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奎和秦羽驾车,拉着萧南向宫外而去。
与此同时。
长公主萧柔,正带着邓宝和一众太监从一座宫门前出来。
马车在她面前飞驰而过。
萧柔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柳眉微蹙,“秦羽?陈奎?”
看见这两人,她心中了然,萧南一定在马车之内。
萧柔了解萧南的性格,知道他今日没来学宫,一定会去为难秦羽,便打算前去解围。
但她实在没想到,秦羽竟带着萧南出宫了。
“有意思......”
萧柔俏脸之上,扬起一抹淡笑,随即道:“春儿。”
一名身着劲装的持剑女侍卫,揖礼道:“殿下。”
萧柔柳眉轻挑,缓缓道:“拿着令牌,让羽林军将那辆马车放出宫,但不要惊动马车里的人。”
“是,殿下。”女侍卫春儿应声,随后向宫外方向而去。
春儿离开后。
萧柔转头看向邓宝,“你们回东宫,本宫就先不去了。”
邓宝不傻,方才一看那马车便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忙揖礼道:“是,公主殿下。”
他没想到,秦羽的胆子竟真这么大,刚刚入宫就将太子给拐出宫了。
萧柔没有多说,转身向宫内而去。
她感觉秦羽是刚刚入宫,不懂规矩,一脑热就带太子出了宫。
但皇宫不比他处,极为复杂。
萧柔估计,这会魏皇已经得到消息了。
但这也不是最主要的。
她是怕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这才决定去魏皇身边为这两个糊涂蛋开脱。
萧柔乃是萧南的亲姐姐,自幼便十分疼爱萧南。
她知道自己弟弟的性格,便苦读圣贤书,钻研治国理民之道,将来好护弟弟以周全。
不过萧柔之所以放任他们离去,便是要看看秦羽如何自救,有没有资格留在太子左右。
......
宫外。
秦羽和陈奎两人驾着马车,带着萧南顺利出了宫。
其过程之顺利。
令秦羽都不禁一叹,皇宫这么好混出来吗?
萧南掀开帘子向马车外面望去,眼眸中泛出光亮。
“殿下,这下安全了。”
秦羽掀开帘子,看着眼花缭乱的萧南,疑惑道:“殿下你多久没出宫了?”
“多久?”
萧南听着,陷入了沉思,随即道:“老秦,本宫不是跟你炫耀,上次出来是隆盛二年春。”
隆盛二年春?
那特么的不是整整一年没有出宫了?
这太子当的也太苦逼了!
秦羽正感叹着。
萧南已是泪眼擦的望着他,含情脉脉道:“老秦,本宫心里苦啊!”
秦羽只觉股间一紧,忙道:“殿下,咱们今日是去找乐子的,稍微收敛一下你那悲伤的情绪。”
萧南浓重横眉稍稍舒展,严肃道:“老秦,你说的没错,本宫今日一定要玩的开心,玩的高兴!你放心,今后咱们就是兄弟,你对本宫好,本宫都知道!”
秦羽:“......”
太子的情,也太特么的好捞了?
不过,秦羽倒是不反感萧南。
这厮虽是太子,但确实是个实在人,就带他去趟教坊司,地方还没到,掏心掏肺的感激自己。
......
金陵城。
教坊司。
大魏皇城内最大的销金窟。
秦羽乃是教坊司内的大豪客之一,一掷千金,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萧南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望着教坊司那烫金招牌,十分激动。
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终于可以一探究竟了。
顿了顿。
萧南望着秦羽,弱弱道:“老秦呀,这里贵不贵?本宫听说这地方可不便宜!”
秦羽眉头微蹙,沉吟道:“我一晚上,最少也得花个大几百两。”
“一晚上花大几百两!?”
萧南瞪大眼眸,面露惊叹,“那......那本宫可是让你破费了!”
他一个月的月钱才几十两,打赏下人都不够,攒一年都不够来一趟教坊司。
不过教坊司属于官家妓院,说起来就是萧南家的,他可以算是.......少东家?
秦羽淡然一笑,“无妨,今日我请客,殿下你前面请?”
萧南刚要走,四下转头看了看,收回了脚,“咱们偷跑出来的,本宫不能暴露身份,还是你走前面。”
秦羽也不矫情,径直向教坊司内走去。
萧南挺了挺胸膛,瞥了一眼陈奎,示意他跟上。
两人并排走在秦羽身后,就像俩保镖样。
陈奎心中有点担心,这若是被魏皇逮住,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由于是上午。
教坊司内的人不多,只有三成客,大多是三五成群凑钱来教坊司内,吟诗作对的穷酸文人。
见秦羽前来。
那风姿绰约,风韵犹存的老鸨孙二娘,摇曳着身姿,笑吟吟的向秦羽走来,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脸上满是谄媚,“呦~秦小王爷,您今儿这么早就来捧奴家的场!大玉儿和小玉儿姐妹,在您府上住的可好?”
“好着呢!”
秦羽漫不经心的向里面走,挥了挥手,“让姑娘们都去海棠阁候着,好吃好喝的都给本公子上,今儿本公子要请两位贵客。”
听闻此话。
孙二娘才发现秦羽身后那小山一般的萧南,忙挽了上去,笑吟吟道:“呦~您看这位公子,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威风凛凛,仪表堂堂,真是英俊又魁梧,将来定是统帅三军的大将军!”
萧南听着,不禁笑颜开。
他做梦都想当勇冠三军,秣马厉兵,纵横疆场的大将军。
但魏皇从来不让他上战场。
今日听孙二娘这么夸他,那真是不知道怎么高兴才好了。
“呵呵呵......”
萧南憨厚的笑了笑,“本......本公子真有大将军风范?”
孙二娘挽着萧南,笑吟吟道:“瞧您说的,什么叫真有?您就是呀!”
萧南也太开心了。
教坊司的人说话也太好听了,比宫中那些太监和宫女,可有意思多了。
秦羽不禁皱起眉头。
怪不得魏皇不让他出宫,这也太实在了,人家说什么他都信。
紧接着。
孙二娘看着萧南这大块头,又担心道:“这位公子,一会儿您下手可得轻点,咱们家姑娘都是水做的,可经不起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