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朱素华可以进城主府,她们就要被丢出去。
这样的年景将她们赶出城外,这怕不是想要逼她们去死...
余光快步走到城主府门口,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快速转身:“军队中有不愿意跟着我的,也同样可以离开,我这不强留,但是离开的人,永远不能再回来。”
王苟应了声诺,当即让人堵住这些女人的嘴,将人拖出城外。
今夜的事,让他意识到,他的这个新城主,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天黑后,余悠才带着食物回到破庙,她今天的运气不好,只得了一只野鸡。
魏云莲原本不想让弟弟们搭理余悠,可烤鸡的味道实在太香了。
她们白天都在赶路,这野鸡的香味就像一只小手一下下拉扯她的胃。
三姐弟的肚子同时发出咕噜声,可余悠却迟迟不叫他们吃饭。
魏云莲只能一边咽口水,一边将两个弟弟紧紧搂在怀里,压低声音对两个弟弟说道:“这女人是故意馋我们的,云霄、云吉,你们一定要记住这女人有多坏。”
魏云霄和魏云吉一向以姐姐为重,听到魏云莲的话后,当即点头应道:“姐姐放心,我们都听姐姐的。”
不多时,就听余悠微微提高音量:“饭好了,过来吃。”
听到这话,魏云莲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后用力困住两个弟弟。
生怕这两个小孩子馋的跑过去,弱了他们自己的威风。
知道魏云莲排斥自己,余悠也不主动往前凑。
只是默默的起身走到破庙门口坐下。
听到这边没了动静,魏云莲放开两个弟弟:“我们吃东西。”
魏云霄和魏云吉早就额的前胸贴后背,听到这句话后,当即从草垛上爬起来,向火堆跑去。
魏云莲起身,却见余悠正怀抱宝剑倚坐在大门口。
她的帷帽压得很低,双腿交叠坐在门槛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见此情况,魏云莲也没了顾忌。
直接拿起被余悠用棍子插在地上的烤鸡,私下鸡腿和鸡翅平均分给两个弟弟。
正当她准备吃鸡胸肉时,耳边却传来余悠轻飘飘的声音:“没人针对你,我只是想让鸡肉熟的好一些。”
魏云莲抓着鸡肉的手微微紧了紧:这女人竟然在偷听她们说话,心眼太坏了。
正当魏云莲对着手中鸡肉串运气时,耳边再次传来肚子咕噜乱叫的声音。
这一次,声音却是从她身后传来的。
知道饿肚子的人是余悠,魏云莲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看着两个狼吞虎咽的弟弟,她眉眼间都是笑意:“你们大口吃,多吃点。”
一点都别给这个惦记他们爹爹的坏女人留。
魏云霄和魏云吉一边点头,一边继续大口吃肉。
根本没想到要询问余悠有没有吃东西。
魏云莲则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鸡肉,一边笑眯了眼睛:她的食量很小,这么多肉,她可吃不完。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三个孩子终于吃完晚饭。
见两个弟弟都困了,魏云莲带他们用稻草刮干净手上的油脂,随后搂着他们躺在草垛上。
等听到三个孩子均匀的呼吸声,余悠缓缓站起身:她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原想着那么大一只鸡,几个孩子铁定吃不完。
谁想走进一看才发现,地上除了散落的鸡骨头外。
那些没吃完的鸡头和鸡肉,都被魏云莲用脚碾的稀烂。
余悠垂下眼眸,想出去再找些吃的,却又怕她不在三个孩子会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最终只能咬牙回去庙门口倚着。
肚子中的咕噜声越来越响,余悠耳边忽然传来余光的声音:“娘,你回来了,这是我留给你的干粮。”
那是她有一次行侠仗义忘了时间。
等回去时,余光已经被客栈赶出去做了乞丐。
谁想那孩子,居然给她留了一块馒头。
她当时说什么来着!
“别多事,脏兮兮的离我远点。”余悠嘴里喃喃自语。
此时的她,仿佛再次回到那个场景。
余悠的眉头微微蹙起,不管回忆多少次,只要想到那张脏兮兮的脸,她依旧会觉得不舒服。
那孩子,应该死了!
深夜之时,魏将军从床上爬起来,捂着闷痛的胸口下地。
他一定要回兴城,他要找余光,让余光将兴城交出来。
兴城可是天子的疆土,余光怎么可以与天子为敌。
最重要的是,余光怎么可以占了他守护的城。
跌跌撞撞的走到门边,魏将军刚准备开门,却听外院传来喧闹声:“开门,快开门,徐神医快来救命啊!”
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魏将军停下动作以手抵门,默默的调匀呼吸。
被称为徐神医的医者,在两个徒弟的陪同下,提着灯笼匆匆过来应门:“这么晚了,是何人前来叫门。”
身为医者,他有自己的规矩,救人不分善恶,却分黑白。
只要被送进医馆的,统统是他的病患。
白日里,不论是官家平民,还是三沟六寨的兄弟都可以过来求医。
可晚上,他只诊良民。
听到徐神医的话,外面那些人显然是懂规矩的,当即表明身份:“徐神医,我是兴城梁副将手下张康,兴城破了,我特护送副将出城求医。”
听到这话,徐神医脸上的神色一变:“速速放人进来。”
魏怀也同样听到这话,知道来人是梁超和张康,魏怀激动的一把拉开大门:“梁超何在。”
谁想他的情绪太过激动,一句话后,竟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张康也看到了魏怀,三两步跑到魏怀身前跪下:“将军,属下无能,兴城没了。”
魏怀扶着门框勉强站稳,手指死死抠着门框:“都是那个孽畜,孽畜啊!”
待他养好伤,定要将兴城从余光那孽障手中讨回来。
听到魏怀的话,张康也跟着附和:“没错,将军,待您回头上表陛下,同其他城池借兵,定要将那畜生杀得片甲不留。”
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我艹他祖宗十八代!”
魏怀捂住胸口,目光阴郁的看着情绪激动的张康:虽然余光很该死,但我骂这孽畜的时候,你能不能别跟着附和。