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璃对楚白最近的表现相当满意。
所谓的【天狼诀】杂役弟子视若珍宝,十几天过去,她便已研究出了第二版。
也就是稍微复杂,降低了一点点修炼的速度,却能让修炼时所要承受的痛苦减少一大块,损耗寿元也能跟着削减一些的进阶版。
楚白从她手里要走了一千块灵石,但比起丙十七号矿洞与日俱增的出矿量,宗门额外赚到的灵石以万为单位。
尤其是第十三天的开始,仅仅五个时辰,那一百人竟挖出了十万多斤灵脉矿石。
有内门弟子现场观看,说当初这一百人和普通乡绅富户家的长工没两样,十多天后,他们却像变了个人,如一头头披着人皮的饿狼。
嗯……这里的狼没有不好的意思,是说那一百人的精气神。
随即,南宫大长老圣心大悦,又给了楚白一千块下品灵石,让他继续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安排。
直到今天早上,南宫璃进内门秋小姐的闭关之地转了一圈,又在本尊的闭关之地的门外走了走,偶遇执法堂的执法长老。
青云宗执法堂,是由宗主直管,不过一宗之主日理万机,大事小事不可能全部交由宗主来定夺。
所以执法堂在宗主之下还有一位执法长老,姓李名伯庸,元婴巅峰的修为,与宁婉秋、南宫璃同辈。
李老师兄五千多岁了,距离大限还远,看起来很苍老,执法之余为人很和善。
南宫璃大部分时间身在外门,回内门也是找秋小姐见面,与李老堂主的交集不多。
所以今日的偶遇并非偶然,而是李伯庸主动找上了她。
几番欲言又止,李长老道:“师妹执掌外门千年,为宗门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我也想看外门发展得更好,不过老朽觉得宗门还是稳定一些为好。”
南宫璃被说了一脸懵。
楚白去丙十七号矿洞操练那百名杂役弟子的事她清楚,可一百个连修士都不是的凡人应该影响不到整个宗门。
那是外门出了其它事?
南宫璃拱手询问:“李师兄看到了,站在您面前的只是一具化身,我的本尊在闭关冲击元婴后期,化身的行动范围有限,不知师兄说的是?......”
李伯庸手撵胡须,“师妹还不知道?昨天就已经闹开了,有杂役弟子找到行走外门执法堂弟子,拿十块灵石买修炼功法。”
闻言,南宫璃脸色就是一黑,告谢一声,飘然而去。
这两天李伯庸也很懵啊。
执法堂掌管全宗律令,理论上讲除了宗主宁婉秋,任何人犯了错执法堂都有资格惩戒。
首先,功法跟执法堂可没半个铜板的关系。
自古以来,法不可轻传。
外面盛传执法堂弟子正在往外卖修炼功法,十块灵石一部,有模有样的,就很离谱。
李伯庸当即把手下长老臭骂了一顿,因为此事不管真假,对执法堂的威信都是一种打击。
结果卖功法的传闻是从矿区传来的,说是一个姓白的执法堂弟子卖功法,已经卖了十几天。
再往下查,便查到了外门大长老南宫璃的身上。
这事李伯庸特娘的还知道。
除外门大长老的职务之外,南宫璃拥号令外门执法堂弟子的权力。
她把一枚执法堂腰牌给了人,要查矿区舞弊,提前知会了这位李师兄李堂主。
再联想到吹了很多年的“振兴外门”的风,李伯庸大概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振兴外门没错,外门弟子+杂役弟子的体量摆在那里。
可以李伯庸的想法,兹事体大,不该闹得满城风雨,于是便找到了南宫璃。
“唉,师妹还是太年轻了,也太心急了。”
咳嗽几声,执法长老李伯庸也消失在了原地。
......
外门大殿,
南宫璃叫来了负责灵脉矿区的赵惟一,开口质问道:“赵长老,青云宗外门以谁为尊?”
赵惟一就是那天吵得最欢的长老之一,闻言便知大长老生气了,跪下来回道:“当然是大长老您。”
南宫璃凤眸虚眯,“那为什么外门闹出卖功法这种事,我这个大长老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看起来比五千多岁的李伯庸年轻不了多少的赵惟一赵长老:“呃......这不是您安排的吗?”
南宫璃一拍桌案:“我安排个屁!说,到底是什么回事?!”
南宫大长老派人前往丙十七号矿洞查案之事,现如今外门的诸位长老自然也已知晓。
不仅如此,外门自查已有十天,赵惟一手下的矿区只是其一,其他长老分管之下的贪腐违规同样该砍的砍该杀的杀。
大概三天前,丙十八、十六、十九号矿洞的监工上报,说发现了偷矿的贼。
那些贼特别的有意思,偷了矿不私藏,最后全部以丙十七号的名义上交给了宗门。
丙十七号,南宫大长老的亲自安排,赵惟一哪里敢管。
所以他给续按照如此处理。
偷矿确实不对,既不为私,说错也错不到哪里去。
一来二去,便有人被套出了话,说丙十七号矿洞来了一位执法堂的师兄,拿下周胖子之后暂代监工一职,给他们功法,给他们灵石,还教给了他们一些做人的道理。
“胡闹!”
南宫大长老的第二巴掌险些拍碎名贵的桌子,破口骂几句,喝退赵惟一,传音楚白。
楚白尚不知道南宫璃的真实身份,两人约见的地方依是那片药田旁的茅草屋。
日光照射,茅屋当中,轻纱遮面的南宫璃端坐,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楚白揣手手站在一旁。
“哼,白师兄威武啊,现在的外门,尤其是灵脉矿区,谁人不知道白师兄的大名。”南宫璃揶揄道。
楚白:“不敢,不敢。”
南宫璃:“别跟我嬉皮笑脸的!......那些个偷矿的小贼还说你教会了他们做人的道理,做人,还道理,你就教他们去偷?!”
楚白:“......姨娘。”
“你闭嘴!”
“......”
过了几息,南宫璃又抬起那张似乎永远都看不分明的面容,质问道:“我问你话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白......就觉得自己很无辜。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唉声叹气,“楚长歌啊楚长歌,你一心为宗门,最后连最亲近的姨娘都不理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