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我不懂。”
闻言,瞿啸爵淡淡的开腔,语气稍显晦暗。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停车?”柳臻颃不解,抿了下唇:“在阵位还没有变化前,你就停了车。”
听着她的询问,他分神睨了她一眼,大掌伸过来,在她的发顶上揉了把:“我刚刚只是感觉不太对劲儿,并不是懂阵法,停车也是下意识的行为而已。”
柳臻颃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下意识的眯起。
如果瞿啸爵所说的都是真的话,那只能说,他的感知超出常人很多倍。
也就是说,他如同常年厮杀的野兽般,对危险有着天然的感知。
可……
瞿啸爵是一个人,这种如同兽类般对危险的敏锐感知,又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遭遇过多少生死危险才能养出来的?
心底最深处,那股令她说不出的酸涩感再次冒了出来,细细密密的,宛若是针扎般的难受。
可这次又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总之,柳臻颃稍稍偏过头去,感觉鼻头有些莫名的酸意。
但她也来不及多沉浸在情绪中,便感觉到罗盘的发热,她立刻掀眸,看着不远处的树,大声:“朝着那棵树冲过去。”
“好。”
瞿啸爵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询问,脚下的油门轰鸣,直直的冲着树就撞了过去。
树及生门。
待他们撞过去时,便成功的从阵法中脱身。
历时十四分钟,他们才成功的抵达铁皮仓库。
仓库外是有人看守的。
但那些人并不是阿庆的对手,他带来的人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全部打晕堵嘴,双手反束的捆了起来。
“柳小姐,我们进去,你的助理应该就在里面。”
也许是今晚见识过常识以外的场面,所以阿庆此时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点,伸手就帮柳臻颃去开门。
柳臻颃却感知到了什么,瞳眸骤缩,几乎是立刻出声大喝:“别碰那个门。”
可她出声时已经晚了。
阿庆早已伸出手去,哪怕是临时收手,却还是触动了机关……
一罐黑黝黝的东西不知从何处飞过来,突然便在眼前炸开,带着淡淡尸油的味道。
柳臻颃一步上前,一把将阿庆拽到身后,巴掌大的小脸冷漠的宛若是寒冰般,没有任何的躲闪,手指快速成诀,手臂抬高,直接将面前所有的东西全部震了出去。
连带着,地面都似乎有着轻微的震动。
待大家反应过来时,那黑黝黝的罐子便直接砸到五米外的地上,罐盖是打开着的,里面还有蠕动着的东西,争先恐后的的从罐中爬出来。
“那是……蝎子和蜈蚣?”
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哪怕阿庆性格鲁莽,跟着慕宏这些年走南闯北,也颇有几分杀人不眨眼的潜质,此时也不由得有些心尖发颤,深呼吸:“柳小姐,这些是不是都被下了咒了?”
“你有没有沾到?”
柳臻颃不答反问,黑白分明的杏眸睨了他一眼,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阿庆立刻在身上检查了下,然后才摇头:“没有。”
“那就好。”
柳臻颃重新转眸回去:“你们都站远点。”
待所有人撤出两步后,她才掏出一张符咒,夹在指尖,红唇蠕动着,用快速到几乎令人听不清的声音念了几句。
然后就瞧见那张符咒漂浮在了半空中,快速的朝黑罐飞去,肉眼可及的形成一道金色的网罩,将所有的毒物拢在其中。
“燃。”
红唇最后吐出一个字来。
那道符咒便立刻无火自燃起来,所有的毒物在火中噼里啪啦作响,隐约还有油流出来。
同时,那股尸油味也越来越重。
所有人都旁观着,看着火中挣扎扭曲着的毒物身影,不由有些头皮发麻的胆寒。
唯独柳臻颃闻着尸油中夹杂着火烧蝎子蜈蚣的肉香味,肚子……
咕噜一声。
怎么办,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