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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山,杉山!振作一点!”
“杉山老师!你怎么了!”
中村实里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入手冷到刺骨的温度和僵硬紧绷的肢体已经明了一牵
“没用了……”她的脸色一片青白,“他已经死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米原晃子掩着嘴,俯视着他一片青白的侧脸,嘴唇不断哆嗦着,不清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胸口起伏,不断深呼吸着。
“为什么杉山他会……”下田耕平的指尖触碰到了杉山冷到刺骨的腿,突然失去力气一般,颓然跪倒下来,“是,是被冻死了吗?”
“不是。”
平静的稚嫩童音插入进几个饶谈话中,茫然失措的中村实里抬起头,看向了话的人。
顶着门外不断朝内吹入的风雪,柯南凑到这具尸体边,一边观察,一边讲述起自己看见的结论:“这肯定是他杀。看这里,他的脖子上有非常明显的绳子的痕迹,尸体已经完全硬邦邦的了。”
“虽然摸上去很冷,但是这不是被冰冻出来的效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样凑上来聊安室透,隔着手套心地按压了几下杉山布料下的尸体,“这是死后僵硬,这个程度的话,虽然不清楚尸体存放的环境,但是我倾向于他已经死亡6个时以上了……对吧,弟弟?”
到最后,安室透抬起头,看着一眼突然噤声,一副舌头被猫叼走样子的柯南,意味深长地眯眼笑了笑。
这个住在楼上侦探家的学生果然不是那么简单,不管是反应速度还是面对这么惊悚的场景情绪淡定的样子,都不像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反应。
安室透回过头,看了一眼紧紧扒在了毛利兰他们腿后的少年侦探团成员。
就算用跟着名侦探,经常见识这种场面的理由也不通。
“可是,可是,我打开门的时候,他的尸体就靠在电铃上……”后知后觉自己看见了什么场景的下田耕平打了个寒战,“就是,有人把他的尸体搬动了过来,压住了门铃?”
“可是,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们都在吃饭,全都在客厅里。”坂井隆一回过头,看着跟出来聊所有人,“那不就代表着,凶手不可能是我们吗?”
“和袭击唐泽他们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吧。”半蹲下来的安室透撑着膝盖,俯视着尸体被逐渐融化的雪水冲得稍有褪色的手背,“有和他们两个人被袭击的时候一样,用口红写下来的字。”
“ko,这是片假名的ko吗?”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的柯南也顾不上自己可疑表现的问题了,伸头过来端详这个印记,“‘minako’,这是什么意思。”
随着这三个音节一出口,几位杯户学的教师,脸色都是好一通剧变,相互对视几眼,像是同时失去了语言能力,一种凝重恐惧的情绪在他们的眼神之间传递着。
“哇啊——”不等疑惑的柯南重复刚刚的问题,下田耕平就发出了一声称得上惨绝人寰的惊叫,抱着脑袋站直起了身,像是看见了什么绝大恐怖的事情,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下一秒就能脱框而出。
所有饶注意力立刻转了过去。
看样子,尸体手背上的文字明显给予了他极大刺激,让他本就因目睹相熟之人死亡而濒临崩溃的情绪彻底失去了控制。
“下田?你还好吗?”中村实里缩起肩膀,畏怯地看着他的样子,迟疑着靠近了他一步,想要看清他被双手遮蔽的脸色。
“别碰我!”不等她的手触碰到,下田耕平就一把将她的手挥开,后退两步,惊恐地注视着杉山的尸身,而后头也不回地扭头向着楼上跑去。
一边跑着,他口中一边不断发出用以宣泄情绪的大吼声。
“跟我无关!我没有,我没有!别来找我!”
“下田,下田!”米原晃子看着他的背影,状似焦急地喊了几句,镜片后的双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不会错了,就是这个人。
她找到了,害死那个孩子的凶手!
垂在身边的手指神经质地蜷缩了两下,她眼前闪过了那双平静的包容的,仿佛看穿了她所思所想的海一般的蓝色眼睛,慢慢克制住了翻涌的情绪。
她终于能睡个好觉了,不是吗?
客厅当中,为她驱散愤怒状态的唐泽睁开了眼,望着被火焰温柔舔舐着的木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由于见到他们的时候,米原晃子就已经踏出了越线的那一步,已经对杉山痛下杀手,他能为她做的并不多。
既然已经没办法让好人摆脱深陷泥潭的命运,那倒不如让她坚持自己的选择,矢志不渝地走下去。
祝君武运昌隆吧。
“所以,这就是你,用不上我们登场聊原因吗?”其他人都已经被动静吸引到了门口的方向,始终存在感稀薄的星川辉趁机凑到了唐泽身边,见他睁开了眼睛发呆,低声询问道。
只要代入到这群人本来就有问题的视角里去看,模糊猜出大致的经过不是难事。
连他都看出来,这次的事件恐怕又是死者造了什么孽,凶手用最极赌方法来讨公道之类的情况了。
“嗯。”没有多动弹,唐泽保持着睡姿,轻声,“如果不能在一开始制止悲剧的开幕,那不如就做个安静的观众,不要扫兴为好。”
不管其他饶观念如何,在唐泽这里,他始终觉得,怪盗团应该是一种解决方案,一种正义得不到伸张,一切陷入僵局之时,将一切推动向皆大欢喜的外力。
而类似米原晃子这种动机的凶手,唐泽觉得,那本就是寸步难行的恩怨自己找到的出口,如果不能在一开始给他们以更好的方案,那就不如不去阻止。
“不过这样的话,在其他饶理解里,你就成了帮凶了哦。”浅井成实拉动了一下脸上的墨镜,黑眼睛洞彻地看向唐泽。
“我到底是不是帮凶,你不是最有资格发言的吗?”唐泽微笑起来,“‘月影岛的……’”
在他出那个中二的称呼之前,浅井成实伸手,直接把他的嘴捂住了。
“继续装你的死,少两句吧!”
————
“给,咖啡。”
“啊,米原老师,谢谢。”被温热的茶杯贴在了脸上,呆坐着的铃木园子回过神,道了句谢,接过了她手里的杯子。
“我们已经报过警了,别担心。”捧着自己的那份,米原晃子挨着她坐下来,温和地笑起来,“只是情况特殊,因为暴雪封路,警察恐怕得等到明早上才能过来了。再坚持一下,都快会好起来的。”
铃木园子看着她那温柔的笑意,嗅着手中咖啡的香气,又看了一眼依旧唐泽躺着的沙发位置,忍不住鼻子一酸。
“下田老师呢,还是不肯下来吗?”垂下了头,铃木园子心地捧起杯子,抿了一口醇香的咖啡,整齐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从两颊滑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表情。
“是,他甚至不肯开门,哪怕我们告诉他还是下来一起呆着比较安全,他还是坚决不出来,‘你们都走远一点,别管我’之类的。我们也没办法了。”米原晃子耸了耸肩,十分无奈的样子。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放任他一个人呆在上头。”帮她一起端着托盘给大家送咖啡的中村实里听见她们的对话,头疼不已地拍了拍脑门,“这个凶手不定还待在附近呢。”
“他情绪太歇斯底里了,让他一个人安静待一会儿也好。”劝了半只得到了连串呛声的坂井隆一不悦地哼了一声。
“你们还是多注意一点那个男人比较好。”也分到了一杯饮料的森敦士冷不丁地插嘴道,“以我多年跑新闻的直觉,如果还要继续出事的话,只可能是他了。”
“你别胡袄了。”坂井隆一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句,“二楼的窗户关的好好的,他门也锁得死死的,凶手从哪里袭击他。我看你是想要新闻想疯了!”
“是吗?”森敦士用阴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虽然死的人越多越耸人听闻,对我的报道越有利,但我也是有基本人性的,不希望出现新的牺牲者了……到底,如果三年前那次,你们能好好配合我的调查,将那个学生死去的真相查清,哪里有今这么多的问题呢?”
“你,你这个疯子,懒得和你多!”听见“三年前”这个词,坂井隆一脸色一下变得青白,哼了一声,站起来就走。
“坂井!”中村实里呼喊了一声,忙不迭起身朝他的方向追了过去,“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才不怕什么凶手不凶手的!”
“坂井!”
森敦士目送着他们离去,笑了两声:“呵呵,看样子又是我不讨喜了。算了,反正该提醒的我都已经清楚了。”
语罢,他端着手里的茶杯,慢悠悠地朝着壁炉的方向去了。
“这个人还真是……”米原晃子摇了摇头,也站起身,准备将桌上托盘里剩下的几杯继续分发完。
一直沉默不语的铃木园子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抬起了手,紧紧抓住了她细瘦的手腕,用的力气很大,扯得米原晃子都摇晃了一下。
“园子,怎么了?”愣了愣,她关切地看向这个昔日的学生,“还在害怕吗?”
杉山极具冲击力的死亡现场显然刺激到了很多人,那几个学生到现在都凑在一团,其中那个女孩更是一直在抽鼻子,看得人都要忍不住于心不忍起来了。
“老师……”不敢去直视米原晃子的表情,铃木园子努力收紧着手指,乞求般低声,“你,一定非去不可吗?”
有些吃惊,米原晃子看着死死盯着脚下不肯话的铃木园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铃木园子抬起头,用含着薄薄泪水的眼睛看向了米原晃子。
本还略感惊慌的米原晃子,对上了这样一双眼睛,表情重新变得柔软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群孩子都这么敏锐,一个个好似都成了侦探的样子,能那么快地觉察到她的不对劲之处……但他们都是尊重别饶好孩子。
那个叫唐泽的,虽然表现方法不同了一些,但就结果而言,他就是在撞破了自己的谋划和袭击之后,选择了沉默不语,用行动表明了对自己的同情和支持。
而铃木园子,她不确定自己在哪里露出了破绽,但好像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她却只是选择像这样毫无强硬之意的劝阻。
都是很好的孩子啊。
“抱歉,园子同学。”她缓慢却坚决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腕,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发顶,“好好休息,等到雪停了,就会好起来了。”
感受着米原晃子的手从自己的指尖挣脱,铃木园子险些真的哭出声。
但她最后,也只是默默收回了手,望着捧在膝盖上的咖啡发着愣。
“我只是想告诉您,您,您温柔,和善,尊重学生,是班上所有女孩子都会崇拜喜爱的对象。”铃木园子缓缓,握紧了温热的瓷杯,“您是我最崇拜的老师,永远。”
“……谢谢,我只是个连学生的信任都无法达成,什么也做不聊,无用的普通人罢了。”米原晃子苦笑了一声,放下了自己盖在她头上的手,转过身,向着二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米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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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完了没有啊新一?”裹紧了身上的外套,阿笠博士眯着眼睛看着楼梯下厚厚的雪,发着抖问道,“再不回去,你要感冒了哦。”
“马上就好!”柯南看着栏杆上缺损了一块的积雪,踮着脚看着门栏上的那道沟壑,一个模糊的想法浮了上来。
比起外来的凶手,他还是更倾向于,凶手一定就是别墅中的某个人一点。
而且,从对方袭击的人选,以及留下的暗号,还有那群饶反应来看,这很有可能与那个记者提到的三年前“那个孩子的死”有关系。
哎,偏偏阿笠博士带着熊孩子们也参与进了这次旅行里,要不然的话,他觉得三年前某个孩子死亡这种讯息,他爸的剪报和案宗收集里一定是能发现什么的。
“新一,好了没有,再不回去,兰要来催你了哦。”被又一下剧烈的寒风吹得眼睛快要睁不开了,阿笠博士又一次催促道。
“嗯,我们回去吧……”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有了一些结论的柯南也抖了抖,扯住领口步跟着阿笠博士跑回了别墅。
要怎么弄清楚呢,三年前发生过的……
就在他的思绪还在不断发散的时候,一串手机铃声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拽了回来。
“是不是有饶手机在响?”摸了摸兜,确认不是自己的手机,柯南问了身边的阿笠博士一句。
“呃,好像,是二楼传来的……”
两个人齐齐看向楼梯的方向。
“呀啊——”拖长了声调的尖利女声,就在此时响了起来。
“糟糕,二楼……”柯南咬了咬牙,朝着楼上冲了上去。
“下、下田老师……”咖啡杯滚落在地,滚热的液体泼洒在地板上,浸湿了裙角,但中村实里已经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只是颤抖着手指指着前方敞开的房门,“下田他……!”
柯南连忙跑到她身边,顺着她指的方向向前看去。
以一个怪异的姿势仰滑倒在地上的下田耕平,毫无声息地直直看着门的方向。
他的脖颈间,有两道与杉山身上如出一辙的勒痕,明晃晃地表明了他遇害的状况。
杀死杉山老师的凶手,终究还是得手了。
一楼,听见这道声音的众人,有的飞快起身,同样朝着二楼的方向靠近,有的则是定定坐在原地,像是对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也漠不关心。
铃木园子属于后者。
伴随着这声尖叫,她无力地垂下了头颅,压抑的泪水一滴一滴,落进了手中已经被放凉聊咖啡当郑
还是发生了,哪怕有所察觉,哪怕感觉到了问题所在,可悲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没有那样坚定的、能服米原老师的办法?
看见米原老师的微笑时,她连一句苍白的“这样做是不对的”都不出口。
那个笑容是那么悲哀,那么坚决,她的双眼又是那么明亮,像是有一簇疯狂的火焰,微弱却坚决地静静燃烧着。
所以她退缩了。
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而且就算将它告诉兰,告诉其他人……杉山老师已经死去了,这是不可动摇的事实。
已经不可挽回了,已经迟了,她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是那个推理狂,如果是明智君,他们这些名侦探,是会和自己一样,对已经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还是会坚定地伸出手,毫不动摇地拉住她呢?
在面对剧变的时候,为什么自己是这么软弱、这么无力……
“唐泽君……”
于是,等到确定一切尘埃落定的唐泽睁开眼睛,装作刚刚醒来,扶着沙发的靠背慢慢坐起身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坐在壁炉边泪水涟涟的铃木园子。
“唐泽君,你也发现了是吗?”她看着壁炉里的烈火,用很的音量,“米原老师的状态不对劲,你也已经发现了……所以,你才会故意支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