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的双标言论,令萧柔无言以对。
不过她并不介意。
于她而言,没有什么比三日后的诗会更重要。
萧柔知道秦羽确有真才实学,而且在诗词方面的造诣极高,彻底松下心来。
顿了顿。
萧柔看向秦羽,问道:“本公主听秦王妃说,你平日里不喜欢读书,为何如此才华横溢?”
“才华横溢?”
秦羽一滞,眉头微蹙,淡淡道:“长公主言重了,我这都是在教坊司听那些穷书生磨耳根,耳濡目染的。”
萧柔:“......”
她表示不想跟秦羽说话。
秦羽看着萧柔,继续道:“那我这可算通过了长公主的考验?”
萧柔点点头,柔声道:“当然,至少在学宫内,本公主还不知道谁的诗词造诣,能在秦府丞之上,包括那些学士在内。”
秦羽漫不经心的点头,随后拿起桌案上的糕点送入嘴中,话风一转,“如此春景,感觉少了点什么。”
说着,他又看向萧柔,扬起笑意,“长公主,我听说你琴弹得极好,不知今日可否谱上一曲?也不枉咱们游于这波光粼粼的凤阳湖中。”
听闻此话。
萧柔瞪大的美眸中,满是惊讶。
她长这么大,连魏皇和陈皇后都未曾主动让她献曲。
秦羽一个詹事府六品府丞,竟然让她献上一曲。
见萧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秦羽眉头微蹙,沉吟道:“长公主若是为难就算了,别再治我一个大不敬之罪。”
“不为难。”
萧柔静下心来,随手将一旁的古琴拿了过来,置于桌案之上,“今日出来游湖,我们之间本就不应该有身份之别,权当是朋友踏青。”
秦羽点头认同,“长公主这话我爱听,动不动就拿身份压人有什么意思?咱们出来玩就是朋友,今后还可互相帮助。”
萧柔:“.......”
她感觉自己又被秦羽给绕里了。
不过萧柔也没侨情,她从来不是个侨情的人。
她欣赏秦羽,所以承受力自然有所放松。
随后,萧柔不再言语,抬手抚琴,奏一曲《潇湘水云》。
优美婉转的琴声,自船舱而出,向水光潋滟,浮光跃金的凤阳湖中散去。
秦羽挥起手来,“船家!上酒!”
片刻。
美酒端上来。
萧柔抚琴。
秦羽饮酒,享受其中,怡然自乐。
太平长公主萧柔不但人长得俊俏,这琴弹也是一绝。
凤阳湖上的另一艘船中。
三个官二代正跟五个美姬,泛舟湖上。
左武卫将军府三公子孙鸿远,指向不远处的游船,惊讶道:“诶!你们快看,那厮是不是秦羽!?”
话落。
又是两个脑袋探了出来。
分别是宁国公家的二公子王俊才,定远侯家的二公子李宿。
他们这几个官二代嫡次子,皆是不学无术,花天酒地之流,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也是教坊司的常客,跟秦羽关系颇好。
“这厮不是说因为搞了一篇边疆策论讨陛下开心,被封为詹事府府丞陪太子去了吗?怎么今日还有闲心陪姑娘游湖?”
“是啊!秦羽这厮是真不讲究,有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叫上我们!”
“不过我听我爹说,秦羽好像因为昨日带太子去教坊司,被右仆射给参了,好像事闹的挺大,今日看来他这也没啥事啊!?”
孙鸿远,王俊才和李宿三人,望向秦羽那艘游船,议论纷纷。
突然。
孙鸿远惊叫一声,“我靠!你们看那姑娘是谁!?”
王俊才和李宿两人一愣,皆是向那姑娘望去,随后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太......太......太平长公主!”
“长......长公主萧柔!!”
王俊才和李宿两人顿时失声。
与此同时。
那边的秦羽和萧柔听到动静,皆是转头来看。
几乎是一瞬间。
孙鸿远,王俊才和李宿三人,便趴在了船舱内的地板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萧柔踏湖过来找他们。
船舱内的姑娘们见三人趴在地板上,皆是吓了一跳,但也不敢说话。
良久。
孙鸿远三人感觉船靠岸了,才送了一口气。
他们三人面面相觑,大脑轰鸣,仿佛见了鬼样!
“该不会是咱们看错了?”
“不可能!那么漂亮,一看就是长公主,但......但她在那抚琴,秦羽在那饮酒,什么情况啊!?”
“今日之事咱们还是烂在肚子里面的好,千万别说出去,长公主这人的脾气可不大好!到时候带人来府中抓咱们,谁也保不住!”
“没错,咱们还是有机会问问秦羽那厮!”
......
孙鸿远三人说着,小心翼翼的向河岸上爬去。
突然一道声音从三人上方传来,“你们三个这是练什么功呢?”
孙鸿远三人骇然,忙抬头看去,差点没吓的掉进湖里。
“太......太......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拜见殿下!”
孙鸿远三人,将站起身来揖礼请安。
萧南摆了摆手,疑惑道:“你们三人这个时间不在国子监上课,跑这跟姑娘们游湖来了?”
说着,他又问道:“对了,你们三个看见长公主和老秦了没有?”
此话落地。
三人心中骇然,连连摆手。
“没看见,没看见......”
“殿下我们还得去国子监读书!”
“告辞了殿下!”
话落。
三人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凤阳楼前。
“嘶~”
萧南望着他们三人,挠了挠头,喃喃道:“这三人今日怎么回事?怎么跟贼似的?”
与此同时。
秦羽和萧柔也向岸边划来。
秦羽喝了一壶酒,但是感觉不怎么过瘾。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蒸馏技术,酒淡如水,滋味倒是不错,就是度数低了点,不过瘾!
但该说不说,萧柔这琴弹的是真不错,优雅动听,有大家风范。
不过萧柔身份尊贵,怕不是时常能听。
萧柔看着狼藉的桌案,又看了看秦羽,缓缓道:“秦府丞,本公主可是第一次单独为人抚琴。”
“是吗?”
秦羽笑呵呵道:“那咱们真是有缘,我是第一次单独听人抚琴。”
萧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