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云舒惊呆了。
陈锋瀚找人搬进来了一个大大的鱼缸,足有半人高,一米长,此时有人端着手中的水盆,把水注入进去。
反复几次后,那个鱼缸就注满了。
亦云舒不明白陈锋瀚要干什么,可那些佣人把水灌满后,就离开了,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了陈锋瀚和亦云舒两个人。
陈锋瀚深邃的眸子里凝视着她,里面是浓烈到近乎变态的爱意,他忽然说道:“云舒,我知道你在生气我差一点掐死了你,所以现在,我帮你报仇。”
说完后,他猛地低下了头,把整个头埋进了水中!
亦云舒眼瞳一缩,蓦地坐了起来。
因为三天没有吃东西,这样剧烈的动作,让她眼前一黑,她摇了摇头,等到恢复了一些意识后,这才看向房间内。
陈锋瀚的两只手紧紧抓着鱼缸两边,头仍旧埋在水里没有出来!
亦云舒蓦地喊道:“你疯了!”
她冲到了陈锋瀚的身边,揪住他的衣领,想要把他拉扯出来,可陈锋瀚力气却很大,亦云舒根本就拽不动他。
亦云舒急忙蹲在了旁边,拍打着鱼缸!
水中,陈锋瀚睁着双眼,因为憋气,眼眶都有些红,他盯着亦云舒,嘴巴一动一动,虽然无声,却让亦云舒听懂了他的话:“你,消气了吗?”
“……”
亦云舒错愕至极。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锋瀚,男人目光坚定,似乎在说,如果她没有消气,他就真的把自己给憋死!
亦云舒急忙点头,表示自己不生气。
她是真的没有生气。
她只觉得解脱。
可陈锋瀚却没有出来,嘴巴仍旧在一动一动,问她:“吃饭吗?”
“……”
亦云舒绷住了下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吃饭,就是妥协了。
可她不想和陈锋瀚再走下去,她觉得如今年纪都大了,在家里含饴弄孙,就是她最好的结局。
她迟疑的时候,看到陈锋瀚的眼睛已经开始外翻了,这说明他现在严重缺氧。
亦云舒大喊道:“你给我出来!你出来!”
陈锋瀚却没有动作。
像是她不回答,他就不会出来。
眼看着这个男人真的要把自己给憋死了,距离他进入水中都已经过去一分钟了,亦云舒不敢再耽搁,急忙喊道:“我吃,我吃!”
陈锋瀚听到这话,终于松了手……
可他此刻已经精疲力尽,根本爬不出来,整个人反而塞进了鱼缸中。
亦云舒再去拉扯,因为这男人没有再拒绝,她用尽全力把陈锋瀚拉了出来。
“哗啦!”
水渍跌落在地上,船板上全是水……
陈锋瀚倒在那里,两只手瘫在旁边,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睛缓缓睁开。
亦云舒冲到了他的旁边,一巴掌直接打了过去!
“啪!”
亦云舒盯着他,怒骂道:“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陈锋瀚却只是盯着她笑着,那憨厚的模样,让亦云舒忽然想到两个人第一次约会时的模样。
那时候的他,性格内向,在一众追求亦云舒的人群中,其实并不显眼,也并不出色,可亦云舒却选择了和他约会。
他不知道该带她去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对她好,于是站在她的宿舍楼下,在她穿戴好下楼后,只能傻傻的对着她笑。
当初那个少年,和如今这个男人的面庞渐渐重叠在一起。
亦云舒垂下了眸子,没有再说话。
外面的佣人们也已经走了进来,他们陆续收拾着房间里的一切。
很快,地上没了水,鱼缸也没抬走了,房间里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就连亦云舒为了拉扯陈锋瀚而弄湿了衣服,他们也准备了换洗衣服。
亦云舒去卫生间,换下了衣服。
出来后,发现陈锋瀚也在佣人的帮助下换了干净的衣服,他此时冷静了一些,桌子上也已经摆满了饭菜,全是广式茶点,是她喜欢的口味。
亦云舒走过去,还没动作,陈锋瀚已经帮她拉出来了椅子,绅士十足。
亦云舒叹了口气。
她低头,吃了起来。
她不吃的话,陈锋瀚不知道还会干什么……
算了。
这么多年,一直都在郊区别墅中养花,就当是旅游了,她打定了主意,之后要好吃好喝的,否则的话,身体都不好了,还怎么回去含饴弄孙?
至于陈锋瀚……她垂下了眸。
就当他是一个陌生人好了。
看她吃东西,陈锋瀚已经兴奋的咧开了嘴巴,坐在她的对面,一直给她夹菜,可是却发现,但凡是他夹的菜,她都不会吃。
陈锋瀚默默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云舒,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会慢慢弥补,我们肯定还能回到从前的。”
亦云舒想说回不去了,可抬头却见陈锋瀚盯着她:“肯定能,一定能,绝对能。”
“……”
亦云舒决定闭嘴。
她吃完了东西后,精神恢复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无力,但也不想继续在房间里躺着,可出去走走,却又不想一个人。
跟着陈锋瀚,更不想。
她思考着,陈锋瀚笑了:“云舒,你看看谁来了?”
亦云舒扭头,却见刘妈走了进来,在看到她以后,刘妈上前一步:“小姐!”
亦云舒愣住了。
陈锋瀚叹了口气:“我们在海上要飘荡一段时间了,我怕你寂寞,所以把她也带来了,有她陪着你,应该会很舒服。对了,你可以去购物,全部不限购的,游轮里面什么都有。”
这是一艘旅游游轮,出行船票都几万,但被陈锋瀚报下来了。
游轮很大,行驶的很稳。
而且游轮里面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商场,奢侈品们应有尽有,在这里其实住一个月都不会枯燥。
亦云舒听着这些话,她垂下了眸子,拍了拍刘妈的手:“那就出去逛逛。”
待在房间里,总是要面对陈锋瀚,不如放平心态,保护好自己,总有一天,他们会靠岸的。
等到亦云舒和刘妈出了门,阿杰悄悄进来,走到陈锋瀚身边:“老板,king又来电话了,您说他和霍均曜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