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明的跟班们傻了。
变化太快，就像周董的龙卷风。
就是那种反转到不无法再动脑子的感觉。
尤其是齐家明的惨叫声，太尼玛吓人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震破人的耳膜。
之前义无反顾投到齐大公子怀抱的他们，现在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到魂儿飞飞，魄儿散散。
齐家明惊恐而怨毒的看着楚南，脸色惨白如纸：
“楚老七！你！！你敢这样对我？不……不可能！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楚南只觉得此刻是他这辈子最酣畅淋漓的时刻。
爽。
从头到尾，成立到外，从上到下，都透着一个字。
爽。
爽死了。
那种心灵上的至高愉悦，简直无法形容。
曾几何时，他是多么的渴求，能混到他大哥那个圈子的边缘，哪怕是给他们牵马坠蹬，也是甘之如饴啊。
那个圈子，代表了什么？
身份！！
那是楚南遇到苏牧之前为之奋斗的终极目标。
楚南知道，他一辈子，其实都不可能达到这个目标。
那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但是现在……！
自从投靠了苏牧之后，他的人生，立刻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刺激。
惊险。
却是那么的爽。
就如同现在。
那种爽感，是加了buff才有的效果。
因为现在不是平起平坐，而是，他拿捏了连他大哥都得忌惮，都要赔笑的齐家明。
楚南看着齐家明色厉内荏的样子，咧嘴一笑：
“齐大公子，你对我老大的实力，简直就是……一无所知啊！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样义无反顾就跑到东阳来耀武扬威？你不是喜欢被人叫智公子吗？用你狗脑子想一想，别人不来，为啥是你呢？”
齐家明不由得一呆。
手上的剧痛，都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是啊。
为啥是我？
在帝都的时候，和江望舒碰上，火花带闪电的，最后吃瘪还能找借口，是被周牧泽给算计了。
可自己怎么就到东阳来了呢？
比起其他人，齐家明显然更了解苏牧的底细。
加上木兰场发生的事，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可偏偏自己就来了。
齐家明当然不可能是傻子。
但是现在，他已经被自己吓傻了。
英俊的脸上，冷汗渗了出来，看着无比的狼狈。
“我……！”
他真的吓傻了。
还是那句话，越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就越是明白一句话。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这种人，才是真正的自私。
他只允许，别人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被人玩弄。
至于说被人当炮灰，那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但是齐家明知道，他现在，活脱脱就成了炮灰。
还是那种在自告奋勇跑到炮灰这条路上，一脚油门到底不带刹车，勇夺第一的傻逼。
怎么可能被人算计到了这种程度？
齐家明浑身过电，僵硬的看着楚南，颤声问道：
“这是……苏牧……故意布的局？”
楚南古怪一笑，然后轻轻凑到齐家明耳朵边，说了一句话。
墨纵横都没听清楚这句话是什么，但是却吓得齐家明激灵灵一个寒颤。
他脸上的神情，简直一言难尽。
凄惨。
惶恐。
挣扎。
不甘。
最终，齐家明惊恐无比的看着楚南，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愿意……马上离开东阳，你……！”
他实在说不出口求饶两个字。
楚南伸手在齐家明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笑道：
“齐大公子，实话告诉你，我老板早就挖好坑了，不管谁来，都给我埋进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齐家明好悬又昏死了过去。
他想死。
真的。
他怎么不明白？
他很清楚。
被人算计了。
整个齐家，秦家，都成了炮灰。
周家！！
该死的东瀛鬼子。
果然，与虎谋皮，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可现在，齐家早已经上了周家那条破船，想下来都不可能了。
周家为什么能跨越出至关重要的一步？
要知道，帝都的鄙视链，那是真正的一步一重天啊。
外城，内城，内海。
外城最顶尖的豪族，进入内城，那就是垫底的存在。
周家之前在内城排名第一，但是却始终无法跨越过最后那一步。
直到，李家被苏牧搞死。
内海九大家出缺，周家这才在齐家和秦家联名推动之下，获得了九大家的资格。
但是，也是垫底的存在。
齐家明后悔得肠子都打结了。
但是有什么用？
被人利用到这种程度不算，还得把自己的骨髓炸出油来？
周家！
不，小野家简直是……！
齐家明心丧欲死，惨然一笑，干脆闭眼说道：
“你杀了我。”
说完，就不再说话，一副等死的模样。
周围那二十多个跟着他的跟班，一个个吓得差一点就尿了裤子。
靠山山会倒。
靠人人会跑。
只有自己最可靠。
可特么的，我会个溜溜球啊？
我是来蹭好处的啊。
只想蹭一蹭，没想进去啊。
现在，全特么的进去了。
墨纵横已经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事情捋了个七七八八。
他看了楚南一眼，带着警告的意思。
楚南讪讪一笑，往后退了两步。
我搭台，你唱戏，谁叫你是我老板的大舅哥呢。
“齐家明，回帝都去，但是走之前，你要办一件事。”
齐家明闭着眼睛的脸上，脸颊狠狠一颤。
不得不说，聪明到了他们这种层次的存在，有些话，根本不用明说。
办公室内，气氛越发冰冷肃杀。
齐家明终究是咬着牙摇了摇头。
墨纵横微微一眯眼：
“你不做这件事，那就别怪我撕破脸，直接动齐家。”
齐家明陡然睁开了眼睛，怨毒的看着墨纵横：
“凭你墨家？”
墨纵横摇了摇头：
“苏牧。”
齐家明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在场的人，没有几个人能听懂两人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偏偏的，齐家明知道，墨纵横，拿捏住了他心头最大的弱点。
齐家明不傻，他甚至隐约嗅到了墨纵横这句话就是阴谋。
但是，他敢不听吗？
为什么要让他去对付林文兰？
那就是要让他和东瀛扶桑那边产生不可愈合的裂缝。
林文兰，是断龙计划更高层级的存在，派来恶心人的一步妙棋。
有时候，小棋子，也有大作用。
林文兰就是这种棋子。
她背后那只手，是比他背后的那只幕后大手都还要高级的存在。
周家，也不过就是傀儡代表而已。
他不杀林文兰，苏牧就要灭了齐家。
现在，此刻。
他杀了林文兰，就等罪了布置林文兰这一步棋的那个大人物。
等于是他齐家，将来就算是成功了，也绝对没什么好下场，甚至有可能被人不动声色的吃干抹净。
但是。
一个是现在死。
一个是……慢慢死。
齐家明会怎么选？
“我……！”
齐家明咬了咬牙。
“我做。”
他这种人，一旦决定某件事，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只要是离开这里，之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天无绝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