,看到曹军还敢出关迎战,他们无不迟疑了一会,随即都激动起来,就怕曹军不把关门打开。
如今关隘大门打开了,他们要打进去,岂不是很容易!
床弩是什么东西,他们从来没见过,也不在乎。
慕容莫护跋好奇地说道:“那些汉军要做什么?关前的东西,又是什么?”
不仅是他,其他人都好奇地往前方看去。
他们作为单于的,就感到很疑惑。
但是普通士兵什么都不管,在得不到其他命令之前,只管往前冲,杀过去就是了。
“看不懂!”
宇文普回远远地看去,研究了一会,摇头道:“应该是某些武器,大汉里面的能工巧匠很多,他们有一些特殊的武器也正常,但我们人多,怕什么?直接杀过去就是了。”
段日陆眷赞同道:“没错,传令下去,前排的士兵,举起盾牌继续进攻!”
这个命令传下来了,有一个副将策马往前,给前军传递消息。
他们人多,雁门关也就几万人防守,要突破那几万人,自认为完全没问题。
于是乎,鲜卑大军继续突进,前排的士兵很快就把一个个盾牌举起来,护在军前,往雁门关杀去,后排的弓箭手纷纷把弓箭扣在弦上,只要进入到射程范围之内,首先躲在盾牌之后抛射。
往那些汉军守卫,抛射而出。
“盾牌?”
牵招看到鲜卑人的举动,不由得冷笑了。
区区盾牌,挡得住床弩的轰击吗?
不可能!
郭淮他们看到盾牌时,同样有点想笑,不过在他们的注视之下,鲜卑人终于进入了床弩的射程范围之内。
“传令,动手!”
郭淮喝道。
鼓声在此时变了,变得更急促,声音也更响亮。
下方操纵床弩的士兵,看到敌人走近,本就打算动手,在听到鼓声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传令,让人松开弓弦,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出现,床弩的箭杆迎着敌人射了过去。
那些盾牌,应声而碎。
鲜卑人的防线当场被击溃了。
箭杆深入其中,把盾牌后面的士兵,破膛剖腹,血腥得很,血水流了满地。
那些内脏,同样满地都是。
前一排的床弩射完,后一排的随之推上,第二排床弩的箭杆很快射出去,前后两排床弩轮射,鲜卑人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又有不少人倒在血泊之中。
连续两轮射击,吓得那些鲜卑人有点腿软了,再也不敢往前推进,甚至不断后退,怕是肯定的。
“这……”
段日陆眷看到这里,张了张嘴,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这也太可怕了?
曹军武器的强大,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慕容莫护跋喝道:“继续推进,让骑兵准备,从左右两侧切入,不顾一切地先杀进去。”
远程武器是很强,但是也有弊端。
只要杀过去,杀近身了,远程武器就会失去作用。
慕容莫护跋认为,只要冲刺过去,拼了就能突破远程武器的阻击。
其他两人都赞同如此做法,骑兵很快便出来,从两侧切入,迎着床弩杀过去。
操纵床弩的曹军士兵看到这里,马上有弓箭手拉弓,往骑兵射去,也有床弩迎着骑兵射出,打压了一会鲜卑骑兵。
有了骑兵的加入,鲜卑步兵迅速行动,继续往前推进。
双方在雁门关下面,互相战斗,拉扯了好一会,鲜卑骑兵突进的距离越来越短,快要冲刺杀到床弩边上,骑兵掩护的步兵也在快速推进,再这样下去,距离就越来越近。
一旦近了,床弩来不及换箭,就要被冲散杀了。
“撤退!”
郭淮喝了一声。
令旗挥舞,鼓声回荡。
操纵床弩的士兵得到军令,把最后一排弩箭射出,迅速往后退,通过斜坡,退回到雁门关边上。
他们往雁门关一退,那些鲜卑人就激动了,仿佛看到破关近在眼前,依旧嗷嗷大叫,凶狠地往雁门关冲杀过去,想要趁此机会把雁门关大门冲破,再杀进去。
“放!”
关门边上,一个副将喝了一声。
士兵们推出了一根长木杆,两端分别固定了一个轮子,木杆上插着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他们把这个木杆用力推下去。
轮子滚动,带着木杆迎着陡坡之下,那些鲜卑士兵冲击过去。
插在木杆上的尖刀,闪过了一道道寒冷的锋芒,很快和前排的鲜卑人撞在一起,不少鲜卑人当场被尖刀插了。
由于有一个地势的落差,木杆冲击了第一批的鲜卑人,没有因此停下,继续往下面滚去,锋利的尖刀随着滚动的趋势,还有血珠飞溅。
“快跑!”
那些鲜卑士兵,乱哄哄地往后退。
霎时间死了不少人。
“盾牌,顶上!”
一个鲜卑的小首领喝了一声。
后面手持盾牌的士兵,把巨大的盾牌推了上前,企图把尖刀挡住。
可是,下一次下来的不再是尖刀。
而是一块块石头。
斜坡的落差还是有点大,巨石滚下的时候,造成的声势也很大,把鲜卑人的盾牌撞开,也撞碎了,同样撞死了不少人。
巨石之后,还有那些木杆。
又有一根木杆滚下冲击。
部分没有被撞碎的盾牌发挥作用,但也是坏作用,木管的尖刀在盾牌上一顶,随着下滚的趋势,竟然被顶起来,越过手持盾牌的士兵,飞入到后面。
落入到盾牌后面的士兵当中。
一阵哀嚎惨叫的声音,随之在鲜卑军中回荡。
还不等他们缓过来,郭淮便下令,所有弓箭手拉弓齐射。
箭雨自上而下,以覆盖之势,迎着下方的鲜卑人射出,数不清的鲜卑士兵,倒在箭雨之下。
剩下还活着的鲜卑士兵,再也不敢靠近,纷纷往后退,乱成一团。
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前进,还是果断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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