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为骨生香感到高兴,同时也深深眼红。 “我若碎了道心,是不是也能重塑起来?” 绢布问她:“请问你的道心是?” “活着。”扈轻沉重的回答。 绢布沉默了,自己怎么就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二货。 “欸欸欸,我怎么没出息了?活着,不是顶重要的事?”扈轻嘴上和绢布辩论,眼睛和神识全开,她得快些找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我活着,扈暖就不会死。她不死,我就活着。” 绢布一听这个,立时紧张:“你感应到她了?” 扈轻:“她可能要抽用我的力量。咱们找个别人打扰不到、灵气源源不绝的隐秘之地。” “我知道我知道。”魔皇令突然出声来,“这个地界我来过。我知道一处隐秘之地。” 哦?是吗? “你确定你知道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还存在还隐秘?”扈轻平静的问。 之前还带她寻宝呢,结果烈火城的宝早就被人端了。 “那个地方肯定没人知道。我下去过一回,进去的地方跟出去的地方不一处。而且,出去了就不能再进第二回。” 为什么魔皇令能去第二回呢?因为它不是人,它是个添头。 扈轻:“灵力如何?” “绝对浓郁。你信我,再信我一回。” 见它这样毛遂自荐,扈轻决定再信它一回。她收起车架和五花,架着灵舟快速按着魔皇令的指路行去。 一座废城。 破败,荒芜,没有人踪,寸草不生,鸟不拉屎。 没有丝毫的夸张。因为这里的空气里一丝灵气也没有,鸟拉屎都嫌干。 扈轻麻木,她这是又被耍了一回? “我上次来的时候,这座城还有很多人呢。”魔皇令感慨,“世事沧桑啊。” 扈轻转身就走。 “别走别走呀,入口在城下,没有被人动过。” 扈轻不屑:“这里连灵气都没有。” “当然没有。灵力都在下头。正因为那里灵力太浓郁,导致周边出现天然的绝灵阵。当年我来过的时候,地上还是有些灵气的,这么多年过去,地上已经绝灵,看来那里的灵力更浓郁了。说不得还诞生了灵物。” 这样一说,扈轻立即激动起来,她正要说赶紧的去,嘴一张,一股血溢出。 魔皇令见此,自动跳出识海:“快随我来。” 血煞珠跟着蹦出来,拽里拽气的跟扈轻打商量:你看你多狼狈。以后,你跟我们感知共享,我们也好及时出来救你。 别动不动就把我们关着,无关紧要了才让我们透风。 扈轻没心情搭理它,这会儿她四肢百骸都涌出不舒服来。 跟着魔皇令急速飞到内城,一处只剩地基的破烂地方遁下,找着隐藏颇深的暗道,暗道走着走着变成天然洞窟。魔皇令熟门熟路的在每一个岔路口做出正确选择,最后到了一道沉重巨大的门前。 再怎么办? 魔皇令把自己往上一贴,原本没什么的地方突然就出现一个凹陷,和魔皇令正正好的贴合。 血煞珠:老魔,原来你是钥匙。这种好地方你还有多少?有没有适合兄弟的?你可不能小气。 魔皇令不答,沉重的大门轰隆隆抬起一条缝,一点一点往上抬,等它抬高到半米,扈轻已经等不及,腰腹一沉,仰面滑了进去。 “哎哎。”魔皇令喊也来不及,只得抠出自己,赶紧往里去。 嘭的一声,巨门沉下。 血煞珠吸气后怕,这门可厚,要不是它动作够快,非把它砸成碎碎。 里头一片漆黑,扈轻拿出明珠,光线乍现中,她与一张脸相距只有一毫米。 “啊——” 一巴掌呼上去。 嘭——重物倒地,绝对不是人的份量。 她感觉自己都要骨裂了,纵然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这什么玩意儿这么沉这么硬? 魔皇令很无奈:“你就不能等一等,等我来开路吗?” 它说:“起。” 周围骤然一亮,柔和的光线并不刺眼,缓缓增强,扈轻第一眼看过周围,第二眼去看地上。 只见一个“人”倒在地上,是一个广袖宽袍高冠的男人,双手负后,微微低头,面色如生。 扈轻一下子扑了上去,使劲揉了揉眼:“这是假人对吧?” 魔皇令:“假的。” 它才说出一个假字,地上的人像嗖一下就不见了,被扈轻收入空间。 扈轻淡定的站起来,不过是区区传说中的星铁而已,她勉为其难就收了。 空间很大,或者说,空旷。 她所站立的地方,是依着身后的入口处修出来的高台,高台并不大,铺着古朴花纹的地砖,沿着高台而下的一条路,宽两米,蜿蜒曲折,两边有栏,栏上雕刻着小件,不过巴掌大小,有人形有兽像,不知什么含义。 小径向下,错落约有十几米,延伸到一片水泽里。 这水,不是普通的水,是灵力凝聚成的灵液。 这样的灵液铺成水面,消失在一片黑暗中。上,不见顶。下,不见底。这里应该不是地底,而是一个独立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