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的到底是什么？
江游晃晃脑袋，景象渐渐退去。
他连续进行着深呼吸，靠在椅背上，眼中残留几分茫然。
大脑清凉，却让他有种超载的感觉。
脑海中简单回忆一遍，记忆片段再次浮现。
这种感觉，和一年前刚接收记忆时全然不同。
具体差别就是：看电影和亲身经历。
电影看的再多，细节记的再清楚，和亲身经历也完全是两个概念。
拿着手机刷短视频，看到好看的风景，和亲自旅游一趟能一样吗？
基本就是这种差别。
太阳穴微微跳动，江游思绪万千。
现在情况的……貌似并不是他原先以为的“一年前穿越”。
而是记忆出现断层，实际上，他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并不存在什么“原主”。
如果真是如此，某些事情倒是能够解释。
比如为什么他从小干出的事，很像是自己那性格才能做出来的；
比如调戏起陆遥遥来，为什么会这么自然……
这样一来，又产生了新的问题。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现记忆断层？
难道和能力逐渐觉醒有关？
江游不确定猜测道。
他就是一个普通学生。
一没有被变异蜘蛛咬，二没有被伽马射线辐射，三更没有内裤外穿，眼睛里射红色激光，大声喊道我是祖宗人。
除了慢慢出现的“血条”能力，貌似真没有什么其他异常。
因为“位格”能力出现，记忆突然产生断层。
这是江游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释。
此外，疑似陆叔的人员来了句“这里可是深渊”。
这又什么鬼？？
是身为婴儿时的记忆？？
我普普通通小老百姓，什么时候去过这鬼地方？
假如，我是深渊中抱出来的娃子。
那我是人还是异种？
是人的话，怎么在深渊里活下来的。
是异种……那更不合理，我长得哪有半点异种样子，体内更是没有丝毫污染，就连手册上写的种族也是“人”。
江游心头惴惴，强行把纷乱情绪压下去。
只要我不细想，那我就是清白的。
不管真相如何，暂且这样。
他长叹着，起身收拾屋子。
——
“陆叔，你找我？”
巡夜司，江游推开陆叔办公室大门。
收拾完屋子，他本想日常前往阴影层杀怪，收到陆叔消息，于是前来。
“先坐。”
吃着便当，审查文件的陆叔头都没抬。
江游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
不愧是巡夜使。
大办公室宽敞无比。
没什么多余装饰，整体十分通透明亮。
“陆叔，喊我过来干啥？”
打量完屋子，江游问道。
“替你李叔检查下最近实力进展。”陆南风随口道，“他给你挑的超凡技是【涡流】对，掌握情况怎么样？”
“恩……稍微有点头绪。”
“具体呢？”
“具体知道那份教材在讲什么了。”
“？”陆叔吃饭的动作稍微停顿。
还能讲啥，那篇文档不就是一直在讲【涡流】是如何修炼的。
吭哧吭哧几口，他撂下筷子。
“走，去训练场。”
江游起身跟上。
不多时，二人进入到训练场。
巡夜司训练场比起特训营的来说，毫不逊色。
建在地上，场馆几乎有足球场大小。
内部则分割出来一个又一个区域。
陆南风带着江游走入其中一间中等大小的区域。
地面、墙壁统统用某种金属打造，银白的色泽很有科幻气息。
“涡流，具备较高潜力。入门难度不算高，只需掌握超凡技三大基础之二就可以入门。”
陆南风没有多余的话。
他解释着，随后手一招，一个金属桩子移动过来。
“4号金属青钢，也是方战将在视频中进行演示的金属。”
陆南风轻轻敲了敲，人型金属桩子发出叮叮响声。
然后他反手掏出腰间枪械，后退半米。
砰！
火光涌现，叮当声更加清脆，桩子表面出现一道白痕，随即弹头向旁边飞射而去。
江游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只手掌伸出，生生将那枚弹头抓住。
砰砰砰！
连续三枪，子弹击打在同一个位置，接着一同被陆南风抓住。
好家伙。
江游差点鼓掌喝彩。
“怎么样”陆南风得意道。
“不错不错。”
江游没戳穿老丈人的故意装杯行为。
“青钢一型，三阶以下攻击强度无法造成破坏，你试试强度……”
陆南风声音停顿，神色微变。
砰！
下一刻，青钢制成的桩子炸裂开。
江游保持着出拳姿势，缓缓收回。
“这个……不用赔钱？”
陆南风嘴唇嗫嚅，看得出他很想说些什么。
最后只吐出俩字，“不用。”
他对着操纵台一阵比划，很快，第二只人型桩子出现。
“青钢二型，你再试试。”
陆南风开口道。
“好。”
江游跃跃欲试。
眼前这块青钢二型，整体色泽发青。
表面并非光滑平整，相反存在诸多细小的凹凸。
这应该就是方向阳在视频中演示时使用的金属了。
江游站到桩子前，目光凝实。
一缕【势】迅速缠绕上拳尖，外表看起来，仿若有一股淡淡气流缠绕着拳身。
这气流之中，隐隐夹杂着一丝墨色，那是属于江游的影点。
缠绕着的势逐渐开始产生轻微颤动，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缓缓透出。
真离谱啊。
陆南风神情再度变化，心中盘算着这一拳落下后的力量。
砰——！
一道远超之前的撞击声响彻整个房间。
人型桩子的“胸膛”位置，出现一个清晰无比的拳印，凹陷幅度不算大。
“哎呦我去！”
随后是江游的一声惨叫。
“嘶……这玩意儿有点硬啊。”
他连连吸气。
“陆叔，三阶真能拿这玩意儿训练？”
他一拳下去，不知道有多少吨，加上缠有【势】，称之为人型拆迁机器毫不夸张！
仅留下一个拳印？？
“知道自己弱了，好好变强。”
陆南风没有多说，拍了拍他肩膀。
青钢二型。
三阶专用，可支持超凡者们自由实验超凡技。
而刚刚没看错的话……
江游单凭势和肉身力量……一拳砸出来个拳印？
陆南风目光怅然。
甚至想从怀里掏出来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