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一句玩笑话,但傅淮川可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兄弟了。
敢说,更敢做。
作为节度使,本就持节,三品以下可以先斩后奏。
只不过大多数的名将大臣做到了节度使这个位置以后,年纪都不会小,顾虑自然也就会变多。除非战时或者特殊情况,也不会擅自诛杀。
不过傅淮川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道君皇帝和李相,就是打算着借着三郎年轻气盛,杀气腾腾,让他去蜀中好好清理一下官场?
毕竟他是真敢杀人的。
「三郎,这做事还是要稳妥些,这擅杀,可不是好事。」
傅淮川这做兄长的,还是的得规劝一下,虽然他知道规劝也不一定有用,但毕竟这是手足兄弟,一母同胞。
「说笑罢了,大哥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傅津川笑着应道。
傅淮川见状,也是不在这上面纠结,继续说道:「你既然知晓,根结所在,那你是和打算。」
说了半点内因,还得说说具体的平贼方略。
「自然是先令各州组建团练以自守,然后多设烽火台,命令大军会同各州郡兵以烽烟为号,围堵红莲军,卡死各州之间的通道,一州一州的肃清...」
其实傅津川的法子也并不激进,反而十分保守。傅淮川听后其实也觉得三郎的策略还是比较符合蜀中情况的。
不过还是需要补上一些缺漏之处。
「川楚地域辽阔,地形复杂,朝廷保甲法并未在此范围内认真贯彻实施,大有如红莲这种势力可藏身的空间。保甲本不能行于村落,因为流民居无定所,今年在此,明岁在彼,甚至一年之中,迁徙数处,即使是已经建造房屋的,也是零星散处,山内村落绝少,毗邻而居的也要相距数十里...」
「所以,这第一,是要流民居有定所,筑堡寨结寨以自守,把流民迁入,既要坚壁清野,也要寨堡团练,」
「其二,就是这要安抚,十余万人,不能一概而乱,罪大恶极者必除之,无奈附逆者要给起留有生路,不可使其顽抗到底...」
「不过你要各州办团练,以及筑堡寨,这事却需要上奏朝廷,若自为之,难免有些人会借题发挥,这却要谨记...」
傅津川听到兄长的话之后连连点头。
兄弟两人在书房里说了一下午的话,直到傍晚。
第二日,东宫设宴,傅津川与兄长傅淮川、妹夫赵福柏,以及雍王赵审锂,还有诸多西京勋贵参加,自然热闹非常。
在西京待了三日之后,没有等雷勃所部以及属官们赶到,傅津川统领捧日军和神策军先行入蜀。
并且在七月初,赶到了散关。
散关又称大散关,位于陈仓西南五十余里处。是秦岭西端与陇山分界处,嘉陵江尚有低谷地带。
是亲临西部南北往来的重要通道。散关就在这通道北端当道依险而立。是关中与汉中、巴蜀之间的咽喉,为南北必争之地。
北不得散关,无以图汉中、巴蜀,南不得散关,则无以图关中。
其实散关并不是汉中和关中之间唯一的通道,子午道、褒斜道以及方蛟方虬所部入汉中只是所走的傥骆道。
但这三条通道都极尽艰险,不利于大规模的兵力调动。所以散关的重要性也就可想而知了。
散关兵马使刘达功看到仪仗旗号,数万大军兵临城下,立马亲自下城校验勘合,再三确认无误之后,才开关门,放这支多达两万余人的大军进入汉中。
「末将刘达功,拜见侯爷。」
傅津川入关之后作为守将的刘达功亲自过来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