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竹园响起,玉颊微红的司马玉棠,羞恼的嘟嘴道:“阿父!连您也要嘲笑女儿吗?”
“哪有,哪有。”
一穿着道袍,长相英武的中年,笑着摆摆手,那剑眉透着几分威严,然此刻在司马玉棠面前,却只剩下慈爱,此君,正是当朝丞相司马朔。
“那阿父何故发笑?”
司马玉棠依旧不满,一副不理你的架势,“明明女儿是帮您传话,到头来,却吃了闭门羹。”
想起在楚凌的书房,被频频的打断,司马玉棠就有些不高兴,最重要的还是楚凌的态度。
“为父就是觉得楚凌有趣。”
司马朔走上前,伸出手,宠溺的轻揉司马玉棠的额头,“你啊,先前还说此生不嫁了,要陪在为父的身边,怎么,遇到楚凌了,就想着要嫁了?”
“哪儿有。”
司马玉棠娇羞的低下头。
“海棠,楚凌与顺国公府有婚约。”司马朔笑道:“就算楚凌真想娶你,难道你愿意做小吗?”
“楚凌又不喜欢李芸姝。”
司马玉棠抬起头,满不在乎的说道:“楚凌留下那份婚书,就是不喜顺国公夫人的傲慢态度,不然那婚书早就作废了。”
“你又跑去为父的书房偷听?”
司马朔故作不满,对司马玉棠说道。
“女儿才没有。”
司马玉棠吐吐舌头,嘴硬道:“那都是阿父说话声音太大,女儿无意间听到的。”
“你啊~”
司马朔无奈苦笑,对自己这位小女,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出生就缺少母爱,没有见过其母,特别是对夫人的愧疚,令司马朔将两份爱,都转移到司马玉棠的身上。
“阿父,女儿有一点不明?”
“关于何事?”
“楚凌开书院。”
“你想说的是近期的非议?”
“嗯嗯。”
司马玉棠眨着眼睛,脸上露出疑惑的看向自家阿父,最近上都的变化,她是真的有些看不透了。
“天机不可泄露啊。”
在司马玉棠期待的眼神下,司马朔却笑着摆摆手道。
“阿父,你不疼爱女儿了。”
司马玉棠见状,眼眶立时红了起来,“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女儿就不偷跑去忘忧湖了,就叫天子把咱俩都抓起来,呜呜~这样女儿也能去找阿母控诉。”
“好啦,好啦。”
司马朔哪里受得了这些,上前安抚司马玉棠,“你要真想知道,就等楚凌的国教院开了后,参加选拔考试不就行了?”
“嗯?”
司马玉棠眉头微挑,流露出恍然的神情,“对啊,女儿怎么没想到这点呢,不过阿父,您就不怕女儿真嫁给楚凌吗?”
“你若想嫁,那就嫁。”
司马朔先是一愣,随后却笑着摆手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本就是天道。”
“那要是顺国公府不满呢?”
司马玉棠好奇道。
“哼,我司马朔的小女,还轮不得别人不满!”司马朔一改先前神态,神情倨傲道:“司马朔是老了,但还没有死呢!!”
讲这些时,司马朔流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势,这就是当朝丞相的威严!
“呸呸呸!”
司马玉棠却说道,随后眼眶微红,一把抱住司马朔,眼里噙着泪水,“阿父要长命百岁,以后不能再说这些了。”
“好,好。”
司马朔含笑轻抚司马玉棠的脑袋,心里却轻叹一声,他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眼前这位小女。
风轻轻的吹过,碧绿的翠竹摆动,一些枯竹叶随风飘落,置身其中的司马朔,瞧见那些枯竹叶,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楚凌,这局你闯进来,就像那风一样。”
司马朔心生感慨,暗暗道:“可是想破局,想存世,老夫还真有些好奇,你打算怎样立稳眼前的跟脚。”
想到这里的司马朔,抬起头来,看着那西落的太阳,远处天际很红,朵朵红云簇立,夕阳下的上都很美。
“楚兄,你这三不收,还真是够标新立异的。”
夕阳下的小亭,苏十三撩袍坐下,看向楚凌道:“这要是在上都传开的话,那争议只怕更多。”
“或许。”
楚凌笑笑,“反正争议够多了,也不差这些。”
“一不收年超25岁者,这有何说法吗?”一旁的君寒霖,有些奇怪道:“难道公子只想收才俊吗?”
“不是。”
楚凌摇摇头道:“这只是一个入学界限,超过年限者,除非是特别优秀,否则国教院不收,原因就在于思想固化。
与七大书院不同,国教院会收各年龄段的学子,启蒙稚童也收,各个年龄段要学的知识是不同的。”
“二不收不能吃苦者,难道在国教院读书,还要吃很大的苦吗?”苏十三想想,讲出心中所疑。
“对出身显赫的子弟,那就是吃苦。”
楚凌微微一笑道:“进了国教院,就不能用金银俗物,想填饱肚子,就需要靠本事去赚粮票,攀比之风,在国教院要绝对杜绝,论出身,讲资历,言人脉,似这些在国教院都将行不通,国教院要培养的是怪物,是精英,靠外力维系加持,那就不配进国教院。”
“那三不收品性有缺者,这似乎很难定义?”
君寒霖挠挠头,对此有些不解,“人心隔肚皮,即便真发现什么,谁知晓这是真与假呢?”
“是难定义,毕竟人性最难猜。”
楚凌点点头道:“不过我自有我的办法,国教院是培养怪物,培养精英的地方,倘若品性有缺,却学的一身本领,那会造成怎样的影响,是谁都难以预估的,即便是我也无法预想,所以这一点,在入院考时会搞,在别的时期也会搞,分阶段的遴选是很有必要的。”
苏十三、君寒霖相视一眼,流露出各异的神情,尽管他们心底还有不少疑惑,可此刻却没有再多说其他。
“国教院,注定是不一样的地方。”楚凌抬头仰望着夕阳,嘴角微微上翘道:“我要叫这个天下知道,在他们已知的认识中,还存在诸多未知的可能性,这就是国教院要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