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瞿毅琨异样的视线,柳臻颃偏生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将掐着的手指松开,挽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笑眯眯的看起来无辜极了:“她是怎么了?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小婶可能只是听我说了那些话后,身体感觉不太舒服而已。”
瞿啸爵肉眼可见收敛了所有的脾性,语气温柔的意有所指:“所以说,心里还是不要装那么多的事情,否则太过容易胡思乱想,如果真的坏了身体,怕就是不值得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又是谁……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瞿威康脸色稍微有点不太好看,却还是夹了一筷子菜品送到柳臻颃的盘中,掩饰性的道:“听啸爵说你喜欢吃糖醋口,你小婶专门嘱咐厨房给你做的,多吃点,一定不要客气,以后订了婚,这也就是你家。”
“谢谢叔叔。”
柳臻颃脆生生的应,掀眸,漂亮的杏眸睨过去显得没心没肺的:“既然叔叔这么说,那我一定就不和叔叔客气,啸爵给我的那份合同,我想叔叔应该也不会小气到要让我归还给瞿家。”
瞿威康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眸色逐渐深邃下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柳臻颃和瞿啸爵这是有备而来。
他们是摸准了他的性子,知晓他向来行事圆滑,喜欢说话半遮半掩,所以他们便索性将话挑开了说,好让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就连刚刚不知用什么手段逼走霍菲也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一部分。
所有人都以为柳臻颃作为即将订婚的新媳妇首次登门,会说话行事有所收敛,遇事忍一忍。
没想到,她倒是没有半点斗嘴吵闹,却也没有丝毫忍耐的意思。
霍菲想用这一桌国宴来当做是下马威,那他们便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动作轻缓的将手收回来,瞿威康神色莫测的勾唇:“臻颃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原来啸爵手里那份合同是给你了?”
“对啊,你现在知道了,应该不会没品到要回去。”
毫不客气的直言不讳让瞿威康一噎,他手指在筷子上滑动了下,失笑:“你这孩子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不会的,不过……”
“那就谢谢叔叔了。”
柳臻颃完全没给瞿威康说剩下话的机会,笑颜如花的道谢:“叔叔这么大方又体贴小辈,我想小婶跟你是夫妻,肯定性情也是一样的。”
是谁说柳臻颃是从山上下来的村姑,粗俗又不通规矩的?
瞿威康觉得她刚刚这番话简直是将自己逼到必须答应的死胡同:“既然臻颃提到你小婶,那叔叔就多嘴问一句,你小婶刚刚是怎么了?”
“你问我?”
柳臻颃指着自己,满脸都是疑惑的小表情:“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关我什么事情啊。”
瞿威康的脸色稍微沉下来点:“臻颃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
她摊摊手,满脸的不解。
反正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跟她有关,只要她不承认,他拿她也没有办法。
果然,瞿威康暗自磨了磨后槽牙,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