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扈轻没给他好声气。 李公子好笑不已,带她去了一家高档茶楼,她蹬着楼梯上去,进到包厢。 李公子对李向楼偷偷嘀咕两句,两人又嘎嘎嘎的笑起来。 扈轻冷着脸,拿着筷子去夹精致的早点。 李向楼咳了咳:“我李家子弟众多——” “打住。我可高攀不上。” “家世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还有志同道合——” “停停停。快堵住你的嘴吧。我可不想加入你们李家的生子大军。” 李向楼不说了,夹了个饺子吃下:“你改主意了,告诉我。” 扈轻盯着那屉做成鱼虾戏形状的蒸饺:“好吃。初入口略淡,一嚼透香,没把那香品透彻,滑喉而落。这蒸饺,勾人。” 她这样点评,两个男人一点儿不捧场:“太淡了,不够嚼,也就你们女子喜欢。还是大块肉够劲。” 扈轻无话可说,既然你们不喜欢,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相算不上优雅,却也不算难看。扈轻坦坦荡荡吃掉他们没夹到的所有食物。主打一个不浪费。 李公子和李向楼目瞪口呆,因为他们叫伙计添了好几次,看着扈轻满足的放下筷子,优雅的擦嘴,腰杆自然挺直着,似乎并没有完全吃饱呢。 “你——修体呀。”李公子问。 扈轻点头:“我不戒口腹之欲,我是器师,当然要修体。” 李向楼目光一闪:“原来你炼重器。” 扈轻呲牙一笑:“看不出来吧。” 李公子再看她一眼:“你爷爷他——” 扈轻:“他以前也是。后来被人害了——我养他。” 李向楼不知道云中的情况,李公子跟他解释几句。 仙界整日里都有人寻仇有人被寻仇,被杀死被废的不知凡几,这事并不令人惊讶。 但他对扈轻更感兴趣了:“你我一定要比上一炉。” 扈轻不拒绝:“行,有时间就比。” 李向楼很开心,带着他们坐车去场地。 “我跟你们说啊,我知道为什么今年有炼邪器的人参加了。不只独香门一家,还有好几家。你们猜为什么?” 两人都翻白眼,我们猜就能猜着? “原来是发现了一位上古仙人的坟墓,那位仙人正是一代器师,为人邪性。” 两人恍然:“邪仙?” “呃,亦正亦邪吧。他的坟墓机关,肯定和器高度相关啊。所以——” 李公子:“合作挖坟。” 扈轻:“洞府吗?” 李向楼:“就是坟。”他比划,“标准的大坟。不出意外,里头别有空间。” 原来是要盗墓。 扈轻:“你告诉我这些不好吧?是机密吧?” 李向楼摇头:“不算是。那里又不是人人去得。” 李公子问哪里。 李向楼:“萋萝川。” 李公子啊的一声,立即没兴趣了。 扈轻茫然。 李公子见她不知道:“萋萝川非常危险。那里地形复杂不说,里头全是毒草,以毒萝、鬼萝为主。别的险地进去死也就死了,那里不一样,进到那里生不如死。那些萝缠到活人身上,人就变成它们的一部分,一天被它们吃一点,一天被它们吃一点,吃到骨头架子露出来还不能咽气。太残忍了。没人会去那。” 看李向楼:“谁那么厉害,进到萋萝川寻宝。” 李向楼:“我也不知道。但消息是真的。” 扈轻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关我们什么事,还是好好看比赛吧。” 说得那么瘆人,她都想回家了。 这场比赛跟前一场没什么差别,也有毁了材料炸了炉的,也有吵架打架的,也有炼制邪器的,出结果的时候也有不服然后被叉出去的。 看完这一场,有些兴致淡淡。 扈轻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李向楼立即说:“下一场就不看了,我请你去炼器吧。” 扈轻一言难尽的看他:“人家李公子邀请女孩子看花赏月,你邀请我抡大锤。虽然你我都是器师,但你不觉得哪里不太对头吗?” 李公子哈哈大笑。 李向楼也好笑:“那我邀请你去我炼器室外的花园赏花?” 扈轻算了算时间:“行。我回去和我爷爷说一声。”然后要求李公子:“你也一起吧。免得有人说闲话。” 李公子答应下来,正好躲一躲那小器娘。真是,分都分了,好处也给了,犹不满足。人长得不怎么美吧,胃口颇大。 扈轻和李公子回去,她怕云中又不回来,给他发传讯。 很快云中一拐一拐的出现:“什么事叫得这么急?” 扈轻控诉:“你是我爷爷,你都不用关心我的吗?” 云中:“叫爷爷的爷爷也没用。我不带孩子。” 扈轻气恼,说了去李向楼家里炼器的事。 云中丝毫不在意:“去吧去吧。”别打扰我就行。 扈轻气得不行:“你带我出来的,你得对我负责啊。我要是被谋害了,你怎么和家里交待。” 云中上下打量她,忽然说道:“你这样讲的话,我还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