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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语调平缓,不像是在说自己的经历,倒像是在讲一段故事,“本来我一直待在榕城。半个月前,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把我接了回来。甚至,还故意在我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
缓缓伸出手腕。
穿着无袖连衣裙地雪白手臂上,许多伤疤已经恢复到只剩下一条白痕。
但,即便这样,看着也是触目惊心!
可以想象,这些年刘欣都是在怎样的生活中度过这些日子。
别看她说话情绪很稳定,但懂心理学的人,都看出她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像是触碰到过往伤疤一样的隐晦地痛苦,在这轻微的抖动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没人怀疑刘欣话语的真实性。
只看她身上的疤痕,就知道她所说的,肯定都是真的。
有看不下去的人朝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刘欣感觉到了,却选择无视。她将右手手臂平放,腕上那条足有五厘米长的伤疤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镜头也随着她的动作推进,让网上的人能够更好的看清刘欣手上的情况。
那样的伤疤,只要是个懂医地人便知道,当初情况有多严重。
张亚丽,这是存心不顾刘欣的死活啊!
“就是这道伤疤,让我被推进医院抢救了两个小时。要不是我命大,恐怕现在已经不能站在这里,跟各位说话。”
刘欣说完,凉凉的目光才再次看向张亚丽,“法官,这是不是能算杀人未遂?”
“你胡说!我没有,法官,我没有做这些!这些都是她自己割的,跟我没关系!”
张亚丽怎么肯认?!
这可是要坐牢的!她可不想跟着王振进去,陪他受苦受累!
她还有儿子,她绝对不能出事!
刘欣像是早就猜到她的反应,又拿出手机,“由不得你不认,我这里有视频,有录音。张亚丽,你还当我是当年的小孩子,可以任你宰割吗?”
掷地有声地诘问让张亚丽心头一震。
她第一次正眼看自己这个女儿,年轻的女孩儿哪怕形容枯槁也难掩其优秀的五官。
从小,刘欣就非常优秀,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别的当年都比别人家孩子高一头。可那又怎么样,她一个女孩儿,早晚是要嫁人的!
到最后,留在她身边的,只有张栋!
张亚丽现在只后悔自己当初没再狠一点,直接杀了刘欣。
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出!
叶凝看够了这出闹剧,用手肘捅了捅薄寒年。
男人立刻会意,手指又动了一下。
法院外面的秦枫收到信息,终于放下平板,下车开门,将秦华拽了出来。
而这时。
叶凝已经调转矛头,面向歇斯底里,双眼赤红的张亚丽,“我还要告张女士一项罪名,唆使他们故意伤人。破坏他人财务总共一百五十万,虐待幼童,残疾人,将其打至重伤!”
随着她的话出口,众人又是一惊。
就算是台上见多了世间丑恶的法官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这么多反转。
他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想起现在还在庭上,还是闭上了嘴巴,“原告,还是不要多说与本案无关的事情。”
叶凝摇头,“不,跟本案当然有关。张亚丽为了逼迫程家人认罪,买通自己的好友,到程家闹事,试图屈打成招。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恐怕程家这出冤案,就要被拍板钉钉了。”
“这……”
法官还能说什么?
他结结巴巴的开了口,一个字没出来,便摆摆手示意叶凝继续。
一旁站着的黄雅悦等人好久都没有再说过话,李老师或许该搞不清楚状况。
黄雅悦却忽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这一出戏,怕不是叶凝早就计划好的。为的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当中揭穿当年的所有事情。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
想要为程家翻案,有更好的办法,她为什么要耗到今天?!
黄雅悦不理解,已经被警察按压在地的王振更是想不通。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棋局包围。
身为棋局中,微不足道的棋子的他,正在被推着,往前走。
而且,大势已去。
根本无力回天,如果没有别人来帮他,这个牢狱他肯定是逃不掉了!
在王振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不知道多少人关注着这场直播。
汪家。
汪震业瞧着叶凝一点点的将证据放出来,就像是遛狗一样,一下一下,不是直接腰斩,而是凌迟。M..coM
中年人正襟危坐在客厅,五官已经皱成了一朵菊花。
王付芳和王怡馨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边,年轻的女孩儿眼神一直往视频角落里端坐着的薄寒年身上撇。
王付芳则是心疼的看着画面里绝望悲鸣的弟弟。
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扯着汪震业的衣角晃悠,“震业,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帮帮王振吧,他这么多年也帮咱们做了那么多事。要是他进去了,我怕他……”
“他敢!”
如何不知道王付芳说的是什么。
汪震业怒呵一声,将王怡馨吓了一跳,“你放心吧。你这个弟弟是个拎得清的,咱们手里还有他老婆孩子呢,不怕他将咱们给供出来。”
一听这话,王付芳心彻底凉了。
手指微微颤抖,所有的劝说都哽在喉咙里,“可是,可是,就这样让叶凝他们得逞,震业,你难道就甘心吗?”
王怡馨正看着直播呢,不留神被她母亲戳了下。
女孩儿终于回神,想起王付芳让自己来陪看的目的,“是啊,爸爸。这个叶凝太嚣张了,分明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她乖乖将头靠在汪震业的肩膀上,“你看她明知道王振是咱们的人,也知道咱们的目的。可她偏偏要跟咱们对着干,这不是把咱们汪家的脸面往泥里踩吗?”
汪震业抖了抖肩膀,将女孩儿甩开:“咱们汪家,什么时候有面子了?”
“要不是王振那个废物,做事不利索!又怎么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他们当初就该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弄死!”
他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可是。他当年那些事……”也是你吩咐让做的啊。
而且,程江河的事情牵连甚广。
要是所有人都被他们弄死,事情又怎么能拖到现在,恐怕早在当年就得被人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