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民离开之后,赵康拿着圣旨独自返回衙门,看着那明黄圣谕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进京述职?
自己两辈子都没干过这种事啊,是怎么个流程也没人说一声。
想了想感觉把那群太监吓走,这事儿还是有些草率了,看了眼圣旨上规定的期限,赵康提笔写了封信叫来人送去江陵府。
没办法,真要说起来乾国他自己也就和周百川比较熟悉,这种事还是只能问问周大人。
随后就开始准备收拾行礼,银票啥的都是得带上的,前世看电视剧里,那些外地官员进了京城都是要到处打点。
这玩意儿可不能省,多结交一些大佬积累人脉说不定以后还能多个合作伙伴不是?
想到这,赵康对这次进京就没那么惶恐了。
两天后,快马加鞭之下周大人的回复到了,一一看过了信件中的嘱咐,赵康心里有了不少底气。
一旁的张龙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老爷,真不要小的跟着您啊?那京城龙蛇混杂,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翻了个白眼,赵康:“得了,就你这几斤肥膘老老实实呆在县城里给老爷我管好这群刁民就是,我是进京述职又不是去打架,能出什么事情?马车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老爷的行礼也都搬到车上去了。”张龙挠挠头。
赵康放下茶杯起身:“行,早去早回,天杀的萧家娘们真会给老子添麻烦。”
来到县衙外,除了一个负责驾车的下人,赵康没带什么人。
大张旗鼓的不太好,那群太监回去肯定会将在城门口看到的事情上报,排场要是太大了还不让女帝陛下以为自己贪赃枉法?
登上马车,吩咐一声,车夫立即掉转马车,赵老爷进京了!
帝都皇城距离元江县并不算太远,不着急的话三五天也就到了,赵康是掐着点赶路的。
终于在七月十五这一天来到了皇城。
掀开车帘子看了一眼高耸的城墙,赵康点了点头,还算凑活。
再怎么说也是一国行政中心,比起其他地方显然是要气派不少的。
入了城赵康眉头不由得一皱。
用手捂住了鼻子,车夫显然也是第一次来皇城,对着赵康发了句牢骚:“老爷,这皇城咋这么脏,娘的那墙根对着的是什么?粪水!”
在元江县,赵康可是对卫生下了死命令的,敢当街倒污物的,无论男女都是抓起来抽屁股的。
一开始老百姓们自然不习惯,但挨了板子之后一个个就都老实了,显然其他地方的思想觉悟并没有高到这个程度。
“先去驿站。”
赵康放下车帘已经有些开始怀念元江县了。
皇城驿站。
这是专门接待外地官员的地方,凡进京的外地官员都要先来此地报备,然后由驿站的人向上级部门通报后等待通知。
赵康两人表明身份之后驿站的人并没有过多的表示。
一个个小小县令而已,还不至于让他们如何诚惶诚恐。
住在驿站安排的房间中,赵康那是浑身不得劲,没有马桶连洗手的肥皂都没有,吃的东西更是寡淡无味,那叫一个糟心。
望着盘子里的几片肉几根青菜,实在是难以下咽的赵康带上银子就出了驿站。
他妈的再怎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不是?
虽说帝都皇城的卫生条件比不上元江县,但终究是一国之都,繁荣程度就不是小小元江县所能够比拟的。
只是外城就随处可见的奢华酒楼,甚至还有赌坊!
不过有些可惜的是没有青楼勾栏让赵康有些可惜,听说那女帝即位不就之后就将教坊司给取消了,他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皇帝陛下显然是很反感这类场所,这天子脚下想必也就没人敢顶风作案了。
逛了两圈,看着内城入口,赵康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就当是长长见识了。
内城中的一切比起外城显然要好得多,不光街道干净了许多也更为热闹,望着前方的茶仙居,赵康有些懵逼走上前看了半天。
哟呵,这姓萧的小娘们路子够野的啊!
茶叶都卖到京城来了,不愧是能跟赈.灾钦差扯上关系的主儿。
当听说自己二十两一两卖给萧玲珑的茶叶在这一百两一两,赵康吓得手一抖,好半天才感叹一声。
“不愧是帝都,人傻钱多啊!”
找了间看着还算顺眼的酒楼,赵康走了进去要了几个下酒硬菜。
酒楼内有女子穿轻纱轻奏五弦琴以助酒兴,一曲终罢之后,赵康就见有人打赏,看着倒是有些新鲜。
结果转眼就见那给了百两银票的富贵青年上了楼,那姿容身段都很是不俗的女子也跟着上去,换上了另外一个姑娘来弹琴。
赵康顿时明白过来了。
他娘的感情是挂羊头卖狗肉是?
果然没一会儿,女子下楼之际显然有些衣衫不整面色潮红。
啧啧两声,酒足饭饱的赵康结了账离开酒楼,街上有乞丐一见他刚从酒楼出来就开始围过来,说着什么。
大爷行行好,我三四天没吃饭了之类的可怜话语。
扔了刚刚小二找的两三文钱赵康就离开了,刚回到驿站就见到车夫蹲在门口左顾右盼一见出现立马小跑上来。
“咋了,你不老实在房间里带着跑出来作甚?”
车夫忙道:“老爷,有个公子来拜访您,我就出来等着了。”
“拜访我?”
赵康一愣,还真是稀奇了,自己在这京城谁也不认识,谁会来拜访自己?
跟着车夫走进驿站,来到大厅赵康看见了车夫所说的公子哥。
是个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的俊朗青年,一看就是那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主儿。
见到赵康,对方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走上前来:“这位想必就是元江县令赵康赵大人了?”
“是我,你是?”赵康有些疑惑。
青年微笑:“赵大人叫我王三就好,实在是按捺不住,听说赵大人进京了就赶来拜访,有些唐突,赵大人可莫要怪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