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按照这个船速,明天我们就能到达旧港了。”
朱瞻墉对于南洋的情况还是比较关注的。
特别是几个主要的建设节点,他一直都是非常重视的。
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地球。
朱瞻墉也想说,给我一个支点城市,我可以撬动整个南洋。
别人不知道南洋的重要性,朱瞻墉还能不了解?
不客气的说,如果能够将南洋彻底的纳入到大明的统治,让南海成为大明的内海,那么哪怕是大明没有占据美洲、澳洲和非洲,也足够了。
“听说旧港那里修建的就跟大明的州县一样,这个报道是真的还是吹嘘的?”
马上就要到旧港了,朱高炽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朱瞻墉会说谎。
这种第二天就注定会被揭穿的谎言,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去说的。
“爹,自然是真的,明天就就能看到了。甚至不仅旧港的建筑风格跟我大明一模一样,甚至旧港现在一半以上的人员都是我大明人。”
“虽然我这里没有最新的数据,但是旧港这边居住的大名百姓数量应该已经超过十万人。并且每年都还在快速的增加。”
“这两年,旧港修建了大量的种植园,种植园主基本上都是明人,过个几年时间,单单旧港一个地方给大明提供的各种香料,就会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数据。”
作为自己最关心的一个城市,旧港的情况朱瞻墉说来自然是头头是道。
“瞻墉,香料毕竟只是一个调味品,如今在草原上的售价都不是很高了,如果产量继续扩大的话,那么今后在挣个大明的售价也会不断地下降,恐怕挣不到什么钱吧?”
“并且香料终究只是一个调料品,它的消耗量是比较有限的,不可能一直扩大它的产量吧?”
朱瞻基这么一说,朱高炽忍不住点了点头。
大明现在已经不缺香料了,还需要继续扩大香料的产量吗?
“大哥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旧港这边如今不仅有香料种植园,还有甘蔗种植园、水果种植园,还有粮食种植园。”
“各种我大明已经有,但是在旧港的产量更大的农作物,都值得大规模的推广种植。这么一来,可以有效的吸引更多的大明百姓来旧港,让旧港彻底的成为大明的领土。”
人是一切的关键。
只有有人,才有一切。
要不然得话,现在大明强盛,旧港是大明的旧港。
哪天大明内部出问题了,旧港可能就不再是大明的旧港了。
“听说南市街售卖的鲸油蜡烛,有一半是旧港这边运输过去的,这么看来,除了种植园,旧港这边的捕鲸业也是非常厉害的吧?”
一直在船舱里头休息的张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甲板上。
看似无意的一个问题,却是给朱瞻墉打了一个很好的助攻。
“没错,娘您的这个认识完全正确。捕鲸业起源于广州府,但是发展于旧港。如今有一半的捕鲸船只是在旧港附近活动的。”
“种植园、捕鲸业、捕鱼业、火油业和贸易,目前这几个领域是旧港的支柱产业,大明百姓在旧港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跟这几个行业有关系。”
要想让旧港成为大明在南洋的支点,单单发展种植园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朱瞻墉也不想让太多工业在旧港发展。
像是炼铁作坊、水晶作坊,肯定是不会在旧港这里修建的。
也就是火油作坊、蜡烛作坊、罐头租房这些能够充分发挥旧港优势的作坊才会修建。
“你到了广州府之后,不是修建了一座巨大的造纸作坊吗?要我说,其实旧港这里也很适合修建打的造纸作坊。毕竟这里的森林茂盛远超岭南,造纸的成本应该是很低的。”
“并且朝廷要教化南洋的土人,也是需要使用到大量的纸张和书籍,在本地能够解决的话,应该也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张妍知道朱瞻墉很重视南洋,所以忍不住主动的提出了建议。
“娘,南洋这里确实是很适合造纸业的发展,但是造纸业是我大明的核心优势项目,我不打算直接在南洋这里发展。”
“当然了,南洋确实是有自己的优势,所以我准备在南洋的各个地方设立一些纸浆作坊,用来为广州府的造纸作坊提供优质廉价的纸张原材料。”
“这么一来,既避免了我大明造纸技术的泄露,也能充分的发挥南洋的资源优势。”
在自己家人面前,朱瞻墉倒也没有隐瞒,直接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自己在堤防南洋的土人,以及其他来到南洋做生意的西洋人等,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
事实上,这个年代的大明人,普遍都是看不起番邦蛮夷的。
虽然他们的自信心没有隋唐时期那么强大,但是对上南洋的土人,还是非常自信的。
一般的官员可能不是很重视技术的保密,但是朱瞻墉不同。
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作坊,偏偏是他非常在乎的存在。
要不然他早就把这一些列作坊设在旧港了。
“瞻墉有这个警惕性,是很对的,虽然我们希望南洋能纳入到大明的领土之中,但是难度恐怕还是很大的。一个安南,从秦朝开始,各种折腾,到了现在也没有完全安分,更加不用说整个南洋了。”
朱高炽有限度的表示了支持。
不过他并不认为事情有那么容易。
毕竟上千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现在是不是能够解决,他是有点怀疑的。
“瞻墉,你之前跟爷爷提议把二叔和三叔流放到美洲,现在又想让更多的大明百姓来南洋,莫非你想要将来让更多的大明藩王把封地也封在海外?”
朱瞻基灵机一动,问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当然,他这个问题背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让更多的藩王去海外就藩,恐怕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吧?”
朱高炽皱了皱眉头,不等朱瞻墉说什么,直接就皱起了眉头。
他倒是暂时没有想到朱瞻基的这个问题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