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通天云端的第“不知道多少”层,高到无法计数的区域,这里是雷部在此方世界的据点。 飞来飞去的天兵像白鸽一般上下穿梭,前往更高或者更低的楼层。而楼层之外悬挂着一块手写的牌子,歪歪扭扭地写着“南天门”三个字。 这一处就是此方天地的“天界”的入口。虽然上下都有不少区域算是天界,但门在这里。 “这牌子谁写的啊” 【这还不是你的字迹.他们只能看到你的作业,所以拆了南天门三个字出来。回头会再做一块好看点的,这个就先挂一下。】 “算了.下次记着抄文鸳的,他的作业也在我这呢。趁我还没还回去,你们赶紧练练先。或者和之前一样从课本里面找那个印刷体也可以。” 【好啦好啦,让他们记一下。我们准备准备就可以出发了,不过先让见个人。】 “哈?这里有我的熟人?” “在这里哦。”南天门的牌子后面,法厄同靠在柱子上说道。 “你怎么来了?” “因为是她叫我来的。用前小将来笔译,我和她做了笔谈。具体为什么来,让她告诉你吧。” 【因为.你是要找到最能够看透事情的本质的地方吧?找到最适合调查的地方。这片天地其实还挺大的,三大部洲有许多地方,但是天庭对他们的凝视还没有建立起来。所以,我打算用奥术来寻求答案。】 “占卜吗?” 【我试过了,但是占卜不太行。因为你至少得确定一个基准状态,才能演算之后的变数,这个我还没做到。不过.倒是有另一件神器可以做到。】 “日神之矛?” 【是的。但是.呜呜呜,我实在是琢磨不透这玩意儿应该怎么用,所以我请来了它的上一个主人。你问问法厄同吧,也可以顺便问问她那时候是怎么找到你的。】 法厄同没有隐瞒,直接回答道:“因为命运的丝线像蚕茧一样集中在你这里,我当时还以为你在拨动命运的琴弦,想要搞什么事情.后来才发现你自己只是被卷进去的。” “命运的丝线?这是什么抽象的比喻吗?” “不是,是具象化的表述。是真的有这样的丝线。” “你试试。”商洛把包袱皮解下来,从里面抽出了日神之矛—— “等下。”法厄同抬起手,“现在它是你的了,我用不了。除非你愿意借我用一下,这是规矩。” “行。”商洛扛着矛往前探了一步,握着矛柄递了过去。法厄同也伸手,和他一起抓住。 “然后呢?”商洛问。 “经商洛(以下简称甲方)和法厄同·尤利西娅·赫利俄斯(以下简称乙方)双方经平等友好协商,就借用的‘日神之矛’之事宜达成如下约定——乙方承诺,当且仅当得到甲方许可的情况下,才会使用日神之矛;会且仅会将其用在甲方许可的用途之上;在使用日神之矛期间,乙方无论如何都不会违背甲方的指示意图。当乙方违背协议时,协议会迅速解除,乙方将随之失去对日神之矛的使用权。甲方对本协议有最终解释权——你,商洛,作为甲方是否同意?” “好麻烦啊.” “我们家的规矩就这样。总之最终解释权在你手里,你随便改。你愿不愿意借我?” “我愿意。” “.”法厄同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 “啊?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多说几个字会死啊.说完整一点。这句话有歧义。” “好吧,我愿意把手上的日神之矛借给你?这样行吗?我当然愿意啊,我不愿意干嘛把矛递过来?” “行了。没问题了。”法厄同从他手上接过日神之矛,在空中舞了一圈,“怎么好像变重了.” “因为一直在充电的关系吧。你拿得动吗?” “有些吃力,不过还行。你让一下。”法厄同提矛转身,在地上画了个圈,“你退到圈外去。” 商洛,还有周围的天兵都退后了一步。 “呼”法厄同吸了口气: “此为万力之力,摧坚拔韧!世界即如此创造,依此可达奇迹。此为确切无暇的真理。我宣告,太阳的伟大之作在此落成!” 念毕,她将矛尖刺入地面,半跪于地面。圆环之内,光华大放。蛛网般的裂痕从刺入之处扩散开来。 裂痕一直延伸到了塔外的空处,一直延伸到远方——但被击碎的并不是通天塔的地板砖,而是现实与魔法间的屏障。 “握住。”半跪在地的法厄同抬头问。 “握住之后,我要问问题吗?我的问题应该是‘我想要知道足以让我洞见这个世界的未来的关键信息’。” “不需要问出来,这里不是那家伙的特尔斐神谕所,不问草纸一样问题。你握住就行了,命运的织体会回答你的问题。握的时候到圈里来,其他人不要动。” “嗯。”商洛迈入了圈中,握住了日神之矛的另一头—— 啪得一声,如同镜面碎裂的“倒放”,一切回归如常。只有矛尖深入了通天塔的地面,在南天门的门口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