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一顿皮肉之苦又听得进劝,京治这些年来绷紧的神经开始松懈,有了倾吐欲。 “都已经被发现了,我再不藏着掖着。” 京治自己破了伪装的纯灵之体,禁制一去,纯阴、阴煞、冰灵根三叠加的威力显现。首先第一重便是他自身灵力转换修为陡然提升。第二重便是阴煞之体的可怕,当时那个混乱的场面已经死人不少,京治一放开,现场的阴气煞气全往他身体里填,凡鬼魂,皆被他吸食。 而京治发现自己吃鬼如此轻易后,杀心顿起,当时如恶鬼一般扑杀、啃食。 “我想我是疯了。我爹可能也是怕我入魔才——” 京治说:“如今我的事已经不算秘密,想杀我利用我的人不少。打得过的我都杀了,把他们变成鬼,我再吃。打不过的我就跑。我丹田里的阴力,一半是这样来的。先前那蛇头,便是鬼力里的恶念。” 扈轻只问:“能解决掉吗?” 她问得云淡风轻,实在以她如今的身份对某些事不好插手。绝对权利,倾向哪一边都是错。 只能说,尊重,祝福。 京治:“可以的。我只是之前没时间炼化。扈轻,我能多用会儿小厚土吗?” 扈轻:“这个你与我师傅商量。小厚土是不能拿出去的。” 京治点头:“我晓得。大约要借你们双阳宗的威名了,我想在附近住些日子。” 在双阳宗家门口,有些人便不敢轻举妄动。 他表示歉疚:“是我借你的名号沾你的光。” 扈轻笑笑:“朋友嘛。先前我说的是认真的,你若在这边混不下去,不如跟我走。我在魔域那边也有些产业,魔域那边好安顿你。” “什么?”京治大惊,“你投了魔——” 后头的话在扈轻鄙视的目光中消失,他讪讪:“对,你若是投了魔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你是——” 扈轻嘲笑:“自己都修邪了还嘲笑人家入魔的。” “不是入魔,是堕魔。”京治一本正经的纠正,“入魔,入魔道,不过是换一条修炼之道,也是正经修炼的。堕魔,才是没了人性,肆意滥杀,是仙族之公敌。” 扈轻无语摆手:“好好好,你三观正——你认真考虑一下哈。” 京治:“我考虑什么?你什么也没说啊。你怎么在魔域有了产业?” 扈轻只说:“别提了,一块不毛之地,我想找些人过去开垦,这事也算我们宗里的大事。你知道我们这和魔域的渊源,上次杀死我们那么多人,我们不可能不报仇。” 如果是这样,京治便理解了,有些心动:“你让我想想。” 话说得差不多,两人联袂往外去,下了台阶,扈轻招呼:“我们走——” “扈轻大人,求您救救我——” 突然斜刺里冲出一道人影,扑在扈轻面前,吓得她差点儿一脚踹出去。 是个女子的声音。 浑身裹在宽袍里的人跌在地上,抬头,帽兜滑落,露出一张清丽而楚楚可怜的脸来。 扈轻一窒,头皮发麻:怎么?外头是传老子好女风吗?谁干的好事! 下意识去看京治,只见他满脸的不耐和浓浓的厌恶。 对,这是京治的人,他带来的,所以——这姑娘不喜欢男的? “求求您,留下我,再跟着他,他会杀了我啊——”姑娘哭泣,泪落如梨花,女人见了也心疼。 扈轻的心…岿然不动。 呵,跟老子玩皮相的诱惑,老子的男人天下第一美! 水心:瞎啊。 水心二号:又丑又瞎。 扈轻问京治:“什么意思?” 京治:“杀她便宜她。” 扈轻哦了声,就要绕过去走。 估计这女的不重要,没见京治都懒得看她一眼嘛。 见她走,女子去扑她的脚,扈轻轻巧一跳,好言相劝:“姑娘,我跟京治才是朋友,你求错了人。” 京治笑了,看上去挺开心的。 “不,扈轻大人,您是好人,你是善良的大好人。我听说您,您怜惜弱小、锄强扶弱——”吧啦吧啦。 扈轻脸疼,有这样夸人的吗?这是骂人吧。 看向京治:不把她弄开? 京治:你不解救她? 扈轻:拉倒吧,我才不介入你们的因果。 京治挥了挥手,两名手下上前,扯起女子的胳膊就要将她拖下去。 “不、不要——放过我,求你,救我——哥,你是我哥啊——” 撕心裂肺被捂了嘴。 扈轻讶异,兄妹?不是那啥啥骨科吧? 京治眉间戾气横生:“我爹的血脉。平日不搭理她倒成了她受天大委屈的理由。披着柔弱善良的外皮,打着为别人好的大旗,被人利用不自知,一个十足的、自以为是的蠢货。” 京治阴恻恻的说:“杀她,太便宜她。” 一抬手,两枚冰锥射入女子大腿,她凄厉惨叫却无声音发出,垂下脑袋昏死过去。 “长生殿内乱,我爹死,她功不可没。” 可恨她只是愚蠢,可笑她不是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