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兴师问罪变成财产赠予了。 灵力运行,遥岑子甩开扈轻的手,眼神清明:“我还没死呢。” 扈轻好遗憾呀,起身:“我给您下碗面条。好面粉,是玄曜他们找到的野麦,非常劲道。” 遥岑子气闷,看着她雪白的面条下水,滚了几滚,端上来,连个浇头都没有。 “这样素着吃最香。” 遥岑子没好气的挑起一根,一尝,果然好吃,比以往吃过的面条都好吃。 桌子上残羹冷炙,扈轻放火一热,拿着筷子自顾的吃。 热汤面下肚,遥岑子冰冷的身躯热乎起来,脑子也灵光了,把碗重重一搁。 扈轻不怕他,财产都分配好了,不需要再讨好。她举筷不停:“师傅,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从来不掺和别人的情感问题。当初那样做,固然有为我自己利益的原因,还有便是为着宗门的荣誉。” 她侧脸看他:“如果那时只有咱们自家人,你怎样都无所谓,自家人,宠着便是。” 一句宠着,又把遥岑子感动到了。 “可当时九宗九族都在,您心里也清楚其实他们都知道了。还有,万仙门就在后头,这种时候,您应该懂得,您克制不住就该回避。” 遥岑子沉默。扈轻认真看着他的模样,竟透出几分阳天晓的影子。 不,她比阳天晓温柔多了,要是宗主出手,他得去死一死。 “所以,你是为了宗门的脸面?” 扈轻点头:“我对万仙门不了解,但您回避就能避免不好的事情,那您回避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遥岑子不语。 扈轻又道:“现在万仙门已经走了。师傅你去追的话我是没问题的,或者,我可以送你去。” 遥岑子:“你嘲笑我。” 扈轻摇头:“绝无。我认真的,如果师傅心里不甘,我是支持师傅去追寻的,不管是死是伤,终究是您心中向往。我给你跑腿,顺便游历。” 遥岑子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扈轻不躲不避。 最终,颓然一叹,遥岑子埋头闷声:“去什么去,她早将话说清了。” 扈轻耸肩:“师傅放不下的话,咱们去抢就是。” 遥岑子猛的坐直,气道:“你才因为万仙门给我下毒呢。” 扈轻:“那怎能一样。你去万仙门献殷勤,是丢双阳宗的脸。咱们去抢人,是灭万仙门的威风,咱不落下乘。”她重重拍在遥岑子手臂上,握紧,“师傅,只要你一句,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遥岑子瞪着眼。 扈轻吊儿郎当:“不就一个女人。只要咱们打赢,全都是咱的囊中之物。” 遥岑子:“...” 他头疼。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他们是怎么说到这里的?怎么感觉他没说什么全是扈轻在嘚吧嘚? “你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扈轻做个请的姿势,自己继续吃。等她吃完,遥岑子也缓完了。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他颓然的摆着手。 扈轻实在没忍住,鄙夷,真过去了你现在闹哪样? 遥岑子微微脸红,现在,他的酒彻底醒了,被扈轻吓醒的。 “走,陪我去走走。” 扈轻跟上。 遥岑子一路往外飞,要去哪里扈轻也不敢问,最后落在高高的雪山山峰上。 嗯,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他们是武修,森冷的环境并不会给他们造成伤害。相反,站在冰雪中看脚下无边云海,特别唯美。 扈轻心里吐糟,这该不是他们旧日爱巢吧? 当然不是。遥岑子没那么没出息。 他往前走,撤去脚底的灵力,一下就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扈轻学着他在雪地上走。本以为雪会很厚,实际上竟然很浅,才没到一半小腿。柔软的雪层下,是冻得邦邦硬的雪层。她本能的放开神识搜寻雪下,发现半尺雪下有冰凌花,欣喜的蹲下去挖。 遥岑子吹了好久的风,一回头,那个撅着屁股哼哧哼哧的挖雪呢。 黑线。 “你过来。” 扈轻捧着冰凌花过去,遥岑子看着那一怀抱的剔透花朵,无语极了:“你可以先关心关心你师傅我。” 扈轻把花塞给他,遥岑子忙抱住。 “师傅,现在心情好些没?” 极淡极清幽的香气钻入鼻子,明亮的黄色花瓣成团,遥岑子心情不由自主的好。 他干脆坐下来,花朵顺着他的动作滚下来几朵,落在白雪地里温暖着这片冷清。 扈轻跟着坐下。 遥岑子说:“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扈轻:“哦,那便也不要跟我说了。” 遥岑子瞪她一眼:“我——那个人——” 扈轻:“冒雨柔。” 遥岑子默,她知道得太多了。 “她是斩情入道。” 啥——啥玩意儿——扈轻瞪大了眼。 是她想的那个斩情吗?还能斩情入道?斩个情还能入道?我的天,这样的好事咋就没轮到我? 看出她所想,遥岑子嘲笑:“哪有那样简单。既是入道,必然要经历脱胎换骨。” 扈轻抿了下嘴:“所以——她修的是无情?然后休夫证道?不对呀,她已经入了道用得着再证道?” “不是无情道。她——总之,因为她斩情入道,那么,再动情爱的话,必须再斩。” 扈轻迷茫了:“这没道理呀。人家杀夫证道的,难道杀了一次以后必须杀第二次第三次?变态呢吧。” 遥岑子:“我说的是——再动情爱的话。再。” 扈轻:怎么觉得你一股子骄傲的味儿呢?兄弟,你绝对是被洗脑了吧。 遥岑子说:“这事,她提早与我说了的,她是拒绝我与她走近的。她说她给不了我好结果。是我,压不住对她的情谊,一定要娶她。我早知道她会离我而去,成亲前我便知道,我同意了的。” 扈轻:“...” 天呐,原来冤种就在我身边。 多么熟悉的套路。 ‘对不起,我不是好人,给不了你一个家。’ ‘不,你是好人,我愿意给你一个家。哪怕你最后离开我,我也爱你,深深的爱你。求你,让我给你一个家,哪怕只有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 我的天呐。 扈轻痛苦的扶住了额头。 遇到了高端玩家。她家遥岑子师傅原来是个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