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过故乡的天扈轻不算完,一并求这里的天。 碎碎念:“老天爷,那女的真不是好玩意儿,我对您发誓。那玩意儿活着就是个祸害。哪有无端端杀害陌生人当玩的,她就一变态。让她活着对这个世界没好处,她还会祸害您的万生子民。杀了她一个,幸福千万家。求您开一线,让我赶紧找到她。要不然,不是我危言耸听,就她那种小人,她见过瑶山的好,早晚把这里薅成秃子。” 她拿千机阁举例:“...就那样为一己之私毁了她授业恩师的一半基业啊。不为利已专门损人。杀她就是匡扶正义啊——” 絮絮叨叨许久,扈轻站起来,拍拍膝盖。 “这样能行吗?”绢布问她。 扈轻一笑:“能行。” 绢布精神一振:“老天爷回复你了?” 扈轻噗嗤一笑,我可没老天爷的私信,它怎么回复?不过,也算是回复了吧? 她说:“我的一丝神识,发现流央了。” 啥? 绢布瞪大自己不存在的大眼睛:磕头果然有用! “不过她一闪而过,估计是寻宝寻得停不下来。走,咱们过去。” 等扈轻跑过去,那丝被风吹到岩石缝里的神识正可怜巴巴的蜷缩着。扈轻把它召回来,顺手摸进石缝里掏出一窝脆生生的虫子来。手上小火一闪,独特的香气飘出,她嗑瓜子一样吃完,拍拍手。 绢布:“...”不是急着杀人吗?还有时间吃零食? 却见她突然弯腰,肩顶大石,两手支撑,嘿呀一声,将那大块岩石顶了起来。 这是又要做什么? 只见那岩石下头,不是泥巴碎石,而是满满当当的嫩绿色植物,形如鹅掌的小叶片羞涩皱巴,一层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扈轻毫不留情的大手抓去,抓起一团,抖,扑簌簌掉下许多虫子来,将植物收进空间。再抓再抖再收。将那些爬藤草挖下去几尺,才停手,把岩石放回去。 “这种药草可以养神。” 绢布:“不去追流央了吗?” 说到这个,扈轻叹气:“她跑得比我快,向咱们之前过来的方向去了。” 绢布:“...”早知道不过来,守株待兔不香吗? 扈轻:“她大约是有什么路线。咱不跟她后头跑了,还是按照先前那样来。只要我放下的神识足够多,她就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事后要把所有神识都收回。”绢布提醒。 “省得。” 随着捕捉到流央身影的神识越来越多,扈轻越发肯定流央是在躲着所有人走。而且,她似乎已经渐渐锁定某个位置。 扈轻的目光投向一座主峰。那座主峰在神女峰中间位置,比其他主峰要高一些,也大一些,其姿态如女子捧物微斜,流央杂乱无章的路线有收拢之势,似乎冲着的方向正是那神女怀抱之中。 有了这个猜测后,扈轻心中涌出一种“正是如此”的预感。 流央还在绕路,似乎迟疑不定。 扈轻决定直线赶去,准备瓮中捉鳖。哪怕猜错也不会损失什么。 流央手段层出不穷,她觉着之前制定的合围计划不够严密。其实她很想弄个困阵或者杀阵埋伏她。但一旦布设阵法,肯定会影响到周围的环境,就怕反而打草惊蛇,让流央起了警觉。 她一再修正,最终决定使用灵火。 只有灵火,才能在第一时间压制并攻破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灵火,加上神魂攻击。正好,她还从未使用过春神诀里的攻击手段。若灵火和春神诀联手都拿不下她——那流央身份绝对有问题,她不是天道宠儿,而是仙界大能私生女,已经偷偷认祖归宗、身上装备无数的那种。 若果真如此,她杀不了她,那她也要求着云中杀她,磕头都行。 流央的行迹,越来越接近她藏身的区域。扈轻的心越来越沉静,最后沉静到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绢布切身感受着扈轻完全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这一刻,她便是山,便是水,便是风。暗暗的想,难道这才是她真正的天赋? 这样的天赋,只用来刺杀太可惜。 与此同时,山城中,戈长老正在他位于顶楼的静室打坐。窗户全开,外头的风徐徐而来,忽的一阵风大,吹起外头高树上白色花瓣飞扬。 那开着白色花朵的树木在山城中很常见,他们住宿的这个地方生长了许多,花期长花香清雅,每日都被风吹落一层又一层,再被阵法定时清理掉。因此花飞花落,清香长存,地上屋檐上却很干净。 每一日都重复的场景,今日却让戈长老猛的睁开眼睛。他身形一闪到窗前,锐利目光射向脚下一层凸出来的青瓦飞檐。 那里,落着一些白色花瓣。在众多细长形的花瓣里,半遮半露着一枚扁圆的花瓣,白中透绿。 他眸子一定,火气上涌,下一秒整个人如大鸟飞出,俯瞰下方的街道院落。 一角如花瓣白的衣角在余光中闪过,戈长老想也不想的追上去。 “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