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柳臻颃却听不出这是陆秉在半调侃她,刚准备继续说什么,便瞧见郑亚明朝他们这边靠近。
他整理过身上的衣服,就连掰脱臼的手腕也被他重新接了回去,虽说没有完全恢复到风度翩翩的模样,但看上去也算得上是斯文得体。
他将所有的阴鸷都深埋于心底,主动朝瞿啸爵颔首:“我还以为瞿少出任务,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闻言,瞿啸爵弹了弹烟灰,撩了下眼皮子,从薄唇里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这自然是不关我的事。”
郑亚明的情绪现下看很是稳定,将视线凝视在柳臻颃身上,缓缓徐徐的浅笑开:“不过我倒是想问柳小姐,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刚刚说出的那些话……
完全违背了他往日里的行事风格,就像是将他内心最深处的情绪无限放大,又毫无保留的端到大庭广众之下。
能够有这样效果的……
就只有致幻剂了。
可他刚刚查看过了,整个包厢里并没有类似于致幻剂的存在。
“我没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放了张真话符啊。”
“真话符?”
“对。”
顾名思义,真话符就是在一定时间内能够让人毫无保留说出真话的符咒。
有了瞿啸爵的撑腰,柳臻颃蹦蹦跳跳的回了餐桌前,将手机拿起来。
下面赫然压着一张黄纸,上面画着令人看不懂的线条。
柳臻颃将其捻起,在郑亚明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嗓音颇有几分小得意:“这个符咒只要撕开便可使用,还无味,可比你加了东西的熏香好闻多了。”
这就是来自于她的报复。
郑亚明眸底的忌惮之色更为浓重,却只能深沉着一双眸,耐着性子道:“柳小姐的性情果然如同传闻中的一般爽利,不是普通的名门淑媛所能及的,如果柳小姐对我之前的提议心动,想要换个人试试的话,还请一定记得要选择我。”
这话说得别有深意,尤其是他的视线还若有似无的从瞿啸爵的身上掠过,薄唇敛出古怪的弧度。
说完,他捡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现在既然瞿少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但可惜,瞿啸爵却不肯轻易放过他。
两个人擦肩而过,瞿啸爵眉目间铺就开一层缓缓徐徐的嘲弄,桀骜淡漠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郑少。”
字眼缓缓被他从薄唇中吐出:“陆秉早就听闻你的身手不错,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他特意想要请教一番,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
陆秉瞬间心领神会的上前,双手环胸,眉峰挑起:“郑少,请。”
不就是把姓郑的男人拽到一边,用点到为止的比试为名,揍上一顿嘛。
这套流程,他熟得很。
在基地的时候,他们就是用这招对付那些自恃过高,可实际上却连毛都没长全的菜鸟。
郑亚明斯文的脸面无表情下来:“瞿少,我看在世交的份儿上劝你一句,有些事情还是别做得太过。”
“是么?”
瞿啸爵迈着长腿,捡了一处沙发坐下,柳臻颃就被他堂而皇之的抱在怀中,身躯往后仰着,冷峻的眉眼配上眉峰处的刀疤,暴露出不显山不露水的张狂:“如果我今天非要过分,郑少能奈我何?还是说……你觉得,凭你的人便能带着你从这扇门安全无恙的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